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在轧钢厂食堂的地位，随着那金灿灿的发面南瓜窝头彻底站稳了脚跟。工人们都知道食堂新来了个年轻的何师傅，有双化腐朽为神奇的手，能把最普通的土豆白菜、最拉嗓子的棒子面，都整治得喷香可口。这名声甚至传到了厂领导耳朵里，李头儿走路都带着风。
但何雨柱的心思，远不止于把现有食材做好。食堂每天产生的海量“废料”——白菜疙瘩、萝卜缨子、芹菜叶子、削下来的冬瓜皮、剔下的肉皮碎骨……这些东西，在以往要么被倒进泔水桶喂厂里的猪，要么被一些帮工悄悄带回家喂鸡鸭，在何雨柱眼里，却都是被浪费的宝贝。
这天下午，处理完午饭的收尾，何雨柱没有像往常一样休息，而是叫住了正准备把几大筐菜帮菜叶倒掉的帮工小王。“王哥，等等。”
“咋了何师傅？”小王停下板车。
何雨柱走过去，翻看着筐里的东西：翠绿的白菜疙瘩、带着泥土清香的萝卜缨子、鲜嫩的芹菜叶子，甚至还有不少被削得厚厚的冬瓜皮。“王哥，以后这些菜帮菜叶，别急着倒。还有那些削下来的冬瓜皮、南瓜皮，剔肉剩下的碎肉皮、小骨头棒子，都帮我留着，我有用。”
“啊？”小王一愣，随即露出“我懂”的笑容，压低声音，“何师傅，您是想…带回家？没问题！我给您挑干净的留！” 他以为何雨柱是想拿回家喂鸡或者自己吃。
何雨柱摇摇头，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旁边几个竖起耳朵听的帮工耳中：“不是带回家。我是琢磨着，这些东西，扔了可惜，咱能不能在食堂里，把它们变成能上工人饭桌的菜？”
“啥？用这玩意儿做菜？”旁边正在磨洋工剔骨头的帮工老赵嗤笑出声，他早就看不惯何雨柱这新人的风头，“何大厨，您没开玩笑吧？这白菜疙瘩梆子硬得能硌掉牙，萝卜缨子又苦又涩，冬瓜皮喂猪猪都嫌！给工人兄弟吃这个？不怕人家骂娘掀桌子啊？” 这话带着明显的挑拨和等着看笑话的恶意。
李头儿闻声也走了过来，皱了皱眉：“柱子，这…能行吗？工人兄弟们出大力，伙食标准不能降啊！” 他虽然信任何雨柱的手艺，但用“垃圾”做菜，这风险太大了。
何雨柱脸上笑容不变，眼神却透着自信：“李班长，王哥，赵师傅，行不行，咱试试不就知道了？东西是糙点，可做好了，未必不是道好菜！还能给食堂省下不少成本呢！这省下来的，不就能多买点肉，给工人们改善吗？”
这话戳中了李头儿的痒处。食堂经费一首紧张，能开源节流是好事。“成！柱子，你放手试！需要啥，说话！”
何雨柱立刻行动起来，像个经验丰富的战场指挥官：
“王哥，辛苦你，把这些白菜疙瘩外头的老皮削干净，只留里面嫩芯，切薄片！萝卜缨子挑嫩的，洗净切寸段！芹菜叶子洗净控水！”
“刘师傅，麻烦您把那些碎肉皮、小骨头棒子都收集起来，大锅加水，拍块姜，扔几个葱头进去，先熬上！大火烧开撇沫子，转小火慢慢咕嘟着！”
“赵师傅，您刀工好，那些冬瓜皮、南瓜皮，麻烦您把最外层的老皮削掉，只要里面带点瓤的青皮部分，切成细丝！越细越好！”
他井井有条地分派着任务，语气不容置疑。老赵虽然不情愿，但在李头儿的注视下，也只能撇着嘴去切冬瓜皮丝。很快，后厨一角就堆满了处理好的“边角料”：嫩生生的白菜帮薄片、翠绿欲滴的萝卜缨子段、细如发丝的碧绿瓜皮丝、还有在锅里“咕嘟咕嘟”翻滚、散发出浓郁肉香的肉皮骨头汤。
何雨柱亲自掌勺。大锅烧热，舀一勺雪白的猪油下去（空间猪油，提香效果极佳），油化开后，抓一大把干辣椒段、蒜末、几粒花椒扔进去爆香。“刺啦”一声，浓烈的辛香瞬间炸开！他眼疾手快，先将切好的白菜帮薄片倒入锅中，猛火快炒！那原本梆硬的白菜帮在热油和猛火下迅速变得半透明，边缘微微焦黄，散发出独特的焦香和清甜。
接着，萝卜缨子段入锅！翠绿的叶子在高温下迅速蔫软，但那股子属于田野的清新气息却被激发出来。快速翻炒几下，何雨柱拿起大勺，从旁边那锅熬得浓白喷香的肉皮骨头汤里，舀起一大勺滚烫的浓汤，猛地烹入锅中！
“滋啦——！” 滚汤激在滚烫的锅壁上，爆起大片白气，浓郁的肉汤鲜味瞬间裹挟了锅里的菜蔬！何雨柱手腕翻飞，锅铲急炒，让每一片菜叶都吸饱汤汁。最后，撒入盐、一点点糖提鲜，再淋上一点锅边醋！
“炝拌白菜心萝卜缨，出锅！” 何雨柱一声断喝，一大盆热气腾腾、色彩（翠绿萝卜缨、半明白菜帮、点缀着红辣椒段）、香气霸道（肉汤的浓香、炝锅的辛香、蔬菜的清香完美融合）的菜被盛了出来。
紧接着，他又起一锅。这次是清水烧开，将那细如发丝的冬瓜皮、南瓜皮丝倒入焯水，几秒即捞出过凉，沥干水分。大碗里放入蒜末、盐、糖、空间井水调和的香醋、几滴香油。将凉透的瓜皮丝倒入，撒上一小把油炸花生米（食堂常备）和香菜末，双手用力颠拌均匀！
“凉拌翡翠双瓜丝，齐活！”
最后，那锅熬得浓稠雪白、胶质满满的肉皮骨头汤也没浪费。何雨柱将汤过滤，倒入浅盆，撒上点葱花姜末，自然放凉。
晚饭时间，食堂窗口除了常规的菜，赫然多出三个“新面孔”：
一盆油亮、香气扑鼻的炝拌白菜心萝卜缨。
一盆碧绿爽脆、酸香开胃的凉拌翡翠双瓜丝。
还有一盆颤巍巍、亮晶晶、点缀着葱花的肉皮冻！
工人们好奇地围过来。
“何师傅，这又是什么新鲜花样？”
“闻着真香！这绿油油的是啥？”
“这肉冻…看着就解馋！多少钱一份？”
何雨柱笑着介绍：“炝拌白菜心萝卜缨，清爽下饭！凉拌翡翠丝，脆爽解腻！肉皮冻，胶原蛋白，美容养颜还顶饿！都是咱食堂利用边角料做的，不算在正菜份例里，便宜！一分钱一份，尝尝鲜！”
一分钱？这跟白送有啥区别？工人们立刻来了兴趣。
“给我来一份炝拌的！”
“肉皮冻来一份！看着就好吃！”
“那凉拌丝也来点！”
很快，工人们就尝到了甜头。
“唔！这白菜帮子拌得绝了！又脆又入味，还有点肉汤味儿！”
“这瓜皮丝？真吃不出来！又脆又爽口，酸溜溜的，下饭！”
“肉皮冻！真材实料啊！凉丝丝，滑溜溜，蘸点酱油醋，美死了！才一分钱？何师傅，您这是做慈善呐！”
三个不起眼的“边角料”小菜，瞬间成了最抢手的香饽饽，一分钱一份，卖得飞快！工人们吃得赞不绝口，食堂不仅没浪费，还额外增加了一笔小小的、却意义非凡的收入！
李头儿看着眼前火爆的场面，看着那几筐原本要倒掉的“垃圾”变成了人人争抢的美味，看着何雨柱在窗口前忙碌却沉稳的身影，激动得首搓手：“好！好！柱子！你这脑子，真是…真是点石成金啊！废物利用，变废为宝！给食堂开源节流，给工人改善口味！好！太好了！” 他看向何雨柱的眼神，充满了激赏和佩服。
老赵看着自己面前无人问津的、干巴巴的炒白菜梆子（他之前负责的），再看看何雨柱那边人声鼎沸，一张脸臊成了猪肝色，默默地低下头，再不敢多说半句风凉话。何雨柱掂了掂炒勺，感受着空间里那些源源不断产出的食材带来的底气，和工人们满足笑容带来的成就感，他知道，这食堂的舞台，他算是真正站稳了，而且，还能做得更多！角落里，一双精明的眼睛（易中海）默默注视着这一切，眼神复杂难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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