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荒的阴影沉甸甸压在每个人心头。轧钢厂食堂后厨，气氛比外面飘着的柳絮还黏糊憋闷。食堂主任王大海那张脸，跟刚领回来的发霉棒子面一个色儿，灰扑扑的没点活气儿。
“都听好了！”王大海嗓子有点劈，指着刚卸下来堆在墙角那几麻袋东西，“就这些！下个月的嚼裹儿全在这儿了！棒子面、高粱米，油星儿比眼泪还金贵！细粮？梦里头才有！都给我把脑袋削尖了，想法子！不能让工人兄弟饿着肚子干革命！”
角落里那几筐土豆蔫头耷脑，芽眼冒得跟癞蛤蟆背似的，还带着冻出来的青黑烂疤。张师傅手里的烟袋锅子磕得邦邦响：“呸！这他娘的是人吃的玩意儿？让老子拿这玩意儿伺候人？丢不起那人！”
何雨柱没吭声，走过去，抄起个发芽最凶的土豆。手里那把切菜刀快得只见一道白光闪过，唰唰唰几下，烂的、绿的、带芽的全飞了，就剩下中间那点可怜巴巴能吃的芯子。
“师父，这…这咋整啊？”徒弟马华瞅着那堆东西，眉毛拧成了麻花。
“粗粮细作，”何雨柱声音不高，却像块沉甸甸的石头砸进水里，稳得很，“玉米面发糕，多磕俩鸡蛋进去提味，糖精水调甜口儿。土豆…削干净，切碎末，跟白菜帮子一块炖烂糊。” 他眼神刀子似的扫过几个帮工，“耳朵竖起来！从今儿起，一根菜叶子都不许糟践！菜帮子、萝卜缨子，全给我拾掇干净了，腌咸菜、焯水凉拌，随你们！谁再敢手松扔东西，趁早给老子滚蛋！”
他肚子里那股子筑基真元缓缓转着，像口深不见底的古井，外头天塌下来，里头也波澜不惊。整个后厨的动静全在他耳朵眼里装着，谁偷懒，谁马虎，他一清二楚。
开饭的铃儿一响，工人们涌进食堂，那眼神儿，饿得发绿。可一瞅见窗口里那稀汤寡水、颜色跟刷锅水差不多的菜糊糊，还有喇嗓子的窝头，抱怨声就跟开了锅的水似的，咕嘟咕嘟冒泡。
“这点量，喂鸟呢？”
“干一天重活儿，就吃这猪食？”
“一点油花儿都瞧不见，窝头剌得嗓子眼儿疼！”
何雨柱稳稳当当站在自己负责的窗口后面，手里的大铁勺稳得像焊住了。甭管伸过来的是搪瓷缸子还是破饭盒，他都给添上满满一勺看着最稠糊的菜糊糊。脸上那表情，理解里透着没商量：“工友们！厂里就拨下来这点口粮！咱后厨把吃奶的劲儿都使上了！勒紧裤腰带，咬咬牙，跟国家一块儿扛过去！” 他嗓门洪亮，那股子劲儿能压住场子。工人们看看他窗口那相对稠点的糊糊，再看看他这张实诚脸，骂骂咧咧的声音渐渐低了，只剩下沉甸甸的叹气，砸得食堂地面都发闷。
回到西合院，作者“东寒国的九头雉鸡精”推荐阅读《四合院：重生傻柱逆袭年代》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那空气比食堂还黏糊。前院三大爷阎埠贵家门口，戳着好几个鼓鼓囊囊的大麻袋。阎老西儿那张脸绷得跟块棺材板似的，三角眼贼溜溜地西下乱瞟，指挥着俩儿子阎解成、阎解放吭哧吭哧往屋里搬。
“手脚麻利点儿！磨蹭个屁！搬进去锁严实喽！”阎埠贵压着嗓子低吼，瞧见何雨柱推着崭新自行车进来，眼皮子都没多撩一下，那眼神儿躲躲闪闪的。
何雨柱心里门儿清，灵觉一扫，麻袋里棒子粒儿、高粱米、地瓜干塞得满满当当。这老抠儿，是把棺材本儿都翻出来囤粮了！
中院贾家更热闹。贾张氏那破锣嗓子穿透力十足，在屋里嚎得震天响：“秦淮茹！你个丧门星！死哪旮旯挺尸去了？还不滚去粮站排队！多买点棒子面！东旭那点定量够塞牙缝？棒梗正是长个儿抽条的时候，饿着了你赔得起？！” 秦淮茹挎着个空篮子，蔫头耷脑地从屋里挪出来，那步子虚得像是踩在棉花上。
许大茂推着他那辆半新不旧的自行车进来，车后座上也捆着一小袋粮食。瞧见何雨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地哼了一声，阴阳怪气：“哟，傻柱，瞅见没？这年头，手快有，手慢无！还顾着臭显摆你那俩轱辘呢？等着喝西北风吧你！” 他一脸“老子有路子”的得意劲儿。
何雨柱眼皮都懒得抬，推着车往后院走。路过易中海家门口，那门虚掩着一条缝。里头传出来的话，一字不落地钻进他耳朵里。
“…家里那点存粮，顶不了多少日子。”一大妈的声音愁得能拧出水。
“我心里有数，”易中海的声音压得低低的，透着一股子算计，“先紧着咱自己。院里这些人…看看再说。柱子那小子，你看他稳坐钓鱼台的样儿，屁都不放一个，指不定藏着什么猫腻门道…”
何雨柱脚步没停，嘴角扯出一丝冷笑。门道？他的门道大着呢！就在那谁也瞧不见摸不着的万米空间里头！那地里头，红薯藤蔓跟疯了似的铺开；玉米秆子壮得跟小树苗似的；土豆秧子底下，块茎在肥得流油的黑土里可劲儿长膘；兔子又下了一窝，吱吱叫唤着…仓库区里，粮食堆得小山似的，风干的鸡鸭兔肉挂了一排。这点风浪？算个屁！
推开自家屋门，昏黄的灯光下，母亲李红梅正纳着鞋底，抬头看过来，眼里全是忧色：“柱子，外头…是不是真要闹大饥荒了？我看院里都…”
“妈，塌不了天。”何雨柱打断她，声音稳得跟秤砣似的，带着股让人心安的劲儿，“有您儿子在，咱家这根顶梁柱就倒不了。饿？饿不着咱。” 他目光扫过窗台上那几盆用空间泉水浇灌、绿得发亮的薄荷和紫苏，又投向窗外西合院那被沉沉暮霭压住的天空。
山雨欲来？他何雨柱，粮满仓，身似铁！这风浪，掀不翻他这条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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