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如同最饥渴的海绵，疯狂吸收着鲁师傅吐露的每一个字、每一个动作细节！功法带来的超强学习力让他的进步肉眼可见。鲁师傅让他看高汤火候，他就能精准地让汤锅保持在那微妙的“蟹眼泡”状态；让他给鳝鱼过油，他就能凭感觉将油温控制在最合适的区间，炸出的鳝段金黄酥脆，花刀绽放，形如小掌。
当最后一道用火腿高汤慢煨、冬笋点缀、鳝段仿熊掌的“双冬扒鳝掌”出锅装盘时，浓郁的咸鲜香气瞬间征服了整个后厨。连见多识广的鲁师傅都忍不住凑近深深吸了一口，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香！形也像那么回事！柱子，你小子…是块料！”
赵经理更是如释重负，亲自端着这盘“救场菜”往前厅送，临走前重重拍了拍何雨柱的肩膀，眼神复杂：“好小子！今天…多亏你了！”
何雨柱只是腼腆地笑了笑，重新蹲回灶膛后，仿佛刚才那个出奇制胜的少年只是大家的错觉。只有他自己知道，离真正触碰灶台的目标，又近了一步。而空间里，那堆黄金白银带来的底气，让他面对机遇时，多了一份沉稳和敢于亮剑的勇气。
傍晚收工，何雨柱特意绕了点远路，来到南城一条偏僻的胡同。他灵觉全开，确认无人跟踪后，闪身进了一个不起眼的杂货铺后门。这里是黑市的一个隐秘联络点，掌柜是个干瘦精明的老头，人称“老烟枪”。
“三舅姥爷，”何雨柱压低声音，用了约定好的暗号，将一个小布袋放在柜台上，“家里托我捎点‘山货’来，您看看能给换点啥？”
老烟枪眼皮都没抬，慢条斯理地打开布袋，里面是十几个个头、颜色红润得有些异常的西红柿（空间产），还有一小罐晶莹剔透、散发着淡淡花香的蜂蜜（空间蜂巢初产）。他眼中精光一闪，拿起一个西红柿掂了掂，又凑到鼻尖闻了闻那清甜的果香，再打开蜂蜜罐子嗅了嗅，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哟？这品相…可真是稀罕物！自家种的？”
“嗯，乡下亲戚伺候得精心，就得了这么点好的，舍不得吃，让拿来换点实在东西。”何雨柱含糊道。
老烟枪深深看了何雨柱一眼，没再多问，伸出三根手指头晃了晃：“这光景，细菜金贵。这么些‘山货’，给你算这个数（三十万旧币），再饶你三尺细棉布票，半斤糖票。蜂蜜…算添头。”这价格，在黑市己经算是极厚道了，显然是看中了西红柿的稀缺品相。
何雨柱心中满意，面上不显，点点头：“成，听三舅姥爷的。”他接过老烟枪递来的钱和票证，迅速揣好。又拿出另一个更小的布包，里面是六个圆滚滚、还带着温热的鸡蛋（空间产），“这几个鸡蛋，是孝敬您老的，自家鸡下的，新鲜。”
老烟枪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真切的笑容，接过鸡蛋：“小子，会来事。下次有好东西，还往这儿送。”
揣着换来的钱和珍贵的布票、糖票，何雨柱脚步轻快地往家走。路过供销社，他用新得的布票扯了三尺藏青色的结实棉布（给母亲做冬衣里衬），又用糖票买了半斤黄砂糖。看着售货员将黄澄澄的砂糖用粗糙的黄纸包好，再用纸绳扎紧，何雨柱心里踏实极了。空间产出，终于开始实实在在地转化为改善生活的力量。
刚迈进西合院中院，就看见聋老太太拄着拐杖，坐在自家屋门口的小马扎上晒太阳（虽然天快黑了）。她眯着眼，似乎睡着了。但何雨柱刚走到近前，老太太却忽然睁开了眼，浑浊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片刻，又落在他手里新买的棉布和糖包上，嘴角动了动，慢悠悠地飘出一句：“柱子，回来啦？灶台上的火…稳不稳？”
何雨柱心头猛地一跳！老太太这话，问得平淡，却似乎意有所指！是在问丰泽园灶台的火？还是…在点他心中那团急于求成的火？
他定了定神，恭敬地回答：“老太太，火稳着呢，师傅们看得严。”
聋老太太“嗯”了一声，又闭上了眼，仿佛刚才只是随口一问。但何雨柱却不敢怠慢，扶着老太太进屋，给她倒了碗温水，又拿出一个用油纸包着的、空间出品的软糯南瓜饼（借口丰泽园边角料做的），悄悄塞到老太太手里。
老太太摸着温热的饼，没说话，只是拍了拍何雨柱扶着她胳膊的手背。那布满老茧的手，力道很轻，却仿佛带着一种洞悉世事的沉重。
何雨柱退出老太太屋子，回到自己家。李红梅正在灯下缝补旧衣，看到儿子带回来的新布和糖，又惊又喜：“柱子，哪来的？这布多贵啊！还有糖…”
“娘，今天丰泽园赵经理高兴，赏的布头，让我给您和雨水添件里衬。糖是厨房用剩下的糖渣子，我攒了点。”何雨柱熟练地编织着“合理”的谎言，将东西放下，又拿出那个油纸包，“还有这个，南瓜饼，您和雨水尝尝。”
何雨水早就被糖和饼的香气吸引过来，小眼睛亮晶晶的。李红梅看着懂事又能干的儿子，再看看手里的新布和糖，眼眶有些发热，最终化作一声欣慰的叹息：“好…好…我柱子有出息了…”
何雨柱拿起水瓢，舀起冰冷的井水，咕咚咕咚灌了几口。井水的清冽压下心头的波澜。他看着昏黄灯光下母亲欣慰的侧脸和妹妹满足地啃着南瓜饼的样子，再想想空间里那堆能彻底改变他们生活的黄金，一股强烈的保护欲油然而生。
聋老太太的话在耳边回响。灶台的火要稳。他心里的火，更要稳。路还长，一步一个脚印，才能走得踏实。他拿起那本在旧书摊淘来的、缺页少角的《随园食单》，就着微弱的灯光，再次沉浸其中。过目不忘的能力，让他能将那些残缺的文字和菜谱，迅速补全、理解、消化。知识的积累，同样是他安身立命、守护家人的底气。丰泽园案板边的惊鸿一瞥和黑市换回的棉布砂糖，如同投入心湖的石子，漾开的涟漪尚未平息，新的挑战己悄然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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