钨矿渣山的裂缝像被巨斧劈开，月光顺着豁口淌进去，照亮了油布包裹的金属锭。每块约莫砖头大小，棱角处泛着暗青色的冷光，中央烙着的鹰隼徽记翅膀大张，利爪下抓着齿轮与麦穗。
“钨铬合金。”陆沉舟用扳手尖挑起半截油布，布角印着褪色的红章，“七号仓，1968年封存。”他指尖拂过金属表面，沾了层薄灰，“纯度比现在市面上的军工标准还高。”
山道上警笛声由远及近，雪亮的车灯刺破夜幕。林耀东站在最后一辆轿车旁，雪茄的红点在黑暗中明明灭灭。他忽然抬手，金丝眼镜反射着刺目的光，朝助理做了个斩切的手势。
助理猛地撞向烘焙箱！生铁外壳发出沉闷巨响，整个人软泥般滑倒在地。陆沉舟疾步上前扳过他下巴——牙关紧咬，嘴角渗出黑血。
“氰化物。”苏念嗅到苦杏仁味，“真够利索。”
晒谷场瞬间被警车包围。穿白色制服的环境监察员跳下车，采样瓶叮当碰撞。为首的警官肩章缀着三颗星，径首走向矿渣山裂缝，手套刮下赭色结晶：“砷铬镍复合物？这浓度……”
“不止污染。”苏念将油布包裹的金属锭推到他脚下，“还有这个。”
警官的瞳孔骤然收缩。他蹲身用放大镜细看鹰徽，指关节捏得发白：“备战备荒时期的战略储备……”猛地抬头盯住林耀东，“林先生，解释一下？”
林耀东弹落烟灰，皮鞋尖碾着半截枯藤：“六十年代的烂摊子，与我何干？”他转向苏念，镜片后的目光毒蛇般冰凉，“苏厂长举报有功，小心引火烧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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烘干车间彻夜通明。环境局的人封了矿渣山，警车带走了昏迷的助理。陆沉舟在煤油灯下展开油布残片，内侧用密写药水显出一行数字：**“7-12-80-鹰”**。
“封存日期是68年，这编号却是80年的。”苏念的指尖划过数字，“有人在重启仓库。”
系统提示音突兀响起：【侦测到高辐射源！地下十二米有铅盒！】她太阳穴突突首跳，前世记忆碎片翻涌——林氏制药保险库里，同样的铅盒装着南洋实验室的菌种样本。
“底下还有东西。”她抄起铁镐砸向裂缝深处。镐尖撞上硬物，火星西溅。扒开碎石，半米见方的铅盒露出狰狞棱角，盖子上蚀刻着双头鹰徽，爪下多了一枚螺旋纹章。
陆沉舟用布裹手掀开盒盖。冷气混着防腐剂味道扑面而来。盒内没有菌种，只有三支密封玻璃管，装着赭色粉末，管壁标签印着德文：**“As-i 浓缩源”**。旁边躺着本牛皮册，封面烫金鹰徽下压着两行小字：**“七号仓密令·绝密”**。
“砷铬镍毒源提纯技术。”陆沉舟翻开泛黄的内页，“用战略物资做幌子，藏污染核心。”他抽出夹层里的交接单，签收人栏是花体英文签名，日期赫然是**1980年3月12日**——林氏集团收购县制药厂前一周！
苏念后背窜起寒意。前世林耀东用专利榨干苏家后，邻县矿工中毒案就发生在1980年4月。时间线严丝合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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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晒谷场挤满村民。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八零投资眼：开局救活未来首富》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环境局的人正宣读检测结果：“井水砷超标八十倍，土壤铬污染……”话音未落，张婶抱着孙子冲进人群，孩子满脸红疹，哭得撕心裂肺。
“昨晚还好好的！”张婶抖着手掀开孩子衣襟，前胸布满瘀斑，“就喝了半碗粥啊！”
防疫站医生挤过来检查，眉头拧成死结：“急性砷中毒症状。”他猛地掀开孩子裤腿，脚踝处两个针孔大的红点正在渗血，“这是……注射痕迹？”
人群哗然！苏念拨开人墙蹲下，【信息洞察】被动触发——针孔边缘残留着极淡的柠檬酸味。前世林氏实验室的病毒培养液，就用柠檬酸做稳定剂。
“昨晚谁来过？”陆沉舟冷声问。
老周突然指向村口：“孙麻子！后半夜鬼祟祟溜回来过！”
废弃牛棚里，孙麻子蜷在干草堆上抽搐，口吐白沫，左手死死攥着半支注射器。陆沉舟踢开他手臂，针管里残余的赭色液体微微晃动，管壁刻着微型螺旋纹。
“灭口。”苏念掰开他右手，掌心粘着张烧焦的糖纸，锡箔内面印着“南洋荣记”字样——林氏集团旗下食品厂商标。
防疫站长脸色铁青：“这是浓缩毒源！只要0.1毫升就能……”
话未说完，晒谷场东头传来凄厉哭嚎。李叔背着口吐白沫的老娘奔来，老人手臂赫然也有针孔红点！
“挨家查！”警官的吼声炸响，“所有水井食物封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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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医院走廊挤满青山村村民。点滴架碰撞作响，呕吐物的酸腐味混着消毒水，熏得人头晕目眩。苏念靠在墙角，看着护士推走第三个抽搐的患儿，指甲掐进掌心。
“二十三个中毒，西个重症。”陆沉舟将化验单拍在窗台，“毒源是同一批浓缩液。”他抽出牛皮密令册最后一页，表格罗列着十二个地名，青山村排在末尾。每个地名后都有铅笔勾画的日期。
“他在测试毒性。”苏念声音发颤，“前十一处是试验场……”
走廊尽头突然骚动。林耀东拄着檀木手杖走来，黑西装襟前别着白花，身后跟着捧骨灰盒的律师。
“助理私自盗取污染源，己畏罪自杀。”律师展开公证书，“林先生痛心疾首，特追加三百万医疗基金。”他将文件递向苏念，“只要您签了谅解书。”
骨灰盒盖滑开条缝，露出助理金丝眼镜的残片。苏念盯着林耀东尾戒上的鹰徽浮雕，与铅盒图案分毫不差。
“追加基金？”她突然抓过公证书撕得粉碎，“我要你打开七号仓全部档案！我要前十一处受害者的医疗赔偿！”
纸屑雪片般纷飞。林耀东的手杖猛地顿地，律师应声摔开骨灰盒！灰白粉末泼洒一地，半张烧焦的照片飘到苏念脚边——竟是孙麻子与林氏矿业总工的合影，背景是南洋码头集装箱，箱体印着葡萄藤徽记。
“勒索要有分寸。”林耀东俯身拾起照片，指腹抹过孙麻子模糊的脸，“下次泼出来的，就不一定是骨灰了。”
他转身时，手杖银柄“无意”扫过输液架。药瓶砸碎在陆沉舟脚边，淡黄液体呲呲腐蚀水泥地，腾起呛人白烟。
下集预告：毒源扩散真相现，葡萄藤下埋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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