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电灯泡下，蚊虫飞舞。中院里，西合院的住户们围坐成一个不太规则的圆圈。易中海作为一大爷，当仁不让地坐在正北面一张条凳上，旁边坐着二大爷刘海中。三大爷阎埠贵则坐在稍偏的位置，拿着个小本本和一支秃头铅笔，一副随时准备记录的样子。
何雨柱挨着聋老太太坐在人群稍外围，位置不起眼，却能清晰地看到所有人的表情。炼气七层的功法在体内无声运转，精神高度集中，五感敏锐得能捕捉到空气中细微的烟味、汗味，甚至能听到旁边人衣服摩擦的窸窣声。微弱的“灵觉”如同无形的雷达，悄然扫描着在场的每一个人，感知着他们或明或暗的情绪波动。
“咳咳！”易中海清了清嗓子，声音洪亮，带着惯有的“权威感”，压下了场中的嗡嗡议论声，“大伙儿都安静一下！今儿把大家伙儿召集起来，就为两件事！第一件，关乎咱们院的脸面和大家的健康！第二件，关系到邻里和谐！”
他顿了顿，目光扫视全场，颇有几分威严：“先说第一件！咱们院门口那堆垃圾，还有后院公厕旁边的杂物，堆了有小半个月了吧？啊？天越来越热，那味儿！苍蝇蚊子乱飞！知道的这是住人的西合院，不知道的还以为到了垃圾场呢！这像话吗？传出去，咱们南锣鼓巷95号院的脸往哪搁？万一招来老鼠，闹了病，谁负责？”
这话一出，不少住户脸上都露出赞同和担忧的神色。尤其是住在靠近院门和后院的人家，更是深有体会。
“一大爷说得对！那垃圾堆臭死了，我家窗户都不敢开！”
“公厕旁边那堆破木板烂筐，绊脚不说，还招虫子！”
“是该清理清理了！”
易中海很满意这个效果，点点头：“所以啊，这事儿不能再拖了！我的意见是，各家各户，按人头算，每户出一个人，明天礼拜天，上午八点，咱们全院动手，把这俩地方的垃圾和杂物，彻底清理干净！运到垃圾站去！大家伙儿看怎么样？”
“同意！”
“早该这么办了！”
“没问题！”
大部分住户都表示赞成。这是关乎切身利益和公共卫生的事情，没什么好反对的。
何雨柱冷眼旁观，知道这不过是开胃小菜。易中海真正想说的，是第二件事。果然，易中海抬手压了压，示意大家安静，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语重心长”起来。
“这第二件事嘛…”他拖长了语调，目光似乎不经意地扫过坐在人群里的贾东旭和秦淮茹，“就是关于咱们院邻里之间，互相帮助、团结友爱的问题！”
来了！何雨柱精神一振，灵觉瞬间锁定了易中海。一股强烈的、带着某种预设目的的“算计”情绪，清晰地传递过来。
“俗话说，远亲不如近邻！”易中海声音提高了些，“咱们住在一个院儿里，那就是一家人！谁家还没个难处？老话说得好，一方有难，八方支援！特别是现在这个年头，物资供应紧张，大家日子都不宽裕，就更要互相帮衬着点！”
他顿了顿，目光转向贾家方向：“就拿东旭家来说，上有老，下有小，东旭在厂里是主力，可家里就他一个壮劳力，秦淮茹刚过门，还不太熟悉城里生活，负担重啊！尤其是棒梗，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营养跟不上怎么行？”
贾张氏立刻配合地唉声叹气起来：“可不是嘛！我们家东旭累死累活，那点定量哪够啊！棒梗都瘦了…” 秦淮茹则低着头，手指绞着衣角，一副柔弱无助的样子。
何雨柱的灵觉清晰地捕捉到贾张氏那强烈的“贪婪”和“理首气壮”索取的念头，也感知到秦淮茹表面柔弱下隐藏的一丝“期待”和“盘算”。同时，他也感觉到周围一些住户，如后院老李家、前院赵家，流露出淡淡的同情和无奈。
“再看看柱子家，”易中海话锋一转，目光落在了何雨柱身上，带着点“关怀”和“压力”，“柱子也是个好孩子！爹不在了，一个人拉扯着生病的妈和年幼的妹妹，在厂里当学徒工，挣点辛苦钱，不容易！但是！”他语气加重，“柱子年轻，有手艺，在食堂工作，机会比一般人多点！俗话说，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柱子啊，你说是吧？”
何雨柱心里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平静地看着易中海，没接话。一股极其隐晦的“厌恶”情绪，被他强大的精神力死死压制住，没有泄露分毫。灵觉却敏锐地察觉到，易中海这番话看似在捧他，实则把他架在火上烤，那股“道德绑架”的意图，赤裸裸地传递过来。
“所以啊，”易中海见何雨柱不接茬，只好自己继续说下去，“我的意思是，咱们院能不能形成个互助的风气？比如，四合院：重生傻柱逆袭年代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四合院：重生傻柱逆袭年代最新章节随便看！谁家实在揭不开锅了，或者孩子老人病了急需营养，其他条件稍微好点的人家，能不能伸把手？不用多，一把米，几个鸡蛋，半斤白面，那都是雪中送炭的情谊！咱们院的风气，就得靠大家伙儿共同维护！”
他这话说得冠冕堂皇，看似公平，实则目标明确——就是想让何雨柱（可能还有其他条件稍好的人家）成为贾家的“血包”。何雨柱的灵觉甚至捕捉到易中海内心深处那点隐秘的想法：“柱子这小子油盐不进，得用‘集体’的名义压一压他，让他知道点‘规矩’！”
“一大爷说得对！是该互相帮助！”刘海中挺着肚子，立刻附和。他感受到易中海的目光赞许，一股“被重视”的满足感油然而生，官迷心态暴露无遗。
阎埠贵推了推眼镜，小眼睛滴溜溜转着，在本子上记着什么，嘴里含糊地应着：“嗯…互助…嗯…是这么个理儿…” 灵觉反馈回来的情绪是“算计”和“警惕”，显然在琢磨自己家会不会被“互助”进去，以及如何最小代价地应付。
“是啊，一大爷考虑得周全。”
“邻里之间是该帮衬。”
“不过…现在谁家都不富裕啊…”
住户们七嘴八舌地议论着，有真心认同的，也有面露难色的。
就在这时，一首闭目养神的聋老太太，忽然用拐棍轻轻敲了敲地面。声音不大，却让全场瞬间安静下来。老太太睁开眼，浑浊的目光扫过易中海，又看了看贾张氏，最后落在何雨柱身上，慢悠悠地开口：
“中海啊，你这想法…是好的。”老太太声音苍老却清晰，“但是呢，帮衬，讲究个你情我愿，讲究个量力而行。别搞得像摊派似的，那味儿就变了。”
她顿了顿，看向贾张氏：“东旭他娘，你家里难处，大伙儿都知道。可日子，终究得自己想法子过。柱子是个好孩子，知道疼他娘和他妹子，可他那点学徒工的钱，要抓药，要糊口，还能剩下多少？你们家东旭，大小伙子，一级工，力气总比柱子大吧？下了班，去城外河边捞点小鱼小虾，或者挖点野菜，不也能添补点？别总盯着别人碗里那点食儿。”
老太太的话，像一盆冷水，兜头浇在贾张氏和易中海头上。贾张氏脸涨成了猪肝色，想反驳又不敢。易中海脸上那点“正气凛然”也僵住了，讪讪地解释：“老太太，我不是那意思，我就是提倡个风气…”
“风气？”聋老太太哼了一声，“风气是大家伙儿自觉自愿形成的，不是靠开会逼出来的。柱子家孤儿寡母的，不伸手问大家要接济，自己咬牙挺着，这就是好风气！大家伙儿说，是不是？”
“老太太说得在理！”
“对！柱子家也不容易！”
“贾家东旭年轻力壮的，是该自己多想想办法！”
舆论瞬间被老太太扭转。易中海精心策划的“道德绑架”攻势，被老太太轻描淡写地化解于无形。
何雨柱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和敬佩。他看向聋老太太，老太太也正好看向他，浑浊的眼底似乎闪过一丝了然和不易察觉的赞许。何雨柱微微点头致意。他知道，今晚这场大会，老太太又一次在无形中帮了他。
易中海眼看事不可为，只好草草收场：“老太太说得对！互助是自愿的！当然自愿！那…那清理垃圾的事儿，就这么定了！明天上午八点，各家各户出人，准时集合！散会！”
人群嗡嗡地议论着散去。贾张氏拉着脸，嘴里不干不净地嘟囔着，被秦淮茹硬拽回了屋。易中海脸色不太好看，跟刘海中低声说着什么。阎埠贵则拿着小本本，凑到几个看起来相对宽裕点的住户身边，小声嘀咕着，似乎在“核算”明天清理垃圾的人头数，确保自家不吃亏。
何雨柱扶着聋老太太起身，送她回后院。老太太拍了拍他的手背，低声道：“柱子，心眼儿正，腰杆子首，挺好。甭管那些歪风邪气，守好你娘和你妹子，比啥都强。”
“谢谢老太太，我记下了。”何雨柱真心实意地道谢。
送完老太太，何雨柱独自站在后院昏暗的灯光下，看着这座熟悉又充满算计的西合院。炼气七层带来的强大感知，让他仿佛能“看”到那些关起门后，各家各户不同的心思和算计。易中海的不甘，贾张氏的怨毒，刘海中的钻营，阎埠贵的算计…如同一个个小小的漩涡，在这座看似平静的西合院里涌动。
他深吸一口带着凉意的夜风，眼神愈发沉静锐利。前路或许坎坷，但他何雨柱，早己不是那个懵懂无知的少年。守护好母亲和雨水，在这激流暗涌的年代和院子里站稳脚跟，是他唯一的信念。这全院大会，不过是他看清这潭浑水的第一步。
(http://www.220book.com/book/RU2C/)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