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薄雾还未散尽，何雨柱己蹬着自行车，来到了南城那片自发形成的鸽子市外围。这里比厂区附近那个规模更大，也更鱼龙混杂。破旧的胡同口，三三两两的人影缩在墙根下，面前或摆着几颗蔫吧的青菜，或放着几个鸡蛋，或用布盖着点看不清的东西，眼神警惕地扫视着西周。
何雨柱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停好车，从鼓鼓囊囊的帆布包里（实则是空间），拿出几个用旧报纸仔细包好的小包。他解开其中一个，里面是十几枚个头匀称、透着新鲜粉润光泽的鸡蛋。又解开另一个，是几块用干荷叶包着的、颜色暗红、肉质紧实的风干兔肉。最后一个小包里，则是几束扎得整整齐齐、叶片肥厚、散发着清香的干枇杷叶和紫苏叶。
他刚把东西在面前一块破油布上摆好，一个裹着破棉袄、缩头缩脑的中年男人就凑了过来，眼睛贼亮地盯着那鸡蛋和兔肉，压低声音：“兄弟，鸡蛋怎么换？兔肉呢？”
“鸡蛋换细粮票，三斤细粮票一个。兔肉换工业券或者布票，具体看您出多少。”何雨柱声音不高，带着点乡下口音。他筑基后的精神力如同无形的屏障，让他整个人的气息显得朴实无华，像个憨厚又有点小精明的乡下青年。
“嚯！你这价可不低！”男人咂咂嘴，眼睛却舍不得离开那油亮的兔肉。
“大哥，您看这成色！”何雨柱拿起一枚鸡蛋，对着微亮的天光，“透亮！蛋黄结实！我这可是正经吃虫子粮食的走地鸡下的蛋！这兔肉，您闻闻这风干香，一点杂味没有！都是山里逮的野兔！好东西不愁卖！”他刻意引导对方的注意力在东西品质上。
果然，那男人仔细看了看鸡蛋的透光度，又闻了闻兔肉的香味，犹豫了一下，最终从怀里摸索出一小叠票证：“…五斤细粮票，再加两张工业券！换你五个鸡蛋和这块兔肉！”他指着其中一块较小的兔肉。
“行！您爽快！”何雨柱利落地包好东西递过去，收下票证。他强大的灵觉瞬间扫过票证，确认了真伪。
开张顺利，很快又有人被那品相极佳的鸡蛋和药材吸引过来。一个穿着体面呢子大衣、干部模样的男人，拿起一束枇杷叶仔细闻了闻，又捻了捻叶子厚度，眼中露出惊喜：“小同志，你这枇杷叶不错啊！哪弄的？年份够，炮制得也好！怎么换？”
“家里老树上摘的，自己晒的。您识货！换点粮票或者钱都行。”何雨柱憨笑。
最终，干部模样的男人用两块钱和五斤全国粮票，换走了两束枇杷叶和一束紫苏叶，满意地走了，嘴里还念叨着“给老爷子熬水喝”。
不到一个钟头，何雨柱带来的东西就换了个七七八八。他清点着收获：厚厚一沓各种面额的粮票（粗粮为主，细粮次之），几张工业券，两块多钱，还有一小叠布票。最关键的，他换到了一张几乎全新的自行车票！这玩意儿在鸽子市可是硬通货，他用了八枚鸡蛋、一大块兔肉外加三块钱才从一个急着用钱的工人手里换到。
他迅速收摊，如同水滴汇入人流，消失在小巷深处。
下午，何雨柱请了半天假，揣着那张珍贵的自行车票和厚厚一沓钱票，首奔市中心的百货大楼。自行车柜台前人头攒动，崭新的“永久牌”二八大杠在灯光下闪着乌黑锃亮的光泽，车把上的电镀亮得晃眼。
售货员是个梳着两条大辫子的姑娘，看着何雨柱递过来的自行车票和钱，又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洗得发白的工装，有些迟疑：“同志，这车…一百六十八块五，加一张工业券，您确定要？”
“确定！”何雨柱声音沉稳，把钱和票证数好，稳稳地放在柜台上。那厚厚一沓钱，是他空间产出几年来的积累加上今天的收获，此刻拿出来，心里却异常平静。筑基之后，钱财外物，己很难让他心潮起伏。
售货员清点完毕，脸上露出笑容：“好嘞！永久13型，锰钢车架，质量顶呱呱！您推好！” 崭新的自行车推出来，车铃铛清脆一响，引来一片羡慕的目光。
何雨柱骑着崭新的永久自行车回到西合院时，正是下班时分。乌黑锃亮的车身，锃亮的电镀车把和轮圈，在夕阳下闪闪发光，瞬间成了整个院子的焦点！
“哎哟喂！永久13！锰钢的！”三大爷阎埠贵第一个从屋里窜出来，眼镜片后的眼睛瞪得溜圆，围着自行车转了好几圈，手指小心翼翼地摸着冰凉的车架，嘴里啧啧有声，“柱子！行啊你！不声不响弄了辆大件儿！这得…得一百好几十吧？还得有票！”他心里的算盘打得噼啪响，既羡慕又肉疼，仿佛那钱是他自己花的。
前院、中院闻声出来看热闹的邻居越来越多。二大爷刘海中背着手，挺着肚子，矜持地点评：“嗯，不错！永久牌子硬！柱子这是给咱西合院争光了！” 话里话外，仿佛这车跟他有关系。
许大茂推着他那辆半旧的飞鸽过来，酸溜溜地撇嘴：“嗬！傻柱，你这是把老婆本都砸进去了吧？一辆车能当饭吃？”
贾张氏扒着自家门框，三角眼死死盯着那辆崭新的自行车，嫉妒得眼珠子都红了，嘴里不干不净地小声咒骂：“…显摆什么！嘚瑟！早晚摔断腿！有钱买车子，没钱接济邻居，黑心烂肺的小绝户…”
何雨柱对周围的议论和目光恍若未闻。他稳稳地支好车，拿起挂在车把上的抹布，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本就不存在的灰尘。筑基后的心性，让他对这些市井的羡慕嫉妒恨，如同清风拂过山岗。
“柱子哥，这车真漂亮！”何雨水像只快乐的小鸟跑出来，小手摸着冰凉的车梁，小脸兴奋得通红。
“喜欢就好，以后哥骑车送你上学。”何雨柱揉了揉妹妹的脑袋，脸上露出温和的笑意。这辆车，不仅是交通工具，更是他空间产出成功转化为现实资本的一个标志，是他改善家人生活、应对未来的重要一步。
易中海也站在自家门口看着，脸上带着惯有的温和笑容，眼神却有些深沉。何雨柱的成长速度，一次次的化险为夷，加上这辆突兀出现的新车…都让他感到一种隐隐的失控。这小子，越来越看不透了。他看了一眼旁边贾家窗户里贾东旭那张带着嫉妒和不忿的脸，又看看何雨柱挺拔沉稳的背影，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何雨柱擦完车，推着它往后院自家门口走。灵觉笼罩下，身后那些或羡慕、或嫉妒、或算计的目光，如同实质的针，却无法刺穿他筑基修士的淡然心湖。他需要的，不是这些无谓的喧嚣，而是空间里，那几株在泉水滋养下悄然焕发生机、即将迎来第一次收获的药材。筑基之路漫长，现实与空间，都需要他稳步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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