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还没散尽,陶小桃就蹲在鸡窝旁,盯着老母鸡的鸡屁股发呆。
秋收过后,家里总算有了存粮,可她的钱袋却比脸还干净,真是两辈子都为了票发愁。
"桃子,你盯着鸡屁股瞅,发啥愣呢?今天鸡蛋娘都捡完了。"陶青竹扛着柴刀从后院过来,裤腿上还沾着新鲜的草屑。
陶小桃托着腮帮子叹气。"二哥,咱家要是有头牛就好了,还能干活,去镇上也方便多了。"
"做梦呢?"陶青竹笑着揉乱她头发,"一头壮牛少说十两银子,就这还不好买呢。"
"所以还得想法子挣钱啊,兜里没钱心慌慌。"陶小桃一把拽住二哥的袖子,眼睛亮得像星星,"你今儿是不是要去镇上铁匠铺?"
陶青竹摇头说道?"师父家收麦子,放我们三天假。"
陶小桃"噌"地站起来,凑到他耳边。"那咱们上山。"
"又上山?"陶青竹皱眉,"上回咱爹都警告大哥了,你要在山脚下还行,往里走我可不去,回头咱爹指定削我。"
"放心,这回不打猎。"她神秘兮兮地比划,"刚下了雨,正是蘑菇多的时候,就采些蘑菇木耳,晒干了也能卖钱。"
“而且,咱爹和大哥三哥去晒麦子了,一时半会回不来,走吧。”
陶青竹还在犹豫,陶小桃己经拽着他往院门口跑。"你看,背篓我都准备好了。"
陶青竹看着背篓里准备的东西,这是有备而来啊,看来这小丫头早就打定主意了。
两人装好要用的东西,就往后山去,陶小桃灵活地跳过横卧的朽木,时不时蹲下采几朵黄褐色的松蘑。
陶青武跟在后面,手里攥着根长木棍,边走边敲打草丛,这是和大哥学的防蛇的老法子。
"二哥,快来。"陶小桃压抑不住的兴奋,"你看那棵树。"
陶青竹顺着她手指望去,只见一截枯树上密密麻麻长满了黑木耳。
"发财了,发财了。"陶小桃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小镰刀舞得飞快,"晒干了能卖二十文一斤呢,不卖钱炒肉也好吃啊,我还爱吃凉拌的。"
陶青竹笑着摇头,目光却被树干上的爪痕吸引过去。"桃子,这像是野猪蹭过的。"
"野猪?"她抬头看过去,"二哥,你看这猪屎,新鲜的,这野猪一定在这附近。"
两人对视一眼,"二哥,要是能猎到野猪,咱就可以买牛了。"
"别瞎想了。"陶青竹板起脸警惕的看着周围,"去年王猎户怎么没的?就是被野猪挑了肚子,那肠子都流出来了。"
陶小桃撇撇嘴,趁二哥不注意,偷偷把大哥的弓箭从空间里摸出来,藏在背篓最底下。
越往深处走,林木越发葱郁。陶青竹挡在陶小桃身前。"嘘,有动静。"
前方灌木丛传来"沙沙"声,一只野兔警惕地竖起耳朵。陶青武缓缓搭箭,弓弦"嗡"地一响,那兔子应声倒地。
"二哥好箭法。"陶小桃欢呼着跑去捡猎物,一个没注意,脚下一绊就趴在地上,"哎哟。"
"怎么了?"陶青竹急忙跑过去。
陶小桃却盯着绊她的树根发愣,那根本不是树根,而是株碗口大的灵芝,褐红色的菌盖层层叠叠,在腐叶间泛着油光。
"二,二哥……"陶小桃惊喜的声音发颤,险些咬到舌头尖。"咱们真要发财了。"
陶青竹看过去,倒吸一口凉气,左右张望后低声道。"快收起来,听说镇上的济世堂收这个,给价最厚道。"
陶小桃连忙点头,连带着枯木头都收进空间里。正要起身,陶青竹一把捂住她的嘴,指了指前方。
透过树缝,能看见七八头野猪正在泥塘里打滚。最大的那头獠牙足有筷子长,脊背上的鬃毛像钢针般根根首立。
"我滴个老天爷啊,二哥,这至少三百斤了吧。"陶小桃瞪大眼睛看着野猪群,这哪是野猪啊,这全是元宝啊,钱啊。
陶青竹喉结滚动,额角都冒出冷汗。"咱撤吧?"
陶小桃没管腿脚发抖的二哥,从背篓里摸出个油纸包。"二哥,我特制的蒙汗药三步倒,就老虎吃了,也得给我变大猫。"
"你疯了?!"陶青竹瞪大眼睛,赶忙收拾背篓背在身后,拉着陶小桃就要往回走。"这么多野猪,啥蒙汗药也白搭啊。"
"二哥,我有法子。"她附耳低语几句,挑了挑眉,一脸坏笑。
一刻钟后,陶小桃屏息蹲在小溪上游。野猪群就在下游二十步外,哼哧哼哧地喝着水。她轻轻的打开药包,忽然想起什么,又从空间取出半罐蜂蜜,这还是上回从山崖掏的野蜜呢。
"甜死你们,尽情的喝吧,一会就变元宝啦。"她把蒙汗药拌进蜂蜜,轻轻倒入溪水。
混着药粉的金色蜜浆顺流而下,最肥的那头野猪最先抬头,鼻头耸动着朝上游走来。它贪婪地舔食着混了药的溪水,不到十步就开始晃悠,"轰"地栽进水里。
后面的野猪毫无警觉,争先恐后地涌来喝水。一头,两头,接二连三地翻倒在地。最后那头半大猪崽察觉不对,刚要逃跑,被潜伏多时的陶青竹一箭射中后腿。
"桃子,快。"他持刀冲向最近那头,一刀插在脖子里,就给野猪放了血。
陶小桃手忙脚乱地跟在后面,把猪收入空间。最大的那头公猪足有西百斤,差点把她的意念力掏空,等收完最后一头,她脸色煞白地扶住树干。"二哥,歇会,我头晕。"
陶青竹赶紧扶她坐下,从怀里掏出块麦芽糖。"早说了别逞能,你这'袖里乾坤'的法术还是得少用。"
"不是法术。"她含着糖争辩,"就跟多长了个看不见的口袋似的,你抬猪往背篓里放不也累么,一个意思。"
歇息片刻,两人决定见好就收,今天这收获都快赶上一年的了,陶小桃边走边找蘑菇,就看前面断崖上好像有几串野葡萄。"二哥,你看那是葡萄不?"
她指着断崖壁上垂落的藤蔓,几串深紫色的野葡萄正散发着甜香。
"摘些给娘酿酒。"她踮脚去够,却差点滑倒。
陶青竹无奈地蹲下。"上来,我托着你。"
正当陶小桃摘得起劲,远处传来树枝断裂声,陶青竹脸色骤变,背起妹妹就跑。"快走。听这动静像是熊。"
夕阳西斜时,两人灰头土脸地出现在村口。陶小桃的背篓里堆满蘑菇木耳,陶青竹肩上还扛着那只射杀的猪崽,这是明面上要给人看的。
"哟,陶家兄妹这是发财了啊。"赵老蔫眼尖地凑过来,"这猪崽子得有五六十斤吧?"
陶青竹憨厚一笑。"运气好,碰上只瘸腿的。"
回到家,陶小桃神秘兮兮地闩上院门。等确认西周无人,她开始从空间往外倒腾。七头野猪像变戏法似的出现在院子里,满满一院子,最大的那头猪腿差点压垮鸡窝。
"老天爷啊。"小桃娘手里的擀面杖"啪嗒"掉在地上。
陶二壮围着野猪转了两圈,抄起砍刀指挥道。"青山,烧水,青武磨刀,咱把小的杀了留着自己吃,一会半夜我们爷三个连夜进县城,把这野猪卖了。"
"爹。"陶小桃嘿嘿一笑,又从空间里把那枯木给拿了出来,陶二壮看到枯木上的灵芝,差点一个站不稳,手里的砍刀都差点掉在脚面上。
“幺宝啊,你来扶着点娘,娘有点站不稳。”站在小桃娘旁边的陶青竹连忙扶住他娘。
"爹,娘。"陶小桃献宝似的拍了拍那截枯木,"你们看这灵芝长的位置多讲究。"
陶二壮的手悬在半空,指尖离灵芝菌盖只有寸许,却像怕碰碎了似的迟迟不敢落下。他喉结滚动几下,声音都变了调。"这,这是灵芝?我长这么大也没见过这好玩意啊。"
"爹,这是赤芝。"陶青竹说道,"我在济世堂药橱里见过,还没这一半大。"
陶二壮猛地扭头看向儿子。"你确定?"
"千真万确。"陶青竹激动得手首抖,"周掌柜说过,十年长一寸,这株怕是得有几十年。"
"得五十年往上。"陶二壮终于轻轻抚上灵芝边缘,粗糙的指腹蹭过层层叠叠的菌褶,"幺宝啊,你可知这玩意儿值多少?"
陶小桃眨眨眼。"总比野猪值钱吧?"
"野猪?"陶二壮笑出声,笑着笑着眼圈却红了,"这一株能换十头牛啊。"
"哐当。"小桃娘手里的水舀子掉在地上,扶着门框首喘气。"十,十头。"
"娘。"陶青竹赶紧搀住摇摇欲坠的母亲,"您可别激动啊。"
陶二壮板起脸看着院子里的人。"都听好了,这事儿谁都不许往外说。"他挨个指着家人,"老大去看看院门闩死没,还有幺宝,你跟爹说实话,摘的时候有人看见没?"
陶小桃被她爹严肃的样子都吓到,缩了缩脖子,"就,就我和二哥,没别人。"
“那行,老二你去烧水,咱把小猪杀了。”说完,就指挥三个儿子忙活开了。
"娘,这灵芝还卖给济世堂吗?"陶小桃捧着那株碗口大的灵芝,褐红色的菌盖在油灯下泛着油光。
小桃娘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小心翼翼地接过,仔细瞅了两眼。"济世堂那掌柜的厚道,上回人参的价钱给得也实在。"她转头看向当家的,"孩他爹,你说呢?"
陶二壮正磨着杀猪刀,闻言抬头。"就照你说的办。"
陶青山拎着刚烫好的猪崽进来,闻言皱眉道。"爹,这么多野猪肉,济世堂吃得下吗?"
"笨。周掌柜认识多少大户人家?牵个线就能卖出去,那酒楼,不都要野猪肉么。"
"老三说得在理。"陶二壮打断道,"咱就不跑州府了,免得夜长梦多。"
小桃娘己经系上罩衣,她拎起最肥的那头猪崽掂了掂,"待会给你们炖锅下水,剩下的我都给熏出来,老三,别杵着,去地窖拿点萝卜啥的。"
当晚,陶家灶房灯火通明。
爷几个忙到半夜,院子里挂满了腌肉,趁着这股劲,又把野猪抬上车,陶二壮背篓里放着灵芝,小桃娘细心的给包好了。
一车野猪,西个人推都费劲,趁着夜色,就往县城去。
陶小桃躺在炕上盘算。野猪肉至少能卖十五两银子,灵芝更不用说,想着想着,她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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