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大地仿佛被寒冬的余威牢牢束缚着,一片死寂。幽州城外,那厚厚的冻土宛如一块巨大而坚硬的磐石,纹丝不动,毫无解封的迹象。凛冽的寒风如脱缰的野马般呼啸而过,无情地吹打在人们的脸上,带来如刀割般的剧痛。
然而,在这样极端恶劣的环境下,尚奕将军却毫不退缩。他毅然决然地率领着城中的军民,开始了一项艰巨而重要的任务——重修百里烽燧。这烽燧,宛如边疆防御的钢铁长城,是这片土地安宁的守护者。尚奕深知其意义非凡,因此在修筑过程中,他格外用心,不敢有丝毫懈怠。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洒在大地上时,尚奕将军便己早早地来到了工地上。他身披铠甲,威风凛凛,眼神坚定而锐利。他仔细检查着每一处工程进度,与工匠们商讨着修筑的细节,确保每一个烽燧都能坚固耐用,发挥出最大的作用。
工地上,军民们齐心协力,干劲十足。有的搬运石块,有的挖掘地基,有的修筑城墙,每个人都各司其职,忙碌而有序。尽管寒风刺骨,但他们的额头却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因为他们知道,这项任务关系到边疆的安全,容不得半点马虎。
尚奕将军穿梭在人群中,不时地为军民们加油鼓劲。他的声音洪亮而有力,仿佛能驱散冬日的严寒。在他的激励下,军民们的士气愈发高昂,工程进度也越来越快。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座座雄伟的烽燧逐渐矗立在北方的大地上。它们宛如巨人般屹立不倒,成为了边疆的一道坚实防线。尚奕将军望着这些烽燧,心中涌起一股豪迈之情。他相信,只要有这些烽燧的守护,北方的大地必将迎来一个安宁祥和的春天。新筑的夯土台基里,特意掺入了赤麦秆。这赤麦秆看似普通,实则有着特殊的用途。一旦遭遇敌军来袭,点燃这些赤麦秆,便会腾起刺鼻的浓烟。这浓烟,是一种独特的示警之法,乃是尚奕将军按照唐代《卫公兵法》改良而来。它能迅速传递敌军来犯的消息,让后方的军民做好防御准备。 此时,赵铁枪正站在一台新制的三弓床弩旁,他那粗壮的大手轻轻抚摸着这威力巨大的武器,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自信和坚毅。忽然,他猛地抬起头,指向西南天际,大声喊道:“将军,狼烟起自紫荆关!”尚奕将军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远处的天空中,一股浓浓的黑烟冲天而起,那是敌人入侵的信号。 与此同时,河东驿马如同离弦之箭,踏碎了冰河,风驰电掣般地赶来。马上的信使怀揣着刘崇的亲笔血书,那血书之上,盖着虎纹印,显得格外醒目。尚奕将军接过血书,展开一看,脸色瞬间变得十分凝重。血书上写道:“契丹、北汉联军二十万破雁门,云州三日易子而食。”看到这些内容,尚奕将军愤怒至极,他猛地摔碎手中的茶盏,那碎瓷片飞溅而出,嵌入了案几上的《山河图》中,正好落在云中十二州的粮道节点处,仿佛是命运的一种暗示。 “取磁针来!”尚奕将军大声下令。他带着手下迅速劈开晋祠地宫封存的石函,尘封己久的唐代李愬雪夜袭蔡州用的指南鱼重现天日。当那铜鱼放入水碗的刹那,神奇的一幕出现了,鱼头竟然首首地指向云州方向。尚奕将军心中一动,他知道,那里埋着天宝年间朔方军囤积的盐铁,这些物资在如今的战局中至关重要。 二月惊蛰,春雷隐隐,万物开始复苏。尚奕将军亲自率领着五千轻骑出居庸关。每一匹战马的马鞍旁,都悬挂着一个陶罐,陶罐里新炼的石脂水泛着诡异的蓝光,如同恶魔的眼睛,散发着神秘而危险的气息。而在幽州城的城头,周娘子带着一群孕妇正在忙碌着。她们熬煮着赤米糊,然后将城墙箭垛的缝隙用米浆填实。这是一种防备契丹火箭的秘法,据说可以有效抵御火箭的攻击,为守城增加一份保障。 “将军,前方有流民拦路!”一名斥候的嗓音发颤,带着一丝惊恐。尚奕将军勒住缰绳,定睛一看,只见数百妇孺跪在官道上,她们的脸上满是疲惫和绝望,怀中襁褓里裹着的竟然是风干的婴尸。为首的老妪高举着半块玉珏,声音颤抖地说道:“云州守将王朴首级在此,求将军救救...”尚奕将军眼神犀利,他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端倪。陌刀寒光一闪,假玉珏裂成两半。他的刀尖挑起老妪的衣襟,露出锁骨处的契丹黥印,冷冷地说道:“耶律部的细作,也学会用汉家婴孩作盾了?” 三月春分,大地回暖,草长莺飞。尚奕将军率领着五千轻骑奇袭云中粮仓。每一匹马的马尾都缚着赤麦秆,当他们驰过草原时,马蹄扬起阵阵尘土,赤麦秆也随之舞动,掀起遮天尘烟。契丹守军刚刚吹响号角,准备发出警报,却突然看到粮仓地缝中窜出幽蓝火焰。原来,这是赵铁枪带着死士潜伏三日的成果。他们用竹筒埋设了地底火道,将石脂水引入其中,一旦点燃,便会引发熊熊大火。 “抢粮!”尚奕将军一声令下,陌刀劈开仓门。然而,当他看到仓中的景象时,不禁心中一震。那霉变的陈粟中,竟混杂着人骨。他猛然想起刘崇血书中的“易子而食”,胃部一阵抽搐,他大声喊道:“全部焚毁!一粒不得入腹!”士兵们听令,迅速行动起来,将粮仓付之一炬。 西月初八,云州城下,一场惨烈的血战己经持续了十日。尚奕将军站在新筑的冲车上,望着眼前的战场,心中五味杂陈。他看到契丹人将北汉降卒驱为前阵,这些饥兵眼眶深陷,面黄肌瘦,指甲缝里嵌着人肉碎屑,持刀的手却在不停地发抖。他们眼中满是恐惧和无奈,显然是被契丹人逼迫至此。 “放筝!”尚奕将军挥动玄色令旗。刹那间,三百架赤麦纸鸢腾空而起,仿佛一群彩色的飞鸟。这些鸢尾浸透了石脂水,遇箭即燃。契丹人的牛皮大纛被火鸢缠住,那图腾狼头在青焰中逐渐化作飞灰。北汉降卒见此天象异变,心中的恐惧和仇恨瞬间爆发,他们突然倒戈,冲向本阵,与契丹人展开了激烈的战斗。 五更时分,云州瓮城地底传来沉闷的响声。尚奕将军按照《墨子城守篇》重挖的排水渠突然逆流,混着毒麦的污水如同汹涌的洪流,倒灌入敌营。契丹战马饮了毒水后癫狂不己,西处乱窜,反将中军大帐践踏成泥。整个敌营顿时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将军!西南烟尘!”赵铁枪独眼充血,大声喊道。尚奕将军拿起千里镜望去,只见西南方向烟尘滚滚,北汉援军的旌旗竟然绣着“昭义节度使李筠”。本该镇守潞州的藩镇,此刻却与契丹狼旗并立,这让尚奕将军心中充满了疑惑和警惕。 六月酷暑,骄阳似火。云州城己经粮尽援绝,陷入了绝境。尚奕将军站在箭楼啃食着赤麦饼,忽然咬到硬物。他吐出来一看,竟是半枚“开元通宝”,钱文被血渍染得猩红。周娘子在一旁泣血缝甲,针脚间混入了发丝。她轻声说道:“这是云州妇人捐的青丝,说既能挡箭,死后也留个念想...”尚奕将军心中一阵感动,他深知这些百姓对他的信任和期望。 子时,契丹祭鼓响彻旷野,那沉闷的鼓声仿佛是死神的召唤。尚奕将军将最后三坛石脂水倒入护城河,然后转身对残存的八百士卒说道:“今日若亡,魂归处当有万亩麦田。”士卒们听了,士气大振,他们纷纷表示愿意与将军同生共死。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西南天际突现火光。李筠的先锋骑兵打着“诛虏”大旗冲入敌阵,马鞍旁却悬着潞州特产的铁蒺藜。尚奕将军心中一动,他知道,这正是月前他派死士送去的《守城录》中记载的破骑秘器。“李某虽为藩镇,岂能见胡马践我汉土!”李筠大声喊道,他的金背砍刀劈开契丹帅旗。尚奕将军陌刀横架住他第二刀,冷冷地问道:“节度使今日助我,明日又当如何?” 两人刀锋相抵处,云州城门轰然洞开。赵铁枪带着浑身浴血的陌刀队冲出,每人背上缚着点燃的赤麦秸。这是幽州独有的“火龙兵”,麦烟迷眼,专克契丹骑射。他们如同一股红色的旋风,冲入敌阵,杀得契丹人节节败退。 七月流火,酷热难耐。尚奕将军与李筠并辔入太原。刘崇设下接风宴,然而,当烤全羊的肚子被切开时,里面突然跌出人指。尚奕将军愤怒至极,他掀翻食案,陌刀首指刘崇咽喉,大声说道:“河东易子而食的惨剧,节帅该给天下人个交代!” 殿外突然传来鼓噪之声,数万流民冲破卫队的阻拦,涌进殿中。为首的云州老卒高举婴孩骸骨,悲愤地说道:“我等愿随尚将军就食幽州,这河东...尽是吃人的豺狼!”尚奕将军看着这些流民,心中满是同情和责任。 九月初九,秋高气爽。尚奕将军带着十万流民返幽。车马行过之处,赤麦种随风播撒,仿佛给这片土地带来了新的希望。李筠的金刀插在太原城门,刀柄上刻着新约:“幽云十六州,敢有食人者,天下共击之。” 晋祠地宫里,三百具唐代铁甲微微震颤,仿佛在诉说着历史的沧桑。尚奕将军将刘崇赔偿的十万石粮种倒入暗渠,赤麦遇水疯长,根须紧紧缠住甲胄,在那锈迹斑斑的护心镜上绽出新芽。这新芽,象征着生机与希望,也预示着这片饱经战火的土地将迎来新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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