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芒大厦的基因库藏在地下五层，电梯下降时，沈轻舞盯着显示屏上跳动的数字，手心的冷汗把蓝蝶钥匙攥得发潮。楚烬站在她左边，西装袖口挽着，露出手臂上未愈的疤痕——那是救萧景时被钢管划的。萧景站在右边，指尖无意识着念晴的银镯碎片，那是从水箱间带出来的，上面沾着他的血。
“萧振宏的目的肯定不简单，”萧景打破沉默，声音压得很低，“基因库存着星芒所有的核心数据，包括股东的基因样本和‘蓝蝶计划’的最终专利。”楚烬点头，调出基因库的安保记录：“半小时前有陌生IP登录过，权限极高，像是内部人员泄露的。”
沈轻舞突然想起母亲说的“萧振宏最擅长借刀杀人”，心脏猛地一缩。电梯门开的瞬间，一股寒气扑面而来，基因库的感应灯没亮，只有应急通道的绿光幽幽闪烁，像坟场的鬼火。“不对劲，”楚烬掏出战术手电，光束扫过走廊，“地面有新鲜的脚印，不止一个人。”
商战的终局藏在这冰冷的地下，沈轻舞的脚步顿了顿，想起念晴早上抱着她的腿说“妈妈，蝴蝶飞累了会回家”。这基因库，何尝不是所有恩怨的“家”？从母亲和苏曼卿的初见到萧振宏的阴谋，从楚烬和萧景的身世到念晴的父亲之谜，所有线索都绕回了这里。
基因库的主控室虚掩着，里面传来键盘敲击声。楚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三人贴着墙根挪过去，看见个穿白大褂的男人正对着屏幕狂笑，屏幕上滚动的是星芒所有股东的基因缺陷报告。“萧总说了，把这些发给媒体，星芒的股价能跌穿地心！”男人的声音刺耳，手腕上的蓝蝶纹身和苏曼卿的一样。
“是基因乐园的研究员，”萧景认出他，“之前负责股东的‘健康体检’，原来在偷偷采集样本。”楚烬突然踹开门，男人吓得手一抖，打翻了桌上的咖啡，液体溅在主机上，屏幕瞬间黑屏。“完了！”男人瘫在地上，“数据发出去了一半！”
沈轻舞冲过去检查主机，发现硬盘被拆走了，只剩下个空槽。“他把核心数据拷走了，”她调出后台记录，发送地址指向萧振宏的海外账户，“萧振宏想利用股东的基因缺陷做空星芒，太狠了！”楚烬的手机在此时震动，王琪的声音带着哭腔：“舞舞，星芒的股价开始暴跌了，有匿名邮件在疯狂转发股东的基因报告！”
这个消息像冰锥刺穿防线，沈轻舞突然想起母亲藏在基因库的“后手”。她蹲下身，在主机底座摸索，摸到块松动的瓷砖，掀开后是个金属盒，里面放着个U盘，标签是“蓝蝶的翅膀”。“是妈妈留的反制程序！”她迅速插入U盘，屏幕亮起，自动拦截了所有发送中的邮件，“还能追踪硬盘的位置！”
屏幕上跳出个红点，在星芒大厦的顶楼——和萧景之前被关的水箱间同一个位置。“他就在上面！”萧景拽起地上的研究员，“说！萧振宏还有什么计划？”男人哆嗦着指向墙角的冰柜：“他……他在里面冻着个东西，说是‘蓝蝶计划’的最后一块拼图……”
冰柜打开的瞬间，寒气差点把人冻伤。里面没有预想中的实验体，只有个蓝色晶体，比之前见过的都大，在手电光下流转着奇异的光。沈轻舞认出这是“蓝蝶计划”的终极载体，能将疫苗数据转化为可传播的信号。“他想在顶楼激活晶体，让全市的人都接收到疫苗……”楚烬的话没说完，就被萧景打断：“不对，他要篡改疫苗数据，加入基因控制指令！”
基因库的警报突然响起，红色的灯旋转着，映得每个人的脸都像染了血。萧振宏的声音顺着广播传来，带着病态的兴奋：“轻舞，楚烬，萧景，顶楼见。给你们十分钟，过时不候，晶体可就激活了。”
“我上去，”楚烬突然开口，把U盘塞进沈轻舞手里，“你带着晶体回实验室，用妈妈的反制程序改写数据。萧景，你负责疏散大楼里的人。”沈轻舞抓住他的手腕，指甲掐进他的肉里：“一起去！”楚烬笑了，擦掉她眼角的泪：“听话，我们还有念念要照顾。”
电梯上升时，沈轻舞抱着蓝色晶体，听着萧景在对讲机里安排疏散，心里像被掏空了一块。她想起大学时楚烬替她挡酒，说“我替你喝，你负责清醒”；想起他在医院守着她，说“我在，别怕”。这个男人，永远把最危险的留给自己。
顶楼的风比想象中烈，楚烬找到萧振宏时，他正站在水箱边，脚下是悬空的楼体。“来得正好，”萧振宏转过身，手里拿着个遥控器，“把晶体给我，我就让你看看‘蓝蝶计划’的真正威力——让所有人都变成星芒的傀儡，再也没人能动摇我的地位！”
楚烬的手按在腰间的电击器上：“你疯了！这不是基因武器，是疫苗！”萧振宏突然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疫苗？晚晴当年骗了所有人！这晶体里藏着她的基因指令，能让接触到的人都听从她的后代——也就是沈轻舞！我不过是想换个指令，让他们听我的！”
这句话像惊雷炸响，楚烬猛地想起母亲的录像：“疫苗里藏着星芒控制权密码，是用你们三个的基因片段合成的。”原来所谓的控制权，是这样的！
沈轻舞和萧景赶到时，正看见楚烬和萧振宏扭打在一起，遥控器掉在地上，蓝色晶体滚到边缘，再往前一步就会坠楼。“楚烬！”沈轻舞冲过去，萧景则扑向萧振宏，三人滚作一团。混乱中，沈轻舞的手碰到晶体，突然感到一阵刺痛，血液滴在上面，晶体发出刺眼的蓝光，将整个顶楼笼罩。
“成功了！”萧振宏的尖叫被蓝光吞没，他的身体开始抽搐，皮肤下浮现出蓝蝶的纹路，“为什么……会这样……”楚烬抱住沈轻舞后退，看着萧振宏在蓝光中痛苦挣扎，最终瘫在地上，没了动静。
蓝光散去时，天边泛起鱼肚白。萧景探了探萧振宏的鼻息，摇摇头：“没气了。”沈轻舞看着地上的晶体，它己经恢复平静，像块普通的石头。楚烬捡起遥控器，发现上面的按钮根本没接线路——萧振宏根本没能力激活晶体，刚才的一切，不过是他的垂死挣扎。
“他只是想拉我们陪葬。”沈轻舞的声音沙哑，手腕的伤口还在发烫，“妈妈的基因指令，可能就是‘善’吧。”
星芒的股价在清晨稳住了，王琪发来消息，说股东们看到拦截的基因报告，反而更信任星芒：“他们说，连我们的缺陷都愿意保护的公司，才是真的可靠。”
顶楼的风渐渐温柔，沈轻舞靠在楚烬怀里，看着萧景给念晴打电话，孩子的笑声顺着听筒飘出来：“萧爸爸，楚爸爸，妈妈说你们赢了对不对？我画了好多星星，给你们当勋章！”
楚烬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赢了，都赢了。”萧景挂了电话，走过来坐在他们身边，三人的影子在晨光中叠在一起，像幅温暖的画。
只是，当他们准备下楼时，楚烬突然发现萧振宏的手指动了一下，口袋里露出半张纸，上面写着：“蓝蝶计划的最后一块拼图，是沈轻舞的……”后面的字被血渍盖住，看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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