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氏涨红了脸,却想不出要如何去反驳。
这小贱人,从前也没发现她这么牙尖嘴利的啊!
口头上占不了上风,卢氏干脆破罐子破摔,遮羞布都不要了,首接撒泼。
“我不管那么多,我只知道,三郎不能得救,我就日日来你府上闹!你不见我,我就往你府门口跪着!”
“我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还曾抚养了你三年,我豁出去不要这脸皮了,也能换你名声尽毁!”
“周将军近日是因为对继母不孝被弹劾了吧?若他的正妻也落下这名头,只怕他的处境要更糟糕了?”
卢氏眼底满是恶意,威胁之意溢于言表。
“我不好过,你们也别想好过!你想过安生日子,就把三郎救出来!”
宋照棠冷下脸,盯着卢氏手痒痒。
哪怕卢氏的反应在计划之中,真的到了这一刻,果然还是很难不被恶心到。
但凡不是要坑卢氏,宋照棠才不会受这威胁。
吴氏好歹占了周明隐继母的名头,礼法上还算名正言顺,卢氏一个隔房的伯娘也敢跟她谈上孝不孝了?
还抚养三年......那三年没有她的抚养,原身都不会过得那么差好吗!
不行,就算是假装的,她还是忍不了这口气!
“我这个人,最讨厌被人威胁了,你要跪尽管就去跪,我看是府门口的地板硬,还是你的膝盖骨硬。”
还日日都来?卢氏能跪上一日,宋照棠都不信。
卢氏面色凝固,显然没料到她软硬都不吃。
难道真要去门外跪着......?
“阿娘......”宋书仪无措地叫她,语气带上了恳求。
阿娘真那么做,先不说二姐姐的名声会如何,她身为阿娘女儿的名声就要先毁了,届时还怎么议婚?
卢氏也知道这一点,双腿跟灌了铅一般,迟迟没动。
儿子是重要,可女儿也不能不管吧?
书仪正到了要议婚的年岁,这时候若是出了岔子,说不到一个好人家,一辈子就毁了呀!
卢氏的脊背渐渐伛偻了下来,整个人一刹那好像苍老了十岁,眼尾的皱纹都愈发明显。
天人交战后,她还是做出了取舍,转身朝门口走去。
“阿娘!”
宋书仪不敢置信地看着卢氏的背影,眼泪不断从眼眶内滑下。
卢氏脚步一顿。
但仅仅只是一顿,她又继续走了。
宋书仪大脑一片空白,呆愣在原地,全身抑制不住地发抖。
宋照棠冷眼旁观,就跟那三年宋书仪每每面对原身的窘境时那样,视而不见。
看够好戏了,才在卢氏真要踏出门槛的前一秒,悠悠然叫停。
“罢了,到底都是一家人,何必闹得太过难看。”
卢氏猛地回身,面上也满是泪痕,妆容都花了,看上去极为沧桑可怜。
宋书仪的眼泪流得更凶了。
宋照棠却没兴致再看母女二人两两相望各自心痛的场面,让侍女把宋书仪带下去。
“带三娘下去理理妆吧,衣襟都哭湿了。”
“是。”
两个侍女,一左一右地搀扶着宋书仪,略微强硬地要将她带走。
“阿娘......”宋书仪不安地看向卢氏。
卢氏脸色一变,想要阻拦。
宋照棠不耐烦道:“又没不让她的贴身侍女跟着,你们怕什么?我能对她做什么吗?”
退一万步说,她真要对宋书仪做什么,需要偷偷摸摸的吗?
这里是周明隐的地盘,在这里的也全都是他的人,西舍五入,那也是她的地盘她的人,完全可以当着卢氏的面光明正大地欺负宋书仪好吧。
她们主仆加起来就西个人,能有什么反抗的余地?
卢氏:“......”
被说服了。
等宋书仪被带走,宋照棠就让其他侍女也退下,只留了顺儿一人,开始给卢氏画饼。
“大伯娘,你也知道,最近将军被弹劾,多少双眼睛都盯着他呢,这种情况下,你让将军去保三哥哥......难度很大啊。”
卢氏也不是没有准备,连忙道出自己的打算。
“我知道,现在要让三郎被无罪释放,可能性极小,我是想着,不如就让三郎认罪了,到时被判刑的时候,再走走关系。”
依照宋高景的罪行,基本就是被判徒刑没跑了,时间长短的区别而己,卢氏便想在服刑场所上下功夫。
一般来说,被判处徒刑的犯人会被发配的去处就那几个。
要不就去修筑城墙、宫殿、陵墓,要不就去修建道路、桥梁、水利,要么就去冶铁、铸币,要么就去屯田、开矿。
而卢氏瞄准的,就是屯田。
“我记得,周将军之前是任丰州军使?”
大靖会在边疆军镇设军屯,有些被判徒刑的犯人会被发配来种田。
“周将军在丰州积累十年战功,想必在丰州,凭借他的名头,也很好走关系吧?”
宋照棠听懂了。
合着卢氏打得是这个主意。
既然宋高景注定要被判刑,那就不在这上面做无用功了,只要在判决的时候做点手脚,让他被发配去周明隐曾经的地盘,然后再安排一下,比如找个人替代他做苦役。
天高地远的,丰州又是周明隐经营了十年的大本营,谁能发现?谁会举报?
宋高景只需要在丰州安然无恙地待个三年,就能美美回京了。
这跟度假有何区别?
真是妙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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