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门口努努嘴，“再说了，占后面他们冲进来找不到咋办？”
“第一排目标显著，我就想亲眼看看，这俩祖宗昨晚到底搞什么名堂。”
“居然要睡破画室，还让我带书，我感觉一觉醒来世界都变了，他俩啥时候绑定得这么紧了？”
“依我多年经验来看，有猫腻！”
正说着，教室后门“哐当”一声被撞开。
宋予安拽着沈向阳的手腕，风风火火冲了进来。
两人头发都有些凌乱，宋予安外套拉链半敞，沈向阳脸上带着未散尽的疲惫。
“这边。”赵秉川赶紧站起来挥手，生怕目标不够明显。
宋予安目标明确，拽着沈向阳首奔第一排，在赵秉川和许俊文身边的空位一屁股坐下。
“谢了，老赵。”宋予安喘着气，顺手捞过自己的书。
沈向阳被拽得有些懵，坐下后迅速抽回还被宋予安抓着的手腕，耳廓微红，低声对赵秉川道：“谢谢。”
“客气啥。”
赵秉川摆摆手，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扫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他凑近宋予安，用气声问：“宋哥，你俩昨晚真睡画室了，搞双人展这么拼？”
宋予安正翻书找笔，闻言头也不抬。“废话，不然初稿怎么搞定的。”
“你以为都跟你似的，就知道峡谷遨游。”
这时，教室门被推开，一身标志性黑色风衣，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林教授，夹着厚厚的教案，踩着上课铃声准时踏入。
喧闹的教室顿时鸦雀无声。
这位七十多岁的老太太面容严肃，眼神锐利，扫视台下时自带一股无形的压力。
她治学严谨，性格板正，最讨厌学生散漫;但对真正有天赋又肯用功的学生，如沈向阳，又是另眼相看。
“点名。”林教授翻开名册。
“高宇、林轩、苏逸晨……”
“宋予安。”
“到！”宋予安举手。
“沈向阳。”
“到。”
……
林教授点名的目光在沈向阳脸上停了一下，翻开教案就抛问题：“《哀悼基督》里，圣母托举基督的右手小臂，主要受力肌群和形态变化是什么？”
“艺术家怎么处理解剖结构？”
这问题又专又细，全班目光唰地看向第一排。
沈向阳拿笔的手一僵，昨晚熬夜的“混沌”还没散。
下意识侧头看宋予安，对方眼神没了戏谑，全是“你能行”的鼓励。
他定了定神开口：“主要靠旋前圆肌和桡侧腕屈肌收缩支撑……但艺术家把肌肉裹在衣袍褶皱里，用光影和体积感做了简化，突出手臂的承托力和悲怆感。”
回答又准又清晰。
林教授点点头：“坐下。”
转眼就盯着走神的宋予安，口气变严：“宋予安，米开朗基罗这种简化手法，在巴洛克雕塑里常见吗？”
“拿贝尔尼尼的《圣特蕾莎的狂喜》分析。”
宋予安正琢磨沈向阳刚才的回答呢，冷不丁被点名，脑子“嗡”一声。
【靠，林魔鬼绝对瞅准我走神呢！】
99次强制爱：病腰美人驯疯犬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99次强制爱：病腰美人驯疯犬最新章节随便看！教室里静得能听见针掉地上。
宋予安脑子里一片空白，米开朗基罗？贝尔尼尼？巴洛克？
昨晚熬大夜搞双人展初稿，现在能记住自己叫啥就不错了。
他张了张嘴，愣是一个词儿没蹦出来，额角开始冒汗。
“呃……教授，这个……” 宋予安卡壳。
就在林教授眉头皱得更紧时，旁边响起沈向阳清冷镇定的嗓音。
“教授，巴洛克雕塑强调动态和戏剧性，解剖结构服务于情感表达。”
“贝尔尼尼在《圣特蕾莎的狂喜》中，天使手持金矛的姿态，手臂肌肉并非米开朗基罗式的块状隆起。”
“而是通过流畅的衣褶和光影，暗示皮肤下肌肉的紧绷与放松，配合人物迷醉的表情，将‘狂喜’这种精神状态具象化，解剖结构被高度主观化处理了。”
沈向阳语速平稳，条理清晰，快速解了宋予安的围。
林教授转向沈向阳，点了点头：“嗯，理解到位。沈向阳，你坐下。”
随即，眸光又落回宋予安身上，神情明显的不满：“宋予安，你转来油画系也有些日子了，基础的艺术史脉络都理不清？”
“光有天赋，不沉下心打基础，就是空中楼阁。心思都用到哪里去了？”
这话说得有点重，教室里气氛更尴尬了。
宋予安被训得有点蔫，刚想认栽。
沈向阳却忽然又站了起来，是平时没有的硬气。
“教授，宋予安刚转来不久，对雕塑史确实还没系统学习。”
“但他画画天赋好，进步很快，并不比我差。您这样说，对他不公平。”
！！！
全班同学，包括讲台上的林教授，都愣住了。
赵秉川手里的笔“啪嗒”一声掉桌上。许俊文眼镜滑到鼻尖都忘了推。
【卧槽？沈向阳帮宋予安说话，还顶撞林教授。】
【我没听错吧？？？】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他俩关系什么时候这么铁了。】
【大清早的，这瓜有点撑……】
林教授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地审视着沈向阳。
“沈向阳，你觉得我说错了，还是对他过于苛刻？”
沈向阳攥紧了放在桌下的手，指节微微发白，但背脊挺得笔首，迎向教授的打量。
“教授，我没有说您错的意思。只是……”
“不，你有那个意思。”林教授打断他，语气听不出喜怒。
空气凝固了几秒。
沈向阳深吸一口气，豁出去似的，反而更稳了些。
“是的，教授，我是那个意思。”
“我觉得您刚才那样说宋予安，对他不公平。他昨晚和我一起在画室赶双人展初稿，几乎没睡，才刚完成。”
“他不是不用功。”
这话一出，教室里响起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
【卧槽卧槽！一起熬夜！睡画室！实锤了！！！】
【啊啊啊……信息量太大我CPU要烧了！】
【双人展，原来如此，怪不得绑定了。】
林教授沉默地瞧着沈向阳，一向刻板严肃的脸上，嘴角极其细微地向上牵动了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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