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沐白的手腕突然发痒，皮肤下的金色纹路开始消退，变回原来的淡粉色疤痕。
他低头看时，发现掌心的血迹在台阶上画出串奇怪的符号，像某种古老的符咒，每个符号都在微微发光，照亮了脚下的路。
“这些是什么？”他蹲下来用指尖触碰，那些符号竟像活物般缩了缩，“看起来不像梵文。”
“是吐蕃时期的密码文，”苏治国突然咳嗽着说，老人的脸色白得像张纸。
“记录着布达拉宫的地下水系图，当年我藏电台时...”
他突然抓住钟若曦的手，把怀表塞进她掌心。
“表盖内侧有翻译密钥，到了雪城...”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到了雪城找个叫丹增的喇嘛，他知道...”
后面的话被剧烈的咳嗽吞没，吴晓妍用手电照过去，发现老人嘴角溢出的血沫里混着细小的黑色颗粒。
“是肺栓塞！”法医的声音发颤，她撕开急救包的动作却稳得惊人。
“吸入了太多燃烧产生的碳颗粒，必须...”她突然抬头看苏沐白，眼神里带着决绝，“必须找地方给他做穿刺！”
岔路口突然传来脚步声，黑袍人的俄语咒骂声顺着通道飘过来，还混着某种机械运转的嗡鸣。
菲奥娜的机械臂残骸不知何时被改装成了追踪器，正发出规律的滴滴声。
“他们有声波探测器，”杨队长突然把冲锋枪拆成零件塞进背包。
“不能开枪，只能...”他从靴子里抽出把军用匕首，刀身在黑暗里闪着寒光，“只能拼了。”
钟若曦突然打开青铜盒，里面的磁体芯片在手电光下泛着幽蓝的光。
“我有办法，”她的指尖在芯片上快速滑动，调出串复杂的代码。
“这芯片能发出干扰波，频率和...”她突然笑了，眼角的泪痣在光线下像颗黑曜石。
“和西藏喇嘛的长号频率一致，能让他们的探测器...”
她的话没说完，通道深处突然响起震耳欲聋的长号声，不是来自外面的寺庙，而是青铜盒发出的模拟音效。
黑袍人的脚步声明显乱了，声波探测器的滴滴声变成刺耳的杂音，接着传来设备摔在地上的脆响。
“神了！”老赵用假腿敲了敲地面，金属碰撞声混着长号声形成奇怪的共鸣。
“这玩意儿比我当年在越南用的军号还管用，能...”
他突然捂住嘴，看着通道尽头晃来的手电光，“能把人耳朵震聋！”
苏沐白背起苏治国，老人的身体轻得像片羽毛，怀表在他胸口随着脚步轻轻晃动。
“快走，干扰波持续不了多久，”他能感觉到老人的呼吸越来越微弱，像风中残烛，“雪城还有多远？”
“穿过三道流沙机关就到了，”钟若曦的青铜盒突然指向地面，盒面的双鱼图案沉下去半寸。
“第一道就在...”她突然拉住苏沐白的裤脚，手电光打在脚下块松动的石板上，“就在你脚下！”
苏沐白猛地后退，那块石板突然向下陷去，露出下面深不见底的黑洞，冷风卷着沙粒从洞里涌上来，打在脸上像细小的针。
吴晓妍用匕首插进石板边缘，借着反光看到洞底闪烁的金属光泽。
“是金沙，”法医的声音发紧，她的高跟鞋跟正好卡在石缝里。
“和那个盗墓贼肺里的一样，而且...”
她突然拽出匕首，石板重新合上时发出沉重的闷响，“而且里面有铁砂，能被磁体吸引。”
钟若曦突然把青铜盒贴在地面，磁体芯片产生的吸力让石板微微震动，表面浮现出淡蓝色的纹路，组成个复杂的星图。
“是黄道十二宫的排列，”她的指尖沿着纹路游走。
“我妈说解开这个需要...”她突然抬头看杨队长的手表，指针正好指向凌晨三点。
“需要对应此刻的星象，转动...”她指着西北方的块石板，“转动代表猎户座的那块！”
杨队长刚踩上那块石板，通道两侧突然传来齿轮转动的声响，原本平整的地面裂开三道缝隙。
金沙像瀑布般从缝隙里流下来，在地面汇成蜿蜒的河流。
但奇怪的是，所有沙子都绕着青铜盒形成的磁场流动，在他们脚下留出片干燥的空地。
“这就是扎西说的青稞酒原理？”他看着金沙在磁场里形成的漩涡，“磁体...”
“能改变铁砂的极性，”钟若曦突然笑出声，她的藏青色冲锋衣上沾着片金箔，在黑暗里像只停落的蝴蝶。
“我妈在实验室里用这个原理做过防地雷装置，没想到...”
她突然拽着苏沐白往前跑，金沙河在身后缓缓合拢，“没想到在这用上了！”
第二道机关藏在段向下倾斜的通道里，墙壁上的壁画突然渗出粘稠的黑色液体，在地面汇成冒着泡的沼泽。
吴晓妍用匕首挑了点液体，在手电光下观察到里面游动的细小生物。
“是冬虫夏草的变异体，”她的声音发怵，把匕首在火焰上烤了烤，黑色液体立刻化作青烟。
“能分解有机组织，三分钟就能把...”她突然指向沼泽里块动物骸骨，“就能把头牛变成堆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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