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在轧钢厂食堂一炮而红，“何师傅”的名号不胫而走。工人们用脚投票，他负责的窗口天天排长龙。这风头，自然招来了后厨一些老人的嘀咕。
“嘁，不就是个醋溜土豆丝么？搞得跟做了满汉全席似的！”负责蒸窝头的老张头，看着自己窗口前稀稀拉拉的人，心里很不是滋味，酸溜溜地跟旁边揉面的老刘抱怨，“年轻人，爱显摆！弄那些花活儿，费油费调料，成本超了算谁的？李头儿也是，由着他胡闹！”
老刘揉着粗糙的棒子面，叹了口气：“话不能这么说，老张。人家那菜，确实招人。咱这窝头…唉，棒子面就这味儿，粗拉拉的，拉嗓子眼儿，能怨工人不爱吃么？”
这话正好飘进刚忙完一阵、正擦汗的何雨柱耳朵里。他目光扫过那一大盆黄澄澄的棒子面，又看看蒸笼里干硬粗糙、颜色发暗的窝头，心里有了计较。改善伙食，光靠细菜不行，粗粮这一关，必须得过！
午饭高峰过去，后厨进入短暂的休整。何雨柱没歇着，走到老张头的案板前，脸上带着笑：“张师傅，忙着呢？跟您商量个事儿？”
老张头眼皮都没抬，没好气：“啥事儿？何大厨要指导我蒸窝头？”
何雨柱也不恼，拿起一小把棒子面捻了捻：“张师傅，您看这棒子面，磨得是够细，可蒸出来发死发硬，口感差。我在丰泽园那会儿，跟老师傅学过点粗粮细作的门道，要不，咱今儿下午试试？看能不能让窝头也招人稀罕点？”
“粗粮细作？棒子面还能做出花来？”老张头斜眼看他，满脸不信，“行啊，何大厨露一手！也让我们这些老家伙开开眼！” 语气里的讥讽毫不掩饰。旁边的老刘和其他几个帮工也好奇地围了过来。
何雨柱笑笑，挽起袖子就干。他先舀了几大瓢棒子面倒进干净的大盆里，然后，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从自己带来的帆布包里（实则是从空间里取出），摸出两个黄澄澄、散发着自然甜香的——老南瓜！这南瓜在空间肥沃土地上长成，个头，颜人。
“南瓜？”老张头一愣。
“对！好东西！”何雨柱手起刀落，麻利地将南瓜去皮去瓤，切成薄片，放进大蒸笼里上火猛蒸。“南瓜蒸熟捣成泥，掺到棒子面里，又甜又软和，还能增色！”
趁着蒸南瓜的功夫，他又让老刘去库房角落翻找。不一会儿，老刘真找出来一小袋落满灰尘的白面麸皮和一小包快过期的酵母粉。“嘿！还真有！这玩意儿放了小半年了，没人用！”老刘惊讶。
“正好！”何雨柱眼睛一亮。他把棒子面倒进大盆，加入适量的白面麸皮（增加纤维口感又不至于太粗糙），挖了一大勺酵母粉用温水化开，又加了点空间井水（纯净甘甜）。等南瓜蒸熟捣成细腻的泥，也趁热拌了进去。最后，他变戏法似的又摸出一小纸包红糖，均匀地撒入面中。
“嚯！还放糖？这成本……”老张头忍不住叫起来。
“张师傅，一点点红糖提个味儿，算下来摊到每个窝头上，微乎其微！可味道提升一大截！”何雨柱手下不停，开始用力揉面。他动作大开大合，手臂力量十足，将粗糙的棒子面、细腻的南瓜泥、麸皮和酵母水充分揉合。炼气七层带来的超强体力和对身体力量的精微控制，让这揉面的过程都带着一种行云流水的美感。
面揉好，盖上湿布醒发。何雨柱又指挥人：“刘师傅，麻烦您再找点红枣干，没有的话，干净的玉米叶也行！”
等那盆混合面团在温暖的灶台边发胀到快一倍大，散发出的混合着麦香、南瓜甜香和淡淡酵母酸香的气息时，围观的人更多了，连李头儿都背着手踱了过来。
“哟呵，发起来了？这棒子面还能发？”老张头有点傻眼。
何雨柱没说话，开始揪剂子、塑形。他不用传统的死面窝头模具，而是将面团揉成圆球，用拇指在底部快速旋转着摁出一个深深的窝，窝口捏薄。有些剂子里，他还嵌进去一颗泡软的红枣干。没有红枣的，则揪一小块干净的玉米叶垫在窝头底下。
上笼，大火猛蒸！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蒸笼里冒出的不再是单纯的棒子面味儿，而是一种复合的、温暖的、带着丝丝甜意的香气，越来越浓，霸道地弥漫在整个后厨。
“开饭预备——！”铃声再次响起。
蒸笼揭开！热气蒸腾中，一笼笼金灿灿、胖乎乎、暄软得仿佛能弹起来的窝头呈现在众人眼前！那颜色，比纯棒子面窝头鲜亮柔和得多，表面光滑，底部的窝深而薄，垫着翠绿的玉米叶或嵌着红艳艳的枣子，卖相十足！
“我的老天爷！这是…窝头？”老刘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李头儿二话不说，伸手就抓起一个，烫得他首吹气，也顾不得，掰开一看，里面组织蓬松，黄澄澄的南瓜泥均匀分布，散发出热腾腾的甜香。他狠狠咬了一大口！软！糯！香甜！棒子面的粗糙感被南瓜的细腻和酵母的蓬松完全中和了，麸皮增加了恰到好处的嚼劲，红糖的微甜和南瓜的甘甜完美融合，一点不齁嗓子！
“好！好！好！”李头儿连说三个好字，激动得满脸通红，“柱子！你小子，真是神了！棒子面窝头能让你做出花儿来！”
工人们涌入食堂，立刻被这金灿灿的新式窝头吸引了。
“嚯！今儿窝头换样了？金元宝似的！”
“给我来俩！闻着就香！”
“唔！好吃！又软又甜！这比白面馒头也不差啊！”
“还有枣儿呢！甜滋滋的！何师傅，这窝头叫啥名堂？”
何雨柱一边麻利地给工人拿窝头，一边笑着答：“没啥名堂，就是粗粮细作的发面南瓜窝头！大家吃着顺口就成！”
看着自己窗口前再次排起的长队，看着工人们捧着金窝头吃得一脸满足，听着那一片“好吃”、“何师傅真行”的夸赞，何雨柱擦了把汗，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粗粮细作，这第一步，成了！空间里那堆积如山的老南瓜，终于找到了最安全、最有效的用武之地！老张头看着自己蒸笼里无人问津的旧式窝头，再看看何雨柱那边热火朝天的景象，一张老脸臊得通红，彻底没了言语，只剩下心服口服的叹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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