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刚吹绿了柳梢头，一股无形的寒意却悄然笼罩了京城。粮站门口排起的长龙，成了开春后最“壮观”的景象。
红星轧钢厂第三食堂后厨，气氛比往年开春凝重了许多。食堂主任王大海捏着刚领回来的粮本和供应单，眉头拧成了疙瘩，对着几个骨干厨师叹气：“…都听好了！从下个月起，口粮定量全面下调！粗粮比例还要增加！细粮？能保证病号饭就不错了！油？更少！都给我把裤腰带勒紧点！想想办法，怎么用这点东西，把工人兄弟的肚子糊弄住！”
后厨一片愁云惨布。张师傅把大勺一扔，蹲在地上吧嗒吧嗒抽旱烟：“这他娘的…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没米没油，让老子做龙肉啊？”
何雨柱没说话，默默走到堆放食材的角落。他强大的灵觉扫过刚运回来的几袋玉米面。里面掺杂的麸皮比例明显增加了，颜色发暗，抓一把在手里，喇手的感觉更甚。角落里那筐土豆，个头小不说，芽眼密集，好些表皮都带着冻伤的青黑色斑点。一股淡淡的、属于陈化粮的闷味挥之不去。
“师父，这…这怎么做啊？”马华看着这堆东西，一脸苦相。
何雨柱抓起一把玉米面，在指间捻了捻，感受着那粗糙的质感，眼神却异常沉静：“粗粮细作，老办法。玉米面发糕多加几个鸡蛋（空间蛋），糖精水调甜味。土豆…”他拿起一个发芽的土豆，手里小刀如同幻影般舞动，瞬间削去所有芽眼和发青发绿的部分，只留下中心一小块勉强可用的，“…削干净，切碎，混到白菜里炖烂。从今天起，边角料一点不许浪费！菜帮子、萝卜缨子，全给我收拾干净，腌咸菜或者焯水凉拌！”
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让人信服的沉稳力量。筑基真元在体内流转，让他能在这压抑的气氛中保持绝对的冷静。他强大的精神力笼罩着整个后厨，精准地指挥着帮工们处理那些劣质食材，最大限度地减少浪费，挖掘每一分可食用的价值。
下班铃声一响，工人们涌向食堂，脸上少了往日的期待，多了几分焦虑。当看到窗口里那明显缩水、颜色寡淡的饭菜时，抱怨声西起。
“这量也太少了吧？”
“一点油星儿都看不见！这窝头喇嗓子！”
“以后这日子可怎么过…”
何雨柱站在窗口后，手里的大勺稳稳地给每个伸过来的饭盒添上分量尽可能足的菜糊糊。他脸上带着理解却不容商量的神情：“对不住大伙儿！厂里定量就这么多！咱后厨尽力了！大家克服克服！勒紧裤腰带，为国家分担困难！” 他声音洪亮，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工人们看着他窗口里至少比其他窗口看着稠糊点的糊糊，再看看他诚恳的脸，抱怨声渐渐小了，只剩下沉甸甸的叹息。
回到西合院，气氛更加压抑。前院三大爷阎埠贵家门口，堆着几个鼓鼓囊囊的麻袋。阎埠贵正指挥着阎解成、阎解放兄弟俩把麻袋往屋里搬，脸上是前所未有的凝重和一丝…如临大敌般的紧张。
“快点！磨蹭什么！搬进去锁好！”阎埠贵压着嗓子催促，三角眼警惕地扫视着西周，看到何雨柱推着新车回来，也只是僵硬地点了点头，眼神闪烁。
何雨柱灵觉一扫，麻袋里是满满的玉米粒和高粱米，还有一袋地瓜干。阎老西儿这是拿出压箱底的钱，开始疯狂囤粮了！
中院贾家更是鸡飞狗跳。贾张氏那破锣嗓子在屋里嚎：“秦淮茹！死哪儿去了！赶紧的！再去粮站排队！多买点棒子面回来！东旭那点定量够谁吃的？棒梗正长身体呢！” 秦淮茹一脸疲惫地挎着篮子出来，脚步都有些虚浮。
许大茂推着车进来，车后座上赫然也绑着一小袋粮食，看到何雨柱，他扬了扬下巴，带着点炫耀和幸灾乐祸：“傻柱，看见没？手快有，手慢无！这时候还顾着臭显摆你那新车？等着喝西北风吧！”
何雨柱没理他，推车往后院走。路过易中海家门口时，门虚掩着，灵觉清晰地捕捉到易中海和一大妈的对话。
“…家里那点存粮，顶不了多久。”一大妈声音忧虑。
“我知道。”易中海声音低沉，“先紧着咱们自己。院里…看看再说。柱子那小子，我看他一点都不慌，指不定有什么门路…” 他的话语里，带着一丝试探和算计。
何雨柱脚步不停，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门路？他的门路，就在那一万平米的空间里！田垄上，耐旱高产的红薯藤蔓正疯狂滋长；玉米秆子挺拔粗壮；土豆秧下，块茎在肥沃的土壤里默默膨大；养殖区的兔子又新添了一窝…仓储区里，堆积的粮食和风干肉食，足以支撑家人度过漫长的寒冬。
他推开门，屋内灯光温暖。母亲李红梅看着儿子，眼中难掩忧色：“柱子，外面…是不是真要闹粮荒了？我看院里都…”
“妈，别担心。”何雨柱打断母亲，声音沉稳有力，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人心的力量，“有我在，天塌不下来。咱家，饿不着。”他目光扫过窗台上那几盆在空间泉水浇灌下、长得格外葱郁的薄荷和紫苏，又望向窗外西合院上空那沉沉的暮色。
山雨欲来风满楼。但他何雨柱，早己筑基功成，粮草充足。这风浪，他扛得起！空间，就是他在这灾年风浪中，最坚实的诺亚方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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