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黑板上的星群与热搜核爆
暴雨在阶梯教室的窗玻璃上蜿蜒出浑浊的溪流。周明远枯枝般的手指划过黑板，粉笔灰簌簌落在袖口：“…黎曼ζ函数在临界线上的非平凡零点分布，是解析数论皇冠上的明珠——”粉笔尖在s=1处折断，“也是悬而未决的世纪之谜。”
最后一排，苏晚的裂屏手机横在《母猪产后护理》封面上，幽光映亮她低垂的眼睫。“求佛不如求我”的游戏角色正被野怪围攻，血条濒危。她指尖在备用机盲打代码，番茄酱渍在键盘缝隙凝成暗红血痂。
“某些同学！”周明远镜片寒光一闪，“既然精力过剩——”枯指猛然戳向投影幕布，“证明ζ(1)的发散性！”
幕布展开天书般的算式：
**【lim_(s→1^+) ζ(s) = +∞】**
死寂如铁幕落下。梳油头的男生钢笔滚落脚边，墨汁在瓷砖上泅开。白芊芊的镶钻手机壳倒映着论坛热帖#土包子课堂装死#，配图是苏晚卫衣兜帽下模糊的侧影。
“苏晚。”点名如审判锤砸下。
游戏里“Victory”图标轰然炸开。苏晚抬眼，金光在她瞳仁里明灭：“发散性是观测尺度不足的错觉。”备用机屏幕亮起复平面动态图，“当s趋近1+时，渐进展开式含欧拉常数γ。”公式瀑布冲刷着裂痕交错的屏幕，“不是无穷，是通往高维的钥匙。”
满座哗然。白芊芊的镶钻指甲掐进掌心。
“证明它！”周明远侧身让出黑板，裂纹纵横的墨绿板面如待宰的砧板。
苏晚起身。帆布鞋碾过地上的钢笔，塑料碎裂声惊飞窗外的灰鸽。粉笔入手冰凉，她忽地抬手“嚓”地划掉半板算式。“冗余。”粉笔灰沾上她睫毛，“用分形几何重构。”白色轨迹如星云爆炸——黑板化作无垠宇宙，素数的分布坍缩成曼德勃罗集的混沌边界，ζ函数的零点在分形褶皱间闪烁如星群。粉笔刮擦声如宇宙弦音，整间教室在数学风暴中震颤。
白芊芊的偷拍镜头里，苏晚后颈的旧疤从卫衣领口露出，形似撕裂的∞符号。她将照片发进加密群聊：【执行B计划】。
***
傅氏顶楼会议室，全息投影正解剖竞争对手的财报模型。傅承聿的目光却锁在平板监控上——阶梯教室的黑板正被数学星云吞噬。小陈低声急报：“白小姐买通外网水军，指控苏小姐剽窃己故威尔逊教授的手稿…”
“压到星图画完。”傅承聿指尖划过财报，杠杆率参数被圈红——正是苏晚用番茄酱批注的陷阱点。
投影幕骤闪雪花！竞争对手CEO的狞笑扭曲成马赛克。技术员惊呼：“黑客用素因数分解爆破防火墙！”警报红光吞没会议室。
傅承聿点开游戏对话框：
**【YC_F】：防火墙被质数洪流击穿。建议？**
**【求佛不如求我】：用食堂WiFi密码。**
**3.1415926**
他骤然起身。全息投影里的马赛克崩解为π的无穷数列，如金色锁链绞杀病毒。会议室劫后余生的寂静中，黑板监控传来苏晚的结语：
“黎曼猜想是道伪命题。”粉笔头滚落脚边，“真相是——”她指向窗外瓢泼大雨，“此刻击打A大的每滴雨，落点都是ζ函数的一个非平凡零点。”
惊雷劈开沉默。
***
论坛新帖如毒藤疯长。白芊芊小号“白蔷薇”发布长文：
**【普林斯顿数学系联合声明：强烈谴责剽窃行为！】**
附件是发黄笔记的照片，页角标注“分形ζ猜想”。水军如蝗虫过境：
[学术警察]：开除！退学！
[正义之光]：威尔逊教授死不瞑目！
林笑笑的首播镜头在骚动中对准苏晚。她弯腰捡起粉笔头，在黑板角落的星群旁画了只圆头菜狗。
“晚皇反击啊！”林笑笑急得跳脚。苏晚的裂屏手机突然亮起国际视频请求——普林斯顿数学泰斗罗德尼的脸挤满裂缝：“苏小姐！威尔逊的手稿在你手中？”他背后书架如参天墓碑。
全场镜头瞬间聚焦。白芊芊唇角浮起毒笑。
苏晚弹飞粉笔头。“手稿第58页，”声音穿透雨幕，“证明引理的第三个不等式。”罗德尼慌忙翻动泛黄纸页。“系数应为√3，”她指尖划过黑板星云，“他写成了√2。”
罗德尼老花镜滑落：“上帝…真是笔误？”
“是糖浆。”苏晚放大手稿照片。发黄纸页角落，墨水洇着深褐污渍。“威尔逊教授写稿时，”她点着污渍，“在吃淋了枫糖浆的华夫饼。”指尖划向系数√2的墨迹——糖浆滴落处，数字2的起笔被黏连晕染，墨迹异常肥厚。
“原稿是√3。”她调出咖啡店消费记录，“当日他点了双份枫糖浆。”
死寂如深海。白芊芊的手机“咚”地砸地。
“至于剽窃指控…”苏晚切换画面。普林斯顿校内论坛登录界面弹出，她输入威尔逊的生日密码，点开草稿箱——
**【未发送邮件：致A大周明远】
【附件：苏澜女士对分形ζ猜想的修正证明，由令嫒苏晚转交。】**
罗德尼的惊呼炸裂音响：“苏澜！防火墙之母苏澜？！”他声音哽咽，“她失踪前最后的…”
暴雨疯狂捶打窗户。苏晚的影子被闪电钉在宇宙黑板上。“二十年前，威尔逊教授收到我母亲的修正稿。”她声音像结冰的河，“他临终前想公开，可惜…”目光如刀掠过白芊芊惨白的脸，“有人篡改了手稿。”
林笑笑镜头猛转！白芊芊正缩向消防通道，裙摆沾着秦薇退学时泼的暗红漆渍。弹幕海啸般席卷：
[求锤得锤]：校花伪造学术证据？！
[真相帝]：晚皇是苏澜的女儿？！
苏晚走出教室。消防通道监控拍到她驻足——白芊芊遗落的香奈儿外套口袋里，半张“名媛狙击组”的聊天记录露出猩红边角：
**【白蔷薇：把‘√3’P成‘√2’】**
雨声淹没世界。裂屏手机弹出推送：
**【爆！傅氏集团财报发布会突发！】
【首播画面切至苏晚板书！】
【傅氏官微转发配文：我的太太，数学系的。】**
黑底金字的官宣如核弹炸遍全网。白芊芊瘫坐楼梯间的身影被拍进热搜话题#伪造门校花陨落#。
傅承聿的宾利冲破雨幕。车窗降下，他掌心的平板亮着苏晚游戏后台——情侣锁链旁，新绑定的定位权限如呼吸闪烁。
“周明远失踪。”小陈递过追踪仪，“信号消失在…”红点在地图上跳动，“您和苏小姐的孤儿院旧址。”
雨刮器刮开混沌世界。苏晚走出教学楼，狂风掀飞她的兜帽。她仰头望向宾利，闪电劈亮她眼底翻涌的星群，也照亮傅承聿手中缓缓展开的纸页——食堂点菜单的油渍背面，那行代码注释在雨光中狰狞如伤疤：
**//Mother’s old trick won’t work this time.**
周明远枯瘦的手在教师公寓窗边颤抖。撕碎的机票散落满地，抽屉深处，脑外科手术器械的订单在闪电中泛着冷光。听筒里机械音冰冷：
“‘灯塔’终止。目标保护级别：升至‘蜂后’。”
惊雷炸响，相框里苏澜的笑容被雨水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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