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年,你也太厉害了。”许画兴奋的看着傅斯年。
“那是,你男人嘛,指定不一般。”
傅斯年毫不犹豫地接过许画的话头,他的语气中没有丝毫的谦逊之意。
“这次的东西实在太多了,我必须得赶紧处理掉,不然放在家里实在太不安全了。”傅斯年的话语突然一转,变得严肃起来,他与许画商量着说道。
“我打算半夜就动身,前往县里的黑市看看。毕竟这种东西可不多见,要想顺利出手,就必须找到真正懂行的人,而且还得是有足够资金的买家才行。”
许画听着傅斯年的话,心情也不禁随之变得紧张起来。她凝视着傅斯年,关切地问道:“你一个人去能行吗?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
傅斯年看着许画那紧张的神情,连忙安慰道:“傻媳妇,你别担心,黑市我可是很熟悉的,不会有什么问题的。而且我自己去的话,来回也能快一些。”
他的心中其实有些忐忑,生怕许画会误解自己,认为他觉得她是个累赘,所以不想带她一起去,从而生气。
然而,许画并没有如他所担心的那样,她理解地点点头,说道:“你说得对,那你赶紧把这些东西收拾一下吧。饭我己经做好了,等你收拾完就可以吃了。你今天也累了一天了,半夜还要出发,一定要抓紧时间休息一下。”
傅斯年见许画不仅没有责怪自己,反而还如此体贴地为他着想,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感动之情。
饭桌上的搪瓷碗里飘着玉米粥的热气,许画用筷子尖戳着碟子里的腌萝卜,余光瞥见对面的傅斯年正低头啃着窝头,喉结随着咀嚼动作上下滚动。她捏着调羹的手指微微收紧,青瓷调羹碰在碗沿发出轻响。
"傅斯年,我想跟你商量件事。"她忽然开口,声音比平时低了半度。
男人抬眼时,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阴影。"你说。"他咽下窝头,指腹抹了抹嘴角的面粉。
许画把调羹搁在碗沿,双手交叠在桌布上——那是块洗得发白的蓝印花布,边角磨得发毛。"你从黑市回来时,顺路去书店捎几本书吧。"她盯着男人工装裤膝盖处的补丁,"我瞧着家里五斗柜上摆着《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还有本翻烂了的《新华字典》......你平素爱看书吧?"
竹编的窗棂漏进几缕夕照,在傅斯年棱角分明的颧骨上镀了层暖金。许画咽了咽唾沫,指尖无意识地着桌布纹路:"现在高考恢复了......你有没有想过,考大学呢?"
搪瓷碗底重重磕在木桌上。傅斯年抬眼时,瞳孔里映着摇曳的煤油灯影,像突然被搅碎的墨色深潭。许画这才注意到他眼角的细纹,在暮色里像干涸的河沟。
“公社的知青们都在打铺盖卷儿复习呢。”
“上午我去做衣服,听到他们聊天,都在想象着什么时候回城里。”
她忽然噤声,盯着男人喉结处跳动的青筋。
傅斯年的手指无意识地着粗瓷碗沿,指甲缝里还沾着摘灵芝时残留的泥土。记忆突然翻涌:去年深冬他蹲在县中围墙外,透过结霜的玻璃看见教室里暖黄的灯光,粉笔在黑板上划出吱呀声响。那时他裤脚还沾着田里的泥,怀里揣着给许家送的聘礼——两斤黑市换来的粮票。
"我想让你去考。"许画忽然抓住他的手腕,掌心的柔软擦过他腕骨,"你考上了,就去大城市念大学。"她的眼睛在煤油灯下亮晶晶的,像盛了两把碎星,"你走的时候......把我也捎上呗。"她声音轻下去,耳尖却涨得通红,"我想去看看他们说的电车叮当响的大马路,瞧瞧百货大楼的玻璃有多亮......"
窗外的蝉突然叫得急了,傅斯年望着妻子发梢沾的草屑,想起前几年的她穿着洗褪色的碎花衫,在晒谷场上追着鸡跑的模样。那时他就想,这么好看的姑娘自己要是娶回家一定要好好待她,不让她受一点苦。如今人娶到手了。
"让我想想......"他抽回手,继续扒饭的动作。
饭后傅斯年自觉的拿起俩人的筷子,便要去刷碗。
“你去歇歇,我来吧。”抢过傅斯年手中的碗,许画道。
傅斯年没再坚持,走到一边坐下,心里却还在想着许画说的考大学的事。他知道许画是为他好,也明白上大学意味着更好的未来。可一想到上大学要离开家几年,不能赚钱,家里的重担都压在许画一人身上,他就有些犹豫。
收拾完碗筷,许画走过来坐在傅斯年身边,轻轻靠在他肩上,“傅斯年,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可这是个难得的机会,错过了多可惜。我知道你是想上学的,咱们一起努力,日子肯定会越过越好的。拼尽全力试一试,不成我们好好过日子,要是成了,我们去过好日子,苦也就苦几年,你是瞧不起我吃不了苦吗?”
傅斯年沉默良久,终于开口,“好,我听你的,去考大学。”
许画一下子坐首身子,眼中满是惊喜,“真的吗?太好了!”
傅斯年看着她的样子,也跟着笑了,“不过我不会让你吃苦的,咱俩一起努力,我一定让你过上城里人的生活。”
许画重重地点点头,“说的对,我相信你,你一定能让我过好日子。”
(http://www.220book.com/book/RTGF/)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