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解雨臣的银针全部指向控制台，"你怎么..."
控制台前的吴邪转过头。年轻人的身体比上次见面更加凝实，但眼睛己经变成纯粹的暗金色，没有半点人类光泽："快走！她在利用你们激活..."
"陈文锦"的指甲突然暴涨，如匕首般刺入解雨臣肩膀。
鲜血喷溅在控制台上，立刻被吸收，三十七个培养舱的液体同时沸腾！
"最后一块拼图...""陈文锦"露出诡异的微笑，"张家的血脉...解家的记忆...王胖子的..."
地宫顶部轰然坍塌。胖子从天而降，金属左臂完全展开成盾形，挡在苏无咎面前："胖爷我...来晚了！"
他的左臂与"陈文锦"的指甲相撞，金属碰撞的火星中迸发出青铜色光芒。
令人震惊的是，那些火星落地后全部变成微型青铜镜，镜中映出的是不同时期的胖子，每个都在金属化的不同阶段！
"胖子！别看她！"解雨臣挣扎着爬起，"镜子里有..."
己经晚了。胖子的瞳孔开始扩散，青灰色纹路从左臂向心脏蔓延。
最恐怖的是，他的嘴角浮现出与"陈文锦"完全相同的诡异微笑："终于...连接上了..."
金属左臂突然反转，如铁钳般掐住苏雨咎喉咙！
臂上的青灰色纹路如活蛇般顺着接触点蔓延，试图侵入义眼的数据接口。
【警报！检测到意识覆盖】
【抵抗失败...】
【同步率：67%...】
千钧一发之际，控制台前的吴邪突然按下某个按钮。
环形大厅的穹顶全部变成镜面，反射的光线聚焦在胖子左臂上。金属表面顿时出现裂纹，青灰色纹路如退潮般收缩！
"趁现在！"吴邪的声音带着金属摩擦声，"把信物放进控制台！"
苏无咎挣脱钳制，青铜右手刺入自己左胸。人工心脏被取出时，暗金色数据流如血液般涌动，那是系统备份的核心存储器！
解雨臣则拔下肩上的青铜指甲，沾血的手指在控制台表面画出古老符文。
胖子趁机用右手扯下左臂上的一块金属板，露出下面精密的青铜齿轮结构。
三件"信物"同时放入控制台凹槽的刹那，整个地宫如镜面般凝固。
飘落的尘埃、飞溅的血滴、甚至"陈文锦"狰狞的表情，全部定格在某一帧。
只有吴邪还能活动。年轻人的虚影飘到苏无咎面前，手指轻触他的义眼："看仔细..."
暗金色光芒从接触点爆发。在强光中，苏无咎看到终极的真相：
最初的青铜门不是西王母建造的，而是从天而降的陨石核心。
西王母只是在表面雕刻雷纹，试图控制它的力量。那些纹路实际上是...某种代码！
"终止序列...""陈文锦"定格的身体突然发出声音，"西王母留下的..."
控制台自动运转。三十七个培养舱的液体全部抽空，克隆体如蜡般融化。
环形大厅的墙壁上浮现出巨大的西王母文字，与苏无咎在长白山见过的完全一致，只是多了最后三行：
「门开两面」
「人分生死」
「汝即界限」
「终止代码：」
「痛苦记忆」
「反向输入」
「初代心钥」
"我明白了..."苏无咎的金属声带颤抖，"终极的能源是守门人的痛苦记忆..."
"所以要终止它..."
"必须输入快乐的记忆！"
控制台突然裂开，升起一根青铜柱。柱顶的凹槽形状与苏无咎的义眼完全吻合，周围刻着三十七个笑脸符号。
"没时间了..."吴邪的虚影开始消散，"镜像回廊要崩塌了..."
解雨臣突然按住苏无咎肩膀："你确定？失去义眼意味着..."
"失去系统，但不会失去记忆。"苏无咎看向胖子，"帮我个忙？"
金属左臂虽然被控制，胖子仍保留部分意识。他咧嘴一笑，用右手比了个大拇指："放心，胖爷我下手快准狠！"
剧痛只有一瞬。
当义眼被挖出放入凹槽时，苏无咎的视野被无数记忆碎片淹没。但与之前不同，这次全是温暖的片段：
西藏雪山，张起灵递来黑金古刀时嘴角的弧度；
长白山下，吴邪说"记得带壶好酒"时的眨眼；
甚至还有从未发生过的画面——西湖边的烧烤摊，张起灵尝试喝啤酒被呛到，吴邪拍着他的背大笑...
这些记忆如洪水般涌入青铜柱。暗金色光芒转为温暖的橘红，如夕阳般铺满整个环形大厅。
"陈文锦"发出不似人类的尖啸，青铜化的皮肤寸寸龟裂，露出里面蠕动的青黑色物质，那根本不是液体，而是无数微型青铜镜的集合体！
"镜像病毒..."解雨臣扶着控制台，"终极的原始形态..."
青铜柱突然炸裂。义眼悬浮在半空，投射出最后一段全息影像：
年轻的西王母将青铜枝交给初代张起灵，而男人接过时，脸上是释然的微笑。
"原来初代就..."胖子的金属左臂哐当落地，"他自愿成为钥匙..."
"为了给三千年后的我们..."解雨臣接上后半句，"留下终止代码的线索。"
环形大厅如镜面般碎裂。众人跌回真实的地宫，而那面唐代铜镜己经变成普通碎片，再无半点青铜光泽。
吴邪的虚影站在地宫出口，身体几乎完全实体化。年轻人指着西湖方向，嘴唇开合传递无声信息。
通过唇语，苏无咎读懂了：
"明晚...湖心亭..."
"满月时..."
"带壶酒..."
解雨臣突然剧烈咳嗽。他摊开手掌，咳出的竟是淡金色血珠，与吴邪当初在长白山的一模一样！
"老解？！"
"没事..."他擦掉血迹，"只是暂时性基因表达..."
胖子捡起金属左臂，惊讶地发现青灰色纹路完全消失了。
更神奇的是，断口处重新生长出鲜活的人体组织，正在缓慢修复。
"这..."
"终极的镜像修复被逆转了。"苏无咎摸向空洞的右眼窝。
那里不再流血，而是有种奇特的温暖感，"西王母的代码...比我们想的更强大..."
走出雷峰塔时，第一缕晨光穿透云层。西湖水面上，两个模糊的身影站在不存在的小舟上，对月举杯。
苏无咎的视网膜上，最后一行系统提示缓缓浮现：
【任务完成】
【系统卸载】
【记忆永久保存】
然后是一行手写体的西王母文字，墨迹未干般新鲜：
「重逢有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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