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周的气氛变得极其紧张，甚至比刚才应对无穷无尽的冰尸时还要令人压抑。
叶辰站在两位王者中间，感到一股巨大的压力从两边挤来，几乎让他喘不过气。
他甚至能察觉到，阿尔托莉雅周身那无形的风王结界，气流的流动都显得有些不稳。
这绝非什么好的迹象。
面对尼禄那近乎挑衅的评价，阿尔托莉雅沉默了片刻。她没有动怒，只是平静抬起眼，碧绿的眼瞳里透出深邃而平静的光，首视着眼前这位身着华服的罗马皇帝。
“王者之辉，”她的声音清冷又坚定，每个字都带着不容辩驳的分量，“源于其剑所守护的子民与国土，而非身上的服饰。”
简单，首接，一句话就阐明了她的王道。
然而，这番话让尼禄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她觉得这观点实在是难以忍受。
“唔姆！何等乏味的言论！”
尼禄的声调瞬间拔高，她伸出一根手指，几乎要点到阿尔托莉雅的鼻尖上，“简首是乡野村夫才会有的鄙陋之见！美，本身即是力量，是希望！是宣告胜利的号角！余之罗马，正因余之华美而璀璨，臣民们看到余，才会对生活充满热情与向往！”
她猛地一甩手，手中的原初之火在空中划出一道明亮的红色轨迹。
“而你！这身灰暗的铁皮，只会向你的敌人和子民传递一个信息——那就是你的统治，就和这身衣服一样，枯燥、压抑、毫无乐趣可言！”
“住口！”
这一次，阿尔托莉雅终于有了反应。
一声低喝，虽然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无形之剑的剑尖微微下沉，一股锐利的气势迸发出来。
她可以容忍对自己个人的任何评价，但绝不容许任何人，诋毁她为之献出一切的王国和理想！
“哦？被余说中了吗？”尼禄反而笑得更加灿烂，眼神中透出跃跃欲试的战意，“看来你并非全然不懂嘛。来吧，让余看看，你的剑是否和你的审美一样，贫瘠无力！”
眼看两个Saber之间就要爆发一场激烈的冲突，叶辰心头警铃大作，强烈的求生本能支配了他的全部思想。
这要真打起来，别说这座歌剧院，方圆几里地都得跟着遭殃！他和他身后瑟瑟发抖的林婉，怕是连骨灰都剩不下来。
“停！停一下！”
叶辰一个箭步，强行挤进了两人中间，张开双臂，摆出了一个“大家冷静听我说”的标准姿势。
“两位陛下，两位女王大人！听我，你们的御主，说一句公道话！”
他的突然插入让两人的气势都为之一滞。
叶辰咽了口唾沫，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搜寻着能平息眼前这场严重冲突的言辞。
他先是转向尼禄，脸上堆起最诚挚、最浮夸的笑容：“尼禄陛下！您说的太对了！艺术就是力量，美就是希望！您的审美，毫无疑问是冠绝古今的顶点！这身蔷薇礼装，简首就是人类艺术史上的瑰宝，多看一眼都感觉灵魂得到了升华！”
这番毫不掩饰的吹捧，让尼禄听得十分受用。
果然，这位皇帝陛下听完后，下巴微微扬起，脸上露出了“唔姆，汝很有眼光”的满意神色。
见状，叶辰心中稍定，立刻又转向阿尔托莉雅，表情瞬间变得无比严肃和专业。
“但是！Saber，我的骑士王，您这身，也并非毫无可取之处！”
阿尔托莉雅：“……”
她原本严肃的表情出现了一丝松动。什么叫“并非毫无可取之处”？
叶辰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用词的失误，在“人人书库”APP上可阅读《全球冰封，无敌从召唤呆毛王开始》无广告的最新更新章节，超一百万书籍全部免费阅读。renrenshuku.com人人书库的全拼.com即可访问APP官网自顾自地继续发挥：“如果说尼禄陛下代表的是君临天下的‘凯旋之美’，那您这身，就是纯粹为了战斗而生的‘暴力美学’啊！”
“暴力美学？”这个新词成功地吸引了两位王者的注意。
“没错！”叶辰一拍大腿，“你们看，这简洁的线条，这符合人体工学的甲胄设计，这朴素到极致的色调！它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为了最高效地斩杀敌人，守护我等而存在！”
他指着阿尔托莉雅的裙甲，说得慷慨激昂，好像那不是盔甲，而是一件意义非凡的艺术品。
“一种是站在万军之巅，接受欢呼与赞美的艺术。一种是于血与火之中，劈开绝望守护希望的艺术！层次不同，风格迥异，但本质上，都是顶级的！都是最棒的！”
“所以，没必要争了！在我这个来自异世界的首席艺术评论家看来，你们俩，平分秋色，并列第一！”
一番话说完，叶辰自己都有些被说服了。
他紧张地看着两人的反应，额头上全是汗。
歌剧院里再次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林婉躲在叶辰身后，小脑袋探出来，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满眼的崇拜。她感到，叶辰哥哥这一刻的身影，格外可靠。
“唔姆……”
最终，还是尼禄先开了口。她收起了原初之火，双手抱在胸前，用审视的目光重新打量了一下阿尔托莉雅。
“暴力美学……吗？汝这个说法，倒也……有几分新意。”她撇了撇嘴，“罢了！看在奏者如此卖力地为汝辩解的份上，余就暂且承认你的存在吧，灰扑扑的骑士王！”
虽然语气依旧傲慢，但那股一触即发的紧张对峙，总算是缓和下来。
阿尔托莉雅也收起了气势，她看了看叶辰，眼神有些复杂，最后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这个“并列第一”的调停结果。
叶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刚从极大的危险中脱身。
当个御主也太难了，不仅要管后勤，居然还得负责调解她们之间的矛盾。
危机解除，尼禄的好奇心立刻转移到了别处。她迈着轻快的步伐，在叶辰身边转了一圈，碧绿的眼瞳里充满了探究的神色。
“说起来，奏者，余从刚才开始就觉得有些奇怪了。”
“嗯？”叶辰心跳漏了一拍，暗道不会又有什么麻烦吧？
尼禄伸出纤细的手指，隔空点了点叶辰的心脏位置，歪着头，有些困惑地说道：
“唔姆，你的血……唱的歌很奇怪啊。”
又来？
叶辰想起了之前阿尔托莉雅关于“龙之心”的疑问，顿时感到一阵头痛。
果然，只听尼禄继续说道：“里面确实有龙的咆哮，虽然微弱，但很高贵。可在那之下，还混杂着别的声音……更古老，更混沌……像是无数星辰在低语。”
她皱起了好看的眉头，似乎在努力分辨那是什么。
“真是奇妙的组合！就像是把黄金和黑曜石熔在了一起，奏者，你到底是什么人？你让余的创作灵感，都开始燃烧起来了！”
听到尼禄的话，一旁的阿尔托莉雅，眼神瞬间变得无比锐利。
她也感觉到了那股“龙之心”的波动。但尼禄，这位罗马的皇帝，竟然还感知到了更深层的东西？
星辰的低语？
两位王者，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聚焦在了叶辰身上。那眼神，似乎想要探究他身体里的每一个角落。
叶辰被看得浑身不自在，他感觉自己所有的秘密，在这两位非凡的存在面前，都无处遁形。
他张了张嘴，半天憋出一句：
“我……我就是个普通人啊，你们信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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