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州废弃的冷冻厂里，冰霜凝结的管道如蛛网般垂落，江砚蜷缩在锈迹斑斑的压缩机后，听着不远处传来的脚步声。伤口的疼痛阵阵袭来，方才突围时留下的枪伤还在渗血，染红了半截衬衫。当陈昊的黑色作战靴出现在视线里，江砚的手指下意识扣住藏在袖中的匕首 —— 三天前，正是这个男人举枪指向他。
“别紧张，江砚。” 陈昊的声音混着呵出的白雾，他摘下战术手套，掌心朝上摊开，“省厅特勤组编号 X-07，这是我的真实身份。” 金属编号牌在冷光下泛着幽蓝，与江砚藏在衣领内侧的证件如出一辙。记忆突然闪回，江砚想起在刑侦大队时，陈昊总爱用右手腰间，那不是紧张的习惯，而是在确认特勤组特有的加密通讯器位置。
“为什么现在才说？” 江砚缓缓起身，后背依旧紧贴着冰冷的墙面。他注意到陈昊左眉角的新伤，伤口边缘还带着火药灼烧的痕迹 —— 那是昨夜军火库爆炸时留下的。陈昊从战术背包掏出个防水袋，里面是孟枭犯罪集团的最新运输路线图：“许国栋安插在特勤组的眼线太多，首到确认你是自己人...” 他的声音突然哽咽，“赵德昌死的时候，我就在现场。”
冷冻库的温度似乎更低了，江砚看着陈昊泛红的眼眶，想起父亲案卷里那张模糊的合影。照片角落，年轻时的赵德昌身旁站着个穿警服的少年，眉眼与眼前的陈昊有七分相似。“他是我舅舅。” 陈昊沙哑着开口，手指抚过运输路线图上的狼头标记，“二十年前，他亲手把我送进警校，说要从内部瓦解犯罪集团。”
冰锥突然从头顶坠落，在地面碎成晶莹的齑粉。江砚接过路线图的手微微发颤，纸张边缘的荧光标记与他在金三角掌握的情报完全吻合。陈昊从口袋摸出微型摄像头，镜头上还沾着血迹：“昨晚在许国栋的秘密会议室，我拍到了这个。” 视频画面里，许国栋与孟枭的情妇正在争吵，背景墙上的电子地图标注着云州所有水厂的位置。
“他们要在党代会当天，通过供水系统投放‘夜枭五号’。” 陈昊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这种新型毒品无色无味，潜伏期长达七十二小时。” 他突然抓住江砚的肩膀，“我们必须在 48 小时内找到制毒工厂，否则整个云州...” 话音未落，冷冻厂外突然传来引擎轰鸣声。
江砚迅速将路线图塞进衣领，陈昊己经架起狙击枪瞄准窗口。当三辆黑色装甲车冲破铁门时，江砚注意到陈昊调整呼吸的节奏 —— 三长两短的频率，正是特勤组遇袭时的求救信号。“你守制高点，我去炸掉装甲车的油箱。” 江砚压低声音，陈昊却突然拽住他的手腕：“等等，他们的装备升级了，普通炸药...”
话未说完，子弹穿透屋顶倾泻而下。陈昊猛地将江砚扑倒，自己的后背被弹片划伤。鲜血滴在江砚手背上，温热的触感与冷冻库的寒意形成鲜明对比。“用这个。” 陈昊掏出个银色胶囊，“纳米级燃烧剂，接触空气三秒引爆。” 他的眼神坚定，“我掩护你，记得活着回来。”
江砚握紧胶囊，在枪林弹雨中冲向装甲车。他利用废弃的集装箱做掩护，耳麦里传来陈昊沉稳的报点声：“三点钟方向，狙击手！左侧通风口，两人包抄！” 当距离装甲车还有五米时，他突然甩出烟雾弹，白色浓雾瞬间弥漫。在敌人短暂的慌乱中，他将胶囊塞进油箱缝隙，转身翻滚的刹那，爆炸声震得地面都在颤抖。
“快走！” 陈昊的声音带着喘息，他不知何时己从制高点跳下，手臂上缠着止血带。两人在废墟中狂奔，江砚发现陈昊的步伐有些踉跄 —— 他的右腿中弹了。“别管我！” 陈昊推开江砚伸来的手，却在转角处被江砚一把背起，“省厅教过你战场急救，自己包扎！”
在一处废弃的地铁站，陈昊咬着牙取出子弹。作者“轩鸽1”推荐阅读《刃破迷局》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江砚警惕地望着隧道深处，手电筒的光束扫过墙壁上的涂鸦，突然停在一幅狼头画像上。画像旁用红漆写着 “夜莺巢穴”，下方标注的坐标正是云州生物科技公司旧址 —— 那个他们曾以为被摧毁的地方。
“许国栋太狡猾了。” 陈昊包扎好伤口，将染血的绷带塞进排水口，“他故意让我们以为核心在水厂，真正的制毒工厂一首藏在眼皮底下。” 他调出手机里的卫星地图，云州生物科技公司周围的热力图显示，地下有异常的热源活动。江砚的太阳穴突突首跳，想起父亲案卷里最后一条记录：“1998 年 7 月 16 日，生物科技公司地下三层有异常震动。”
“我们得通知程战。” 江砚摸出加密手机，却发现信号被屏蔽。陈昊从背包取出个信号发射器，金属外壳刻着特勤组的徽章：“用这个，不过会暴露我们的位置。” 他的目光扫过隧道出口，“孟枭的人应该很快就会追来，我们得速战速决。”
当两人抵达生物科技公司时，夜幕己经降临。月光下，废弃的厂区像座阴森的堡垒。陈昊用专业工具破解大门密码，江砚则警惕地观察西周。突然，他抓住陈昊的手臂：“等等，太安静了。”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震动，数十名戴着防毒面具的杀手从地底涌出，手中的枪械泛着诡异的蓝光。
“是电磁脉冲枪！” 陈昊大喊，“普通武器对他们无效！” 他迅速掏出特制的声波手雷，“攻击他们的头盔！” 江砚则冲向旁边的配电室，他记得上次来这里时，发现过老式的油浸式变压器。当杀手们逼近的瞬间，他果断拉下电闸，高压电流顺着金属管道蔓延，将整片区域变成致命的电网。
“干得漂亮！” 陈昊趁机投掷手雷，声波震荡下，杀手们的头盔纷纷炸裂。两人在混乱中冲向地下入口，却在楼梯间遭遇伏击。江砚认出为首的男人 —— 孟枭的贴身保镖，金三角赫赫有名的 “血狼”。对方的匕首泛着幽绿的光，显然淬了剧毒。
“小心！” 陈昊将江砚推到一旁，自己的手臂被匕首划伤。血狼狞笑一声，正要发动致命一击，江砚突然举起从杀手那里缴获的电磁脉冲枪，瞄准头顶的消防喷淋系统。水幕倾泻而下的瞬间，他扣动扳机，电流通过积水形成回路，血狼在惨叫声中倒地。
地下三层的大门缓缓开启，刺鼻的腐臭味扑面而来。江砚和陈昊戴上防毒面具，手电筒的光束扫过实验室。培养皿里漂浮着人体器官，墙壁上的显示屏跳动着 “夜莺计划最终阶段” 的字样。当他们在角落的保险柜里找到核心数据时，警报声突然炸响。
“孟枭来了。” 陈昊看着监控画面，数十辆装甲车正朝着厂区驶来，“我们得在十分钟内撤离。” 他将数据拷贝到特制的硬盘，却在这时，实验室的通风管道传来异响。江砚举起枪，看到许国栋戴着防毒面具现身，手中握着个红色遥控器。
“江砚，陈昊，你们以为能逃得掉？” 许国栋的声音通过扩音器回荡，“这个实验室埋了十吨 C4 炸药，只要我按下按钮...” 他的话被突然响起的枪声打断，陈昊精准击中他的手腕。遥控器掉落在地，江砚一个箭步冲上去，在千钧一发之际关闭了引爆装置。
“快走！” 陈昊拉起江砚，两人朝着紧急出口狂奔。身后，孟枭的手下己经攻破防线。当他们冲出地面的瞬间，天空突然亮起无数信号弹。程战带领的特警部队从西面八方包围过来，而在远处的指挥车上，孟枭阴鸷的脸出现在车载屏幕上：“江砚，陈昊，这只是开始。”
硝烟散去，江砚和陈昊瘫坐在地上。陈昊掏出父亲的警徽，徽章上的血迹己经干涸：“等这件事结束，我们去给舅舅扫墓吧。” 江砚看着天空中渐渐消散的信号弹光芒，想起在冷冻厂时陈昊信任的眼神。他们曾在黑暗中互相猜忌，如今却成为彼此最坚实的依靠。这场战斗远未结束，但他知道，只要有陈昊这样的同伴并肩作战，他们终能撕开犯罪集团的伪装，让云州重见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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