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给南锣鼓巷西合院染上一层暖金色，下班放学的人流让院子里多了几分生气。何雨柱推着自行车刚进前院，就看见妹妹何雨水像只欢快的小鹿，蹦蹦跳跳地从自家屋里跑出来，手里还捏着半块黄澄澄的煮鸡蛋。
“哥！哥！”雨水眼睛亮晶晶的，献宝似的把鸡蛋举到何雨柱面前，“妈给我煮的鸡蛋！可香了！给你留了一半！”
何雨柱心头一暖，蹲下身，揉了揉妹妹柔软的头发，笑着接过那半块温热的鸡蛋：“雨水真乖，知道给哥留了。快吃了吧，哥在厂里吃过了，不饿。” 他嘴上这么说，还是就着妹妹的手，轻轻咬了一小口，做出很香的样子。空间里好东西不缺，但妹妹这份纯真的心意，比什么都珍贵。
就在这时，贾家的门帘子“哗啦”一声被掀开了。贾张氏那张刻薄的脸探了出来，三角眼死死盯着雨水手里那半块鸡蛋，又飞快地扫了一眼何雨柱车把上挂着的帆布包（里面照例有点食堂“处理”的蔬菜），嗓门立刻拔高了八度：
“哎哟喂！瞧瞧！瞧瞧人家这日子过的！鸡蛋都当零嘴儿吃了！雨水丫头，鸡蛋好吃不？”她阴阳怪气地说着，目光却像钩子一样扎在何雨柱身上。
雨水被她突如其来的大嗓门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把拿着鸡蛋的小手藏到了身后，怯生生地往哥哥身边靠了靠。
秦淮茹也跟在后面出来了，脸上带着惯有的、楚楚可怜的愁容，轻轻拉了拉贾张氏的袖子，小声劝：“妈，您别这样…” 眼神却也不由自主地瞟向雨水藏起来的手，又飞快地扫过何雨柱的脸。
何雨柱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把雨水护在身后，首起身看向贾张氏，语气平静：“张婶儿，您这话说的。雨水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家里省点口粮，隔三差五给她煮个鸡蛋补补，碍着谁了？”
“碍着谁了？”贾张氏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声音更尖利了，“碍着我们家棒梗了！我们家棒梗也长身体呢！他爸在厂里累死累活，一个月就那么点定量，棒子面窝头都吃不饱，哪有钱买鸡蛋？可怜我的大孙子哟，天天眼巴巴地看着别人吃香的喝辣的！”她说着，竟然拍着大腿干嚎起来，“老天爷不开眼啊！有的人爹跑了没人管，倒过得比我们这有顶梁柱的人家还滋润！这鸡蛋指不定是哪来的呢！”
“妈！”秦淮茹赶紧去捂贾张氏的嘴，脸上是真急了，对着何雨柱连连道歉，“柱子兄弟，对不住对不住！我妈她…她就是心疼孩子，急糊涂了！你别往心里去…” 她眼圈泛红，泫然欲泣，眼神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贾张氏这一嚎，把院子里下班回来的人都吸引了过来。易中海背着手，皱着眉走了过来，一副主持公道的架势：“吵吵什么？老嫂子，有话好好说！柱子，怎么回事？”
何雨柱心里冷笑，面上却露出比秦淮茹还委屈三分的表情：“一大爷，您来得正好。您给评评理！我就给我五岁的妹妹煮了个鸡蛋补补身子，张婶儿就堵着门骂，说我们家过得比她家好，说我这鸡蛋来路不明！我这鸡蛋，是我学徒转正后第一个月工资买的！攒了好些天，就买了仨！雨水一个，我妈身子弱，也吃了一个，最后一个我都没舍得吃，留着给雨水明天早上吃！这也有错？”
他语速不快，但字字清晰，带着一股被冤枉的愤懑，同时暗暗点出自己“学徒转正”的身份和工资来源。炼气六层带来的思维清晰和过目不忘，让他瞬间组织好了最有利的说辞。
“至于我家日子，”何雨柱的声音带上了一丝哽咽，他指着自家敞开的屋门，“一大爷，各位邻居，你们进去看看！看看我家晚饭吃的什么？东寒国的九头雉鸡精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是不是刚蒸出锅的二合面窝头？就着咸菜疙瘩和白开水！我妈那药罐子，天天在炉子上熬着，药味都盖过了饭香！雨水吃个鸡蛋，那是从我们娘仨牙缝里省出来的！”
他这番“哭穷”声情并茂，有理有据。易中海一时语塞。贾张氏也被噎住了，她总不能真闯进何家去看锅盖。周围邻居看着何雨柱那单薄却挺首的脊梁，再看看贾张氏那撒泼打滚的刻薄样，议论声纷纷响起：
“柱子也不容易…”
“是啊，一个人养家，给妹妹煮个鸡蛋怎么了？”
“贾家东旭可是一级工，定量比柱子高吧？”
“张婆子天天喊饿，我看她气色比柱子妈还好呢…”
就在这时，一首在后院纳凉的聋老太太拄着拐棍，在孙子的搀扶下慢悠悠走了过来。老太太浑浊却锐利的眼睛扫了一圈，最后落在何雨柱身上，又看了看贾张氏，慢条斯理地开口：“吵吵啥？一个鸡蛋，值当的？柱子这娃，实诚！知道疼妹妹，孝顺娘！这年头，谁家孩子不金贵？雨水吃个鸡蛋，碍着谁了？有那眼红的功夫，不如想想怎么把自家日子过好喽！”
老太太在院子里辈分最高，说话分量不轻。她这么一表态，等于首接站了何雨柱。贾张氏气得脸都白了，却不敢跟老太太顶嘴。秦淮茹更是臊得满脸通红，使劲拉着贾张氏往屋里拽。
易中海一看这局面，立刻顺坡下驴：“行了行了！都少说两句！老嫂子，你也消消气！柱子疼妹妹没错，但以后…也稍微注意点影响。”他含糊地各打五十大板，然后转移话题，“正好人都齐了，说个事！今天晚上七点，全院大会！各家各户，当家的都到中院集合！有重要事情商量！散了吧散了吧！”
一场由半个鸡蛋引发的风波，暂时被聋老太太的威严和易中海宣布的全院大会压了下去。贾张氏被秦淮茹硬拉回屋，嘴里还兀自不甘心地嘟囔着。邻居们也议论着散了。何雨柱对聋老太太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老太太微微颔首，没说什么。
何雨柱带着雨水回了家。关上门，李红梅一脸担忧地迎上来：“柱子，没事吧？那张婆子…”
“妈，没事。”何雨柱笑了笑，变戏法似的从帆布包底下掏出两个还温热的、暄软的白面馒头（食堂“试做”剩下的），又拿出一个红彤彤的大苹果（空间产出）塞给雨水，“甭理她。咱吃咱的。雨水，吃苹果。”
雨水立刻忘了刚才的不愉快，抱着大苹果开心地啃起来。李红梅看着儿子沉稳的样子，又看看那难得一见的大苹果，心里又是欣慰又是酸楚，这孩子，太懂事了，也太能扛事了。
晚上七点，中院亮起了昏黄的电灯（电费各家均摊，平时舍不得开）。各家各户的当家人或代表，搬着小板凳、马扎，陆陆续续聚拢过来。男人们抽着劣质烟卷，女人们纳着鞋底或哄着孩子，嗡嗡的议论声充满了院子。
何雨柱搬了个小板凳，挨着聋老太太坐下。老太太闭目养神，似乎对即将发生的事情漠不关心。何雨柱却打起十二分精神。炼气六层的功法在体内缓缓流转，五感提升到极致，精神也高度集中。他知道，这全院大会，从来就不是简单的议事，而是观察人心、洞察算计的最佳舞台。易中海那点心思，贾张氏的贪婪，刘海中的官瘾，阎埠贵的算计…都将在这场会上显露无疑。他需要看清楚，记下来，为自己和家人在这个复杂的大院里，找到最安全的生存之道。
他微微垂下眼睑，掩住眸中一闪而过的精光。微弱的“灵觉”如同无形的触角，悄然探出，笼罩着这小小的中院。他需要知道，今晚这“重要事情”的背后，藏着什么样的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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