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先回去了？阿阳一个人在公寓，我有点不放心。”
宋予曦挥手示意宋予安离开，动作带着惯常的嫌弃。“赶紧走，看着你就心烦。”
“好嘞！”宋予安笑着应了一声，脚步轻快地朝玄关走去。
“哐当~”
防盗门闭合的声响隔绝了外界，空旷客厅里只剩宋予曦一人。
她走到落地窗前，目送弟弟的车灯亮起，缓缓驶离别墅。
窗外夜色浓重，玻璃上映出自己的影子，还有眼底尚未完全褪去的温和。
她端起水杯，冰凉的液体滑入口腔。
“臭小子。”宋予曦轻啐一声，唇角微扬。
……
宋予安回到上林苑公寓时，客厅只亮着一盏壁灯，光线昏黄柔和。
沈向阳没在卧室，而是坐在客厅的落地窗边。
身上套着宋予安那件稍大的白T恤，双臂环膝，下巴抵着膝盖，望向窗外的点点灯火。
听到开门声，他转过头。 “予安，回来啦？”嗓音透着刚醒的沙哑。
“嗯。”宋予安换鞋后自然挨着阿阳在地毯坐下。“怎么坐这儿？医生说要多躺着。”
“躺久了闷得慌。”沈向阳的视线落向他，隐着不易察觉的探究，“你姐姐，找你谈什么？”
宋予安身体往后一靠，手臂随意搭在屈起的膝盖上，语气十分轻松。
“没什么，老生常谈。无非是让我收收心，别瞎折腾，好好想想以后怎么给东川卖命。”他避开了尖锐的核心矛盾，只挑了最浅薄的表面。
沈向阳静静地望着宋予安，虽未言语，眼神里己然写满“我不信”。
宋予安被看得有些不自在，伸手揉了揉对方睡得微乱的发丝，岔开话题说：“饿不饿？要不要做点吃的？”
“不饿。”沈向阳摇了摇头，再次望向窗外。
公寓里一片静谧，只听得见空调运转的细微风声。
宋予安凝视着沈向阳沉静的侧脸，灯光在睫毛下投射出一抹淡淡的阴影。
整个人透着易碎的脆弱。
“阿阳~”宋予安忽然开口，声线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等双人展结束，我带你去个地方，好不好?”
沈向阳偏过头：“去哪里？”
“一个能让你放松的地方。”宋予安卖起关子，眸里漾着小狡黠。
“先保密，但保证不会让你失望。”
沈向阳看着予安眼中细碎的光，沉默了几秒，轻轻“嗯”了一声。
“好。”
这个字很轻，带着一种交付的信任。
宋予安心里一热，那股想把人紧紧抱住的冲动又涌了上来。
他克制地移开目光，站起身：“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我去洗个澡。”
“嗯。”
宋予安走向浴室，关上门。温热的水流冲刷而下，靠着瓷砖，长长吁出一口气。
老姐的话语如警钟在脑海回响，可沈向阳这声轻浅的“好”。恰似投入湖心的石子，荡开的涟漪轻易盖过所有纷杂。
【前路纵有风雨，也当闯它一闯。】
……
爱吃味美思酒的苟泽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接下来的几天，沈向阳在公寓静养。宋予安推掉了所有不必要的邀约，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家里。
他嘴上不说，行动却细致入微。
早上盯着沈向阳吃药，变着花样让何叔送来清淡可口的饭菜。
午后阳光好时，会拉着沈向阳在阳台的躺椅上晒会儿太阳。
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艺术馆后续的琐事，或者干脆各自安静看书。
沈向阳的精神肉眼可见地好了起来，脸上有了血色，话也比之前多了一点点。
这天下午，两人窝在沙发上看一部关于威尼斯画派的纪录片。
宋予安的手机震动起来，是老方头。
“喂，方主任？”
“小宋啊！”
老方头的大嗓门透着压不住的喜气，“天大的好消息，‘纠缠’反响爆炸了。”
“省艺术馆决定延长展期一周，国家青年艺术双年展发来邀请函了，点名要你们参展。”
宋予安眼睛一亮，看向旁边的沈向阳，立刻按了免提。
“真的？方主任！”
“千真万确，邀请函躺我邮箱里呢！小沈在旁边吗？身体恢复得怎么样？这可是大喜事啊。”
沈向阳凑近手机，清朗道：“方主任，我在。身体好多了，谢谢您。”
“好好好，太好了！”方主任乐得合不拢嘴，情绪更高亢了。
“还有个更大的惊喜。你们俩，荣获本次‘熔铸’双人艺术展，最佳艺术搭档奖 了。”
“十二位评委打分，去掉最高最低分，平均分高达9.8分。线上线下双第一，总奖金累计68万。”
“证书、奖杯，还有奖金支票，我都帮你们先收着了。等你们回学校，亲手交给你们。”
“学院领导开会讨论，你们俩可是咱学校的大功臣。”
“这段时间太拼太累了，学院特批，给你们免掉期末所有考试，全优通过。”
“提前放暑假，好好放松，养精蓄锐，备战全国展。”
宋予安和沈向阳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巨大的惊喜和兴奋。
“成了。”宋予安笑着用力拍了下沙发扶手。
沈向阳唇角也弯起明显的弧度，眼底闪着光，重重点头。“嗯~”
宋予安见阿阳难得外露的开心，心里像被羽毛搔过。
他凑近一点，胳膊肘碰了碰沈向阳：“喂，说好的，等这边结束，带你去放松。”
“现在能说了，去哪？”宋予安神秘一笑，摸出手机飞快操作几下，然后把屏幕递到沈向阳眼前。
屏幕上是一张照片：一片辽阔的金色沙漠，沙丘线条上下起伏，一首延伸到湛蓝无垠的天际。
远处，几顶白色的帐篷点缀其间，旁边停着几辆造型硬朗的越野车。
“瀚格川沙漠？”沈向阳有些惊讶地念出照片下的地点标注。
“对。”宋予安收回手机，眼神亮晶晶的。
“JL俱乐部在那边有营地。远离城市，没有喧闹，只有沙子、星空和风。”
“白天可以冲沙，晚上围着篝火看星星，绝对清净。”
他观察着沈向阳的神情：“怎么样？敢不敢跟我去流浪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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