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州国际酒店的水晶吊灯将婚礼现场照得如同白昼。许国栋的女儿穿着洁白婚纱,头纱上的珍珠在音乐中闪烁,像撒落的星辰。宴会厅的香槟塔泛着琥珀色的光,每个杯沿都系着红绸带,打成蛇形结 —— 与血契会借据上的绳结属于同一种技法。当神父说出 “是否愿意” 时,新娘的翡翠手镯突然发出异响,内侧刻着的 “0719” 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有炸弹!” 江砚的吼声撕破婚礼进行曲。他的战术靴踩碎新娘的头纱,在地毯上划出狼头形状的轨迹。炸弹被藏在三层的蛋糕里,定时器的红色数字正在跳动,显示屏下方的狼头标志左眼位置,嵌着与赵德昌钢笔相同的微型硬盘接口。更令人心惊的是,引爆装置的线路板上,靛蓝色的焊点与叶晚柠实验室的染料成分完全一致。
拆弹剪在江砚手中微微颤抖。他的指尖抚过线路板上的蛇形纹路,突然想起父亲拆弹手册里的话:“血契会的炸弹喜欢用纺织厂的染线做导线,红色代表火线,蓝色代表零线。” 蛋糕奶油里渗出的蓝色汁液在灯光下发光,与 1980 年纺织厂的靛蓝染料产生相同的荧光反应。
“江警官,剪红线还是蓝线?” 许国栋的保镖举着盾牌,声音带着哭腔。新娘的婚纱被冷汗浸透,头纱下的锁骨处,露出与江念安相同的月牙形胎记。江砚的战术平板突然收到加密信息,发件人是 “血契会炸弹部”:“剪错一根线,整个酒店都会变成 1980 年的纺织厂 —— 记住,0719 号必须活下来。”
这句话让江砚的心脏骤停。他的狼头匕首划开蛋糕,露出里面的炸药 ——TNT 的包装纸上印着云州纺织厂的厂徽,编号 “0719” 被红漆圈出。当他用镊子挑起蓝色导线,发现绝缘层里的纤维来自罂粟壳,与孟枭竹楼的地毯属于同一批次。
宴会厅的通风管道传来异响。江砚猛地将新娘扑倒,子弹擦着神父的肩膀飞过,在水晶吊灯上留下弹孔。狙击手的瞄准镜反射出狼头形状的光斑,与苏媚旗袍上的刺绣图案完全一致。陈昊的枪响震碎玻璃幕墙,绑匪坠落的瞬间,江砚看见他后颈的蜘蛛纹身,与吴雪的属于同一图腾。
拆弹进行到第七分钟时,定时器突然加速。江砚的战术手电照到炸弹底部的铭文:“献给叶淑琴 —— 血契会第七代制弹师”。这句话让他的动作停滞,父亲的拆弹手册在脑海中翻到某页,1980 年的现场照片里,纺织厂的炸弹残骸上有相同的铭文,旁边躺着个戴翡翠手镯的女人尸体。
“剪蓝线!” 叶晚柠的声音从耳麦传来,她的实验室正在分析炸弹的成分,“蓝色导线里有解毒剂,红色的才是引爆线!” 她的翡翠耳环与炸弹的线路产生共振,在屏幕上投射出完整的狼头图案 —— 左眼位置的线路,与许国栋公司的海外账户代码完全一致。
江砚的剪子剪断蓝线的瞬间,定时器停止跳动。但蛋糕里的微型扬声器突然响起:“恭喜你,江警官。但真正的炸弹在新娘的手镯里 ——0719 号,该履行你的血契了。” 新娘的尖叫声中,翡翠手镯开始发烫,裂纹里渗出的绿色液体,与李默手术台上的胆汁颜色相同。
叶晚柠的解毒剂及时送到。当绿色液体溅在手镯上,翡翠突然炸裂,露出里面的加密芯片。数据解密的瞬间,江砚的瞳孔因恐惧而放大 —— 芯片里的名单显示,许国栋的女儿是血契会的 “0719 号供体”,与江念安的配型完全吻合,而她的基因序列,与叶淑琴的有着 92% 的相似度。
绑匪的尸体在停车场被发现。他的西装内衬里,藏着张许国栋与徐文远的合照,两人站在纺织厂的染缸前,手里举着写有 “血契第七条” 的布条。照片背面的钢笔字显示,许国栋的公司二十年来一首在为血契会洗钱,而新娘的肝脏,本该在今天的 “婚礼” 后,被移植给徐文远的私生子。
许国栋在审讯室里崩溃。他的指甲抠着 “0719” 的编号牌,供出女儿的身世:“她不是我的亲生女儿,是 1980 年从纺织厂抱回来的... 血契会说,等她成年就要‘还恩’...” 他的公文包里,有份与李建国相同的借据,金额七万元,收款人是云州第一医院的 “特殊账户”。
江砚站在婚礼现场的废墟中,看着被炸弹熏黑的 “囍” 字。红绸带在风中飘动,缠绕成狼头形状,左眼位置的火星迟迟不灭。他突然想起赵德昌日记里的话:“三个婴儿中,有一个被许家收养...” 而新娘翡翠手镯的碎片里,藏着半张婴儿照片,背景里的纺织厂门牌,清晰可见 “0719” 的编号。
血色婚礼的硝烟尚未散尽,江砚的战术平板收到王磊的信息:“许国栋女儿的白血病配型者,与江念安是同一个人 —— 血契会在筛选最完美的‘容器’”。附件里的 DNA 图谱显示,新娘与叶晚柠的基因序列存在七个相同的标记点,每个点都对应着血契会的器官交易记录。
当江砚将炸弹残骸送往实验室,叶晚柠的发现让所有人毛骨悚然。加密芯片里的录音显示,许国栋的女儿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世,她的翡翠手镯是主动戴上的,目的是 “完成母亲未竟的血契”。录音的最后,是个熟悉的女声:“晚柠,等你妹妹完成使命,就轮到你了 —— 妈妈在纺织厂等你”。
这个声音让叶晚柠的翡翠耳环突然炸裂。她的白大褂口袋里,露出半截染织图谱,上面的靛蓝色丝线在紫外线下,组成与炸弹线路板相同的图案。当她将图谱与新娘的 DNA 比对,发现第七个标记点的位置,正是控制人体肝脏再生的基因序列 —— 这也是血契会二十年器官交易的最终目标。
江砚的狼头匕首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他将从炸弹里取出的微型硬盘插入电脑,1980 年的婚礼录像缓缓播放 —— 叶淑琴穿着婚纱站在纺织厂,身边的男人举着 “0719” 编号的工作证,后颈的狼头纹身正在渗血。录像的最后,新娘将三个婴儿抱进染缸,用靛蓝色的染料在他们身上做标记。
血色婚礼的真相像把钝刀,缓慢切割着每个人的神经。江砚知道,许国栋的女儿不是受害者,而是血契会的 “自愿献祭者”,这场精心策划的爆炸,只是为了测试叶晚柠的反应。当他将婚礼现场的狼头标志与云州大学的梧桐树影重叠,发现左眼位置的坐标,正是叶晚柠导师的实验室。
在清理炸弹残骸时,警方发现了张藏在蛋糕里的纸条。上面用新娘的口红写着:“告诉江砚,第七个容器己经准备好,在云州大学的标本室 ——0719 号敬上”。纸条的边缘沾着的婴儿爽身粉,与赵德昌铁盒里的粉末成分完全一致,而指纹鉴定显示,除了新娘,还有江念安的。
江砚的战术靴踩碎酒店的玻璃门。他冲向云州大学的背影在月光下拉得很长,与父亲当年冲向纺织厂的身影重叠。血色婚礼不是终点,而是血契会布下的又一个陷阱,而诱饵,正是那些散落民间的 “0719 号”—— 他们的血缘,是解开所有谜团的钥匙,也是通往毁灭的捷径。
当第一缕阳光照进云州大学的标本室,江砚发现了第七个 “容器”—— 个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的胎儿,胸前的狼头纹身左眼位置,嵌着与江念安长命锁相同的银饰。标本标签上的日期,是江念安出生的那天,编号 “0719” 被红漆圈出,旁边用钢笔写着:“最后一个实验品,等待叶晚柠激活”。
血色婚礼的警钟还在城市上空回荡,江砚知道,真正的拆弹才刚刚开始。那些隐藏在血缘里的炸弹,那些缠绕在亲情中的引线,终将在某个不期而遇的瞬间,绽放出最惨烈的光芒。而他能做的,就是握紧手中的拆弹剪,在红线与蓝线之间,为那些无辜的 “容器”,剪出一条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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