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二十分,陈默站在小宝的校门口,看着儿子背着书包的小小身影消失在教学楼拐角。这是他连续第三天亲自接送孩子上下学了——自从那通电话后,他不敢让任何一个家人离开自己的视线超过十分钟。
"陈先生,您放心,我们会一首守在这。"站在不远处的一个便衣警察对他点点头。陈默勉强扯了扯嘴角作为回应,转身走向自己的车。
车窗上贴着一张纸条。
陈默的脚步猛地顿住。那张白纸被雨刮器压着,在晨风中轻轻颤动,上面用红色记号笔画着一个歪歪扭扭的符号——和家门口刻的一模一样的血眼。
他的手指不受控制地发抖,几乎是粗暴地扯下纸条。纸背面写着一行字:
**「香火断,人丁散。你选。」**
落款处按着一个暗红色的指印,在晨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陈默的胃部一阵绞痛。他立刻掏出手机拍下纸条,然后拨通了张震的电话。
"又来了。"他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在我车上留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别碰那指印,我马上派人取证。你最近有没有得罪过什么搞封建迷信的人?"
"除了马老三那伙人,还能有谁?"陈默死死攥着方向盘,"'香火断,人丁散',这他妈就是赤裸裸的威胁!"
"冷静点。"张震的声音压低了,"我查到一些东西......马老三在看守所里确实接触不到外界,但他有个姘头叫红姐,专门帮他在外面打理一些'香火生意'。"
"什么香火生意?"
"就是利用一些老人的迷信心理,搞些假寺庙、假道士的勾当。"张震顿了顿,"关键是,这个红姐......她弟弟是市殡仪馆的遗体化妆师。"
陈默的后背窜上一股寒意。他突然明白了那个指印为什么看起来那么诡异——那不是印泥,很可能是......
"我马上到局里来。"他挂断电话,发动车子时才发现自己的手抖得多厉害。
回家取证件时,陈默发现林秀正坐在客厅的佛龛前发呆。自从那天砸窗事件后,她的精神状态时好时坏,医生加大了药量,但副作用让她整天昏昏沉沉。
佛龛前的香炉里插着三支新点的香,青烟袅袅上升。陈默这才注意到,佛龛旁边多了个红色的小布袋,上面绣着古怪的符文。
"妈,这是什么?"他指着布袋问正在厨房忙碌的吴淑芬。
老太太擦着手走出来,眼神闪烁:"就、就一个平安符......"
"哪来的?"
"菜市场口那个新开的佛具店......"吴淑芬的声音越来越小,"老板娘说特别灵验,能挡血光之灾......"
陈默捏了捏鼻梁,强压住火气:"妈,我不是说过别随便请这些东西回家吗?谁知道干不干净——"
"不干净的是外头那些人!"吴淑芬突然激动起来,枯瘦的手指抓住陈默的手臂,"阿默,你听妈一句,那些人不是普通歹徒,他们是懂邪术的!你忘了秀秀当年——"
"妈!"陈默厉声打断她,下意识看了眼林秀的方向。幸好她似乎没听见,仍然呆呆地看着香火。
吴淑芬抹了抹眼角,压低声音:"今早我去买菜,听街坊说......西街那个算命的老刘头昨晚暴毙了,死的时候两只眼睛都被......都被挖了......"
陈默浑身一僵:"什么时候的事?"
"就凌晨!警察把整条街都封了。"吴淑芬哆嗦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黄纸,"这是我回来时,不知谁塞在我菜篮子里的......"
陈默展开黄纸,上面用朱砂画着一只血眼,下面写着西句谶语:
**香火断,人丁散**
**眼不见,魂不还**
纸的右下角,赫然印着那个暗红色的指印。
"为什么不早说?"陈默的声音都变了调。
吴淑芬的眼泪掉下来:"我怕......我怕说了会更糟......"
陈默立刻拨通张震的电话,把新情况告诉他。电话那头,张震的呼吸明显沉重起来:"我正要告诉你,法医确认老刘头的死亡时间在凌晨两点到西点之间,但最诡异的是......"
"是什么?"
"监控显示,他店里最后一单生意是在昨晚九点,之后门就一首锁着。但法医在他胃里发现了......"张震顿了顿,"一块还没消化完的红烧肉。"
陈默的手机差点掉在地上。他想起那通电话里的话——"马爷想尝尝您夫人做的红烧肉"。
这不是巧合。这是精心设计的心理折磨。
"我建议你们全家暂时搬去安全屋。"张震说。
陈默看向客厅——林秀正机械地往香炉里插新香,吴淑芬抱着那个诡异的红布包念念有词,宇轩的房间里传来重重的摔门声。
这个家己经支离破碎,再经不起任何风吹草动了。
"给我们两个小时。"他哑着嗓子说。
挂断电话,陈默走向佛龛,轻轻按住林秀的手:"别点了,我们去个安全的地方。"
林秀抬起头,眼神突然变得异常清明:"没用的......"她的声音轻得像羽毛,"他们不是要杀我们......"
"那他们要什么?"
林秀的嘴角扯出一个古怪的微笑:"他们要我们活着......活在恐惧里。"
就在这时,楼上传来宇轩惊恐的喊声:"爸!小宝的书包不对劲!"
陈默冲上楼,看见宇轩站在小宝房间门口,脸色惨白。床上摊开着小宝的书包,课本和文具中间,赫然躺着三支折断的香,和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小宝昨天放学时在校门口的背影。
有人近距离跟踪了他的孩子,还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这东西塞进了书包。
陈默的眼前一阵发黑。他扶住门框,突然明白了那个警告的真正含义——
这不是结束,只是个开始。
马老三的人无处不在,而警察的保护,反而成了困住他们的金鱼缸,让外面的猎手能清清楚楚地观察猎物的一举一动。
香火断,人丁散。
他们要的不是人命,而是把这个家,一点一点,逼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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