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宁医疗集团的玻璃幕墙在阳光下像一块巨大的水晶，反射出的光刺得人眼睛发痛。秦明站在大厅里，大理石地面映出他变形的倒影。前台接待员挂着职业微笑，手指却在键盘上飞快敲击着什么。
"法医鉴定中心？我们没有预约记录。"接待员第三次重复这句话时，电梯门开了。一个穿白大褂的女人走出来，胸牌上写着"神经外科副主任 苏晚晴"。
"秦主任？"女人径首走向秦明，声音压得很低，"王教授让我来接您。"
电梯上升的过程中，苏晚晴递给他一张门禁卡："27楼是档案室，监控系统每90秒扫描一次。你们要找的资料在K区4排28号柜。"她的手指微微发抖，"我只能争取15分钟。"
档案室比想象中更昏暗，金属柜排列得像迷宫。秦明在K区找到了标号428的柜子——里面空空如也，只在底部有一层薄灰，勾勒出一个长方形轮廓，像是刚被取走什么。
"有人抢先一步。"陈峰咬牙道。
秦明蹲下身，用棉签采集了柜底的灰尘。紫外灯下，几粒微小的荧光颗粒显现出来。"和尸体刻痕相同的稀土成分，"他低声道，"最近72小时内有人开过这个柜子。"
他们刚离开档案室，整栋大楼突然响起刺耳的警报声。苏晚晴从转角冲出来，脸色惨白："保安部封锁了所有出口！快走消防通道！"
三人冲下楼梯时，秦明注意到苏晚晴左腕内侧有一道淡疤——形状像数字"4"。
地下停车场弥漫着机油和橡胶的气味。苏晚晴塞给秦明一个U盘："这是我能复制的最后资料。小心集团安全主管陆明远，他手腕上有..."
一声枪响在封闭空间里震耳欲聋。苏晚晴身体猛地前倾，后背瞬间洇开一片鲜红。陈峰立即拔枪还击，子弹击中远处一个黑影的肩膀。那人踉跄着逃进通风管道，只留下一地血迹和一个闪亮的袖扣——银色，字母"K"。
急救车的鸣笛声中，秦明按住苏晚晴不断冒血的伤口。女人颤抖着抓住他的衣领："名单...在创始人的...钢琴里..."她的瞳孔开始扩散，"他女儿...也是...祭品..."
刑侦队的会议室烟雾缭绕。投影仪显示着U盘里的资料——康宁集团创始人周康的独女周雅，五年前死于一场"意外火灾"，尸体右手腕有严重烧伤，但法医照片显示，烧伤前那里似乎有个纹身或疤痕。
"查到了！"王主任突然大喊，"那个暗网论坛的服务器跳板，最后一个中转站在郊区一栋别墅！房主是..."他转向屏幕，"周康的前妻林曼!"
夜色如墨。秦明站在别墅外的树林里，红外望远镜中显示建筑内有五个热源信号——西个在二楼呈静止状态，一个在一楼规律移动。他的耳机里传来陈峰的声音："狙击手就位，特警三分钟后突入。"
就在这时，别墅所有的灯突然熄灭。秦明的手机屏幕自动亮起，显示一条新消息：「4」。附件是一段视频：昏暗房间里，西个被捆绑的人背对镜头跪着，最右边的人己经瘫倒在地，后颈上的数字"5"标签被血染红。
"行动！行动！"陈峰的吼声在耳机里炸响。
破门声、喊叫声、枪声混作一团。秦明跟着特警冲进别墅时，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一楼实验室里，一个穿白大褂的身影正将注射器刺向自己的颈动脉。陈峰一个飞扑将他按倒，那人抬头狞笑——正是安全主管陆明远，他的白大褂下摆沾满血迹，左手腕上赫然刻着"K428"。
二楼房间的景象让所有人僵在原地。西把手术椅呈扇形排列，上面绑着三女一男，每个人的右手腕都插着输液管，暗红色的血液正缓缓流入中央的玻璃容器。最右侧的椅子上，一个年轻女孩的头无力地垂着，手腕上的数字"5"还在渗血。
墙上的电子钟跳动着红色数字：04:00:00...03:59:59...03:59:58...
"是定时输血装置！"秦明冲向最近的受害者，检查颈动脉，"还活着！快叫救护车！"
当他检查第二个受害者时，发现那人右手紧握成拳。掰开手指，里面是一枚银色纽扣——数字"426"。
陆明远被押走时突然狂笑起来："你们以为抓到我就结束了？倒计时不会停！"他扭曲着脸看向秦明，"下一个是你亲爱的助手小林，她的编号是3！"
秦明猛地转身，正好看见小林站在窗边，缓缓卷起左袖——一个新鲜的"3"刻痕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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