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五五年的北平，如今己改叫了北京，南锣鼓巷里那几棵老槐树吐了新绿，空气里却飘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焦躁味儿。丰泽园后厨，往日锅勺碰撞的脆响都低了几分，人人脸上都像蒙了层灰。
“听说了吗？前门那家‘瑞蚨祥’，绸缎庄，那么大招牌，昨儿个也挂上合营的牌子了！”墩子刘师傅一边用力刮着鱼鳞，一边压低嗓子，眉头拧成了疙瘩。
旁边切墩儿的王胖子手一哆嗦，差点切到手指头，啐了一口：“这风刮得邪乎！咱们这灶上的手艺，合营了算谁的？别到时候让些外行来指手画脚，糟践了老祖宗传下来的玩意儿！”
何雨柱没吭声，手里一把宽背菜刀舞得只见残影，“笃笃笃”的声响又快又密，砧板上粗细均匀、长短一致的土豆丝眨眼间堆成了小山。他耳朵支棱着，后厨每一个角落的低语都清晰落入耳中。炼气七层带来的敏锐感知，让他比旁人更早嗅到了弥漫在丰泽园上空的惶惑和压抑。师父赵大海，那位掌灶的川菜大师傅，这两天抽烟比往日凶了一倍，眉心那两道竖纹深得能夹死苍蝇。
“柱子，”赵大海沙哑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带着浓浓的疲惫，“手上活儿停停，跟我出来透口气。”
后门外僻静的小胡同，初春的冷风带着点泥土味儿。赵大海狠狠嘬了口烟屁股，烟气从他鼻孔里喷出来。“小子，眼瞅着风紧，心里有谱没？”
何雨柱搓了搓沾着土豆淀粉的手，脸上是符合他这十六岁年纪的“茫然”：“师父，合营……是好是坏啊？咱这锅灶，往后还归咱自己抡不？”
“归个屁！”赵大海烦躁地把烟头碾灭在墙上，“合营合营，好听！说白了，就是交出去！往后啊，咱就是公家的人了。工资？福利？哼，能有现在这自在？”他重重叹了口气，布满血丝的眼睛看着何雨柱，“你小子，有灵气，手上功夫也硬实，是块好料子。可这丰泽园，合营后水就浑了。师父我一把老骨头，顶多被人挤兑挤兑，熬着。你年轻，作者“东寒国的九头雉鸡精”推荐阅读《四合院：重生傻柱逆袭年代》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根子也正（学徒出身），得给自己谋条更稳当的道儿。”
何雨柱心头微动，这正是他等待的时机。面上却露出几分少年人的急切：“师父，我不走！我跟您学手艺还没学够呢！离了丰泽园，我这手艺……”
“傻小子！”赵大海打断他，粗糙的大手用力拍了拍何雨柱的肩膀，力道沉甸甸的，“手艺在身，到哪儿都是吃饭的家伙！师父不是赶你，是替你想！眼下就有一条路，比窝在这合营后的是非地里强——红星轧钢厂！”
“轧钢厂？”何雨柱适时地表现出惊讶。
“对！新成立没多久，万人厂子！那大食堂，顶咱们十个丰泽园大！”赵大海压低声音，带着点过来人的精明，“公家单位，铁饭碗！甭管上头怎么闹腾，工人总得吃饭吧？食堂就倒不了！凭你的手艺，进去首接定级厨师，不是学徒工！工资、粮票、福利，稳稳当当！离家还近，照顾你妈你妹也方便！”
何雨柱沉默着，脑子里却在飞速权衡。丰泽园的平台和精进厨艺的机会，轧钢厂的稳定和规模优势，如同天平的两端。空间里堆积如山的土豆、南瓜、还有那几十只下蛋的母鸡和肥兔子，在轧钢厂万人食堂的庞大需求下，无疑能发挥更大、更隐蔽的作用！借口采购的边角料、处理品，空间产出的东西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加固”工人饭碗，也能更安全地换成家里需要的票证。
“可是师父，大锅饭……我怕糟践了您教的手艺。”何雨柱语气带着不舍和担忧。
赵大海眼睛一瞪：“屁话！能把大锅饭做出彩儿，那才是真本事！粗菜细作，粗粮精做，让工人们吃饱吃好，比伺候几个老爷更有功德！这事儿，你回去好好琢磨琢磨，跟你妈也商量商量。师父话就撂这儿，轧钢厂，对你小子，是条金光道！” 说完，他转身推门回了烟火气弥漫的后厨，留下何雨柱站在微凉的春风里，眼神却渐渐变得清明坚定。轧钢厂，就是他要落下的那颗关键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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