集市各种各种兽皮: 鞣制好的皮毛堆积如山。斑斓的虎皮虽然最珍贵,厚实的狼皮、柔软的狐皮、油光水滑的獾皮,甚至还有色彩艳丽的雉鸡尾羽。一位沉默寡言的年轻猎户,带来了一张几乎完整无缺赤狐皮,毛尖在阳光下泛着银光,引得众人啧啧称奇,也换得了远超预期的盐铁。村民们以往处理皮毛的土法粗糙,周凡特意安排懂行的人稍加指点,鞣制技术便有了显著提升,皮毛的品相和价值自然水涨船高。
周凡则用从外界带来的、对山村而言无比珍贵的硬通货支付:海盐、打造农具兵刃的生熟铁锭、厚实耐磨的靛蓝棉布、细腻光洁的日用品、甚至还有少量治伤的成药。营地一侧的空地上,铁器泛着冷硬的色泽,布匹等,构成了一幅充满生机的“财富图景”。
以往死寂荒凉的江湾,如今人声鼎沸,俨然成了一个生机勃勃的山货集散地。讨价还价声、熟人间的招呼声、孩童的嬉闹声、骡马的嘶鸣声交织在一起。村民们不仅换到了急需的物资,更在交流中获得了外界的零星信息,闭塞的山村仿佛被注入了新鲜的血液。一些头脑活络的村民甚至在营地旁搭起了简易的茶棚、食摊,为远道而来交易的人们提供歇脚之处,赚取微薄的利润。
周凡冷静地观察着这一切。他收获的远不止是堆积如山的珍贵山货。通过公平的交易、剿虎的功绩和传授的技艺,他实实在在地赢得了底层百姓的民心。“周大善人”、的称呼开始在村民中流传。更重要的是,这张以剿虎为起点、以贸易为纽带、覆盖了数十个村落、连接了猎户、药农、匠人乃至基层差役的庞大信息网络和人脉网络,正在悄然形成并不断加固。这张网,是他立足此地、实现更大图谋的根基。
他自然不会忘记此行最重要的目标——寻找那种神秘的“深黑色、质地奇特”的矿石(黑原石)。在收购站繁忙的间隙,在带队进山的途中,在与老猎户、老药农围炉夜话时,周凡总会看似不经意地提起:“老丈常年行走深山,可曾见过一种石头?通体漆黑如墨,入手沉重异常,质地非金非玉,敲击之声也与寻常石头不同?若能寻得,必有重赏!” 他描述得尽量模糊,以免引人过度猜疑,但“重赏”二字足以让许多人动心。虽然暂时还没有确切的消息传来,但周凡知道,这张无形的信息大网己经撒了下去,如同无数只眼睛,正在替他扫描着这片古老山脉的每一个角落。耐心,是此刻最需要的品质。
剿虎行动持续了一个多月,成效斐然。区域内大型害兽的数量锐减,以往虎啸狼嚎令人胆寒的山林,渐渐恢复了平静。荒芜的田地重新被开垦,流离的百姓陆续返乡,山野间重新响起了耕作的号子和孩童的笑声。周凡的威望如日中天,他的名字在县境之内无人不晓。他与知县、王县尉的关系也因这实实在在的政绩而愈发密切,从最初的合作者,渐渐成了可以同桌共饮、商讨县务的“自己人”。
在一次由知县做东、庆贺剿虎成功的宴会上,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微醺的知县抚着胡须,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周凡的黑空间历险》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望着窗外略显萧瑟的县城景象,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唉!周员外此番义举,解我心头大患,百姓得以喘息,本官感激不尽。然……此县地处偏僻,山多地少,物产不丰,仅靠些微田赋和那点皮毛药材之利,府库依旧空虚,民生依旧艰难。想要有所作为,难,难啊!” 话语间充满了无力感与对政绩的渴望。
周凡等待这个时机己经很久了。他放下酒杯,目光灼灼,语气沉稳而充满自信:“县尊大人何必妄自菲薄?晚生观此地方圆数百里,山峦叠嶂,云雾缭绕,岂止是藏些野兽药材?实乃蕴宝之地!大人可知,晚生早年曾随异人游历,略通些探矿寻脉之术。若蒙大人信任,或可组织人手,深入群山,探查一番。若能寻得一二矿藏,不仅可解县库之困,更能惠泽万民,成就大人一番显赫政绩!”
“探矿?” 知县浑浊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如同点燃了两盏灯。盐铁之利,国之重器!若能在他治下发现矿藏,尤其是盐矿铁矿,那将是何等耀眼的功绩?升迁之路将一片坦途!他几乎按捺不住激动,身体前倾:“周员外竟有此等奇能?此言当真?需要什么,尽管开口!本官全力支持!”
周凡早通过这段时间的明察暗访,结合前世模糊的地质知识和对本地地理水文(如某些溪流味道微咸、特定岩层)的观察,早己将目标锁定在县城西北方向、人迹罕至的“鬼见愁”山脉深处。他怀疑那里存在岩盐矿脉。盐,这个时代绝对的暴利之源,其带来的税收和影响力,远超皮毛药材百倍!若能成功找到并开采,对官府是泼天的政绩,对他自己而言,则是获取启动工业革命的巨额资金、将自身利益与地方官府进行深度绑定、并借勘探采矿之名,光明正大、堂而皇之地将搜寻范围扩大到更深更广区域,寻找黑原石的最佳掩护!一石三鸟,机不可失。
知县大喜过望,当场拍板授权,并责令王县尉全力配合。周凡迅速行动,组建了一支精干的勘探队。核心成员包括: 两位须发皆白、据说年轻时曾参与过官矿勘探、经验极其丰富的老矿师(周凡费重金从邻县请来)。
本地向导五名对“鬼见愁”山脉外围尚算熟悉、且胆大心细的猎户。护卫力量 由赵铁山、陈小刀率领的二十五名精锐护卫,装备精良,负责安全与体力劳动。
后勤挑选数名负责扎营、炊事、照料骡马的健壮民夫。周凡亲自出马作为总指挥和“技术指导”,携带了简易的罗盘、地质锤、放大镜、皮尺以及最重要的——他那超越时代的宏观地质构造理念。
他们携带了大量工具(镐、锹、撬棍、绳索)、充足的给养(耐储存的干粮、肉脯、盐、药品)和必要的露营装备,告别了渐渐恢复生机的江湾营地,在本地猎户既敬畏又担忧的目光中,驱赶着驮满物资的骡马,义无反顾地向着云雾缭绕、神秘莫测的“鬼见愁”山脉深处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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