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州警局的审讯室灯光惨白,陈昊的手铐在铁桌上划出刺耳声响。他的战术背心里,血契会的狼头令牌硌着肋骨 —— 这是卧底三年获得的最高信物,此刻却被当作通敌的铁证。江砚的狼头匕首钉在他面前的照片上,照片里的陈昊与孟枭勾肩搭背,背景是湄公河的罂粟花海,照片边缘的 “0719” 编号被红漆圈出,与纺织厂的火灾报告编号完全一致。
“解释一下吧,陈队。” 江砚的声音像审讯室的墙壁一样冰冷,他推过来的监控录像里,陈昊在血色婚礼现场调换了炸弹的导线,红色与蓝色在屏幕上缠绕成蛇形,“叶晚柠的检测显示,你换上去的导线里,有血契会特有的罂粟纤维。” 审讯室的单向玻璃外,赵德昌的继任者正记录着什么,钢笔在纸上划出的痕迹,与李建国篡改报告的笔迹如出一辙。
陈昊的指甲掐进掌心,血珠滴在狼头令牌上。他想起三天前在血契会总部,“毒蛛” 苏媚将这个令牌塞进他手里:“告诉江砚,0719 号容器己经激活,在云州大学的标本室。” 当时的密室里,徐文远的尸体正挂在纺织厂的旧织布机上,胸腔里的心脏不翼而飞,残留的血管组成狼头形状 —— 左眼位置的血管,与江念安的心脏彩超图完全吻合。
“我是为了获取信任。” 陈昊的声音带着金属摩擦般的沙哑,他扯开衬衫,露出左胸的枪伤,“这是上周阻止血契会暗杀叶晚柠时留下的,子弹型号与苏媚的手枪一致。” 伤疤的形状在惨白灯光下像只展翅的蝙蝠,与孟枭竹楼里的装饰图腾属于同一体系。
江砚的狼头匕首突然挑起陈昊的战术腰带。隐藏的夹层里,露出半截加密芯片,与血色婚礼炸弹里的属于同一批次。“解释这个。” 老刑警的眼神像鹰隼,“技术科说这是血契会的‘投名状’,里面存着警方卧底的名单 —— 第七个名字,是林小雨的父亲。” 审讯室的空调突然停止运转,闷热的空气里,弥漫着与 1980 年火灾现场相同的焦糊味。
这句话像子弹击穿陈昊的心脏。他猛地想起苏媚交给他芯片时说的话:“这里面有你想要的真相,包括你弟弟的死因。” 五年前,陈昊的弟弟在云州第一医院做心脏手术时离奇死亡,主刀医生正是周鸿儒,而手术同意书上的家属签名,被鉴定为伪造 —— 签名的笔迹,与此刻江砚桌上的笔录纸完全一致。
“我会证明给你看。” 陈昊突然撞向审讯室的墙壁,手铐在撞击中变形。他的战术靴踩碎江砚的笔录本,纸张碎片在空气中飘落,其中一页的 “0719” 编号上,有个模糊的血手印,与他弟弟手术服上的完全吻合。当他冲出警局时,暴雨中的城市霓虹在他眼中扭曲成纺织厂的火焰,每个红绿灯都变成倒计时的炸弹。
血契会总部藏在云州文庙的地宫下。陈昊的战术匕首撬开石碑,青石板下露出的阶梯布满狼头雕刻,每个狼眼都镶嵌着红宝石,与假江正严的义眼属于同一批矿石。阶梯两侧的石壁上,用血写满了契约,第七份的落款处,“陈昊” 的名字被朱砂圈出,旁边画着个滴泪的心脏 —— 与他弟弟的心脏病理图相同。
地宫的第一道门需要狼头令牌才能打开。陈昊将令牌嵌入凹槽的瞬间,石壁上的蛇形火把突然亮起,照亮二十具悬在空中的尸体。他们的胸腔都被剖开,心脏位置挂着编号牌,“0719” 号的尸体穿着警服,面容与陈昊有七分相似 —— 那是用他弟弟的 DNA 克隆的替身,后颈的蜘蛛纹身还在渗血。
“欢迎回家,陈警官。” 苏媚的声音从地宫深处传来,伴随着纺织机的运转声。第二道密室的地面铺满罂粟壳,踩上去的触感与孟枭竹楼的地毯完全一致。墙上的大屏幕正在播放 1980 年的录像:年轻的陈昊父亲站在纺织厂,手里举着染血的契约,身边的叶淑琴正将三个婴儿抱进染缸,靛蓝色的染料在他们身上画出狼头。
陈昊的战术手电照到密室中央的手术台。上面躺着个与江念安年龄相仿的男孩,胸腔被打开,露出跳动的心脏 —— 这颗心脏的供体信息显示是 “0719 号自愿捐献者”,而男孩的锁骨处,有个与陈昊弟弟相同的梅花胎记。手术台的抽屉里,放着份心脏移植同意书,家属签名处是陈昊的笔迹,但他从未见过这份文件。
“你弟弟的心脏,在这个孩子身上跳动。” 苏媚的红指甲划过男孩的脸颊,“血契会的规矩,警察的亲人要做‘活体容器’。” 她突然掀开男孩的手术布,腹部的缝合线组成狼头形状,“想知道谁签的同意书吗?看看你父亲的日记第七页 —— 他为了救你母亲的命,把你弟弟‘卖’给了血契会。”
陈昊的战术匕首刺穿苏媚的肩膀时,对方竟发出愉悦的笑声。蓝色的血液从伤口涌出,在罂粟壳上晕开,与 1980 年纺织厂的染料产生相同的化学反应。“你父亲的警徽编号是 0719,” 毒蛛的翡翠耳环在火把下泛着绿光,“他才是血契会的初代卧底,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刃破迷局 是他亲手点燃了纺织厂的大火。”
地宫的机关突然启动。陈昊被落下的铁笼困住,苏媚的黄金左轮抵住笼栏:“江砚很快就会来,他会看到你在‘活体容器’前,手里还握着沾血的匕首 —— 这就是我给你的‘投名状’。” 她的高跟鞋踩过陈昊弟弟的克隆体,心脏在手术台上仍在跳动,心电监护仪的波形,与血契会的资金流动图完全一致。
当江砚带着特警赶到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陈昊在铁笼里嘶吼,手术台上的男孩奄奄一息,苏媚倒在血泊中,手里举着染血的契约 —— 上面有陈昊父亲的签名,日期是 1980 年 7 月 19 日。地宫石壁上的狼头突然喷出火焰,将 “0719” 号尸体烧成灰烬,烟雾在空气中组成 “血契” 二字。
陈昊的目光与江砚在火光中相遇。他看到老搭档眼中的震惊与怀疑,看到特警举起的枪口,看到自己的狼头令牌滚落在男孩的心脏旁。这一刻,所有的辩解都显得苍白,就像 1980 年父亲在火灾现场的百口莫辩。他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有些真相,比被冤枉更可怕。”
铁笼的栏杆在陈昊的撞击下变形。他的战术靴踩碎手术台的玻璃,捡起男孩的心脏监护仪,数据线在地上划出狼头形状 —— 左眼位置的波形,与江念安的完全一致。“江砚,看这里!” 他的吼声被火焰吞没,“血契会在克隆有相同基因的孩子,他们要...” 话未说完,苏媚的最后一颗子弹击中他的肩膀,鲜血溅在 “0719” 号的灰烬上,像朵迟开的罂粟花。
地宫坍塌时,江砚终于撬开铁笼。陈昊将那半截加密芯片塞进他手心:“里面有血契会的名单,第七个是...” 他的声音被落石掩埋,但江砚读懂了他的唇语 ——“叶晚柠的导师”。当两人在废墟中相拥,陈昊的血与江砚的血在地上汇成溪流,绕过狼头形状的灰烬,奔向地宫深处的纺织机。
在那台 1980 年的旧织布机上,警方发现了陈昊父亲的日记。最后一页的血字写道:“我点燃大火是为了销毁克隆名单,0719 号是唯一的漏网之鱼 —— 告诉陈昊,保护好那个孩子,他是我们陈家唯一的希望。” 日记的夹页里,有张婴儿照片,锁骨处的梅花胎记与手术台上的男孩完全相同。
陈昊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看着窗外的暴雨。江砚坐在床边,手里把玩着狼头令牌,突然将它扔给陈昊:“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 老刑警的战术平板上,芯片里的名单正在滚动,叶晚柠导师的名字旁,标着 “血契会会长,叶淑琴化名”。当第七个名字出现时,两人同时沉默 —— 那是江砚母亲的名字,旁边画着个狼头,左眼位置写着 “0719”。
信任崩塌的裂痕需要时间修复,但陈昊知道,有些东西比信任更重要。当他将父亲的日记与血契会的名单对比,发现 1980 年的克隆计划里,有七个孩子存活下来,分别被不同的家庭收养,而他们的基因序列里,都含有能抵抗 “终焉病毒” 的抗体 —— 这才是血契会如此执着于 “0719” 号的真正原因。
在医院的天台,陈昊的手机收到条匿名信息:“你弟弟的心脏还活着,在云州大学的标本室 —— 血契会的债,总要有人偿还”。发件人的 IP 地址,指向叶晚柠导师的实验室,那里的福尔马林罐里,漂浮着颗成年人的心脏,标签上写着 “1980 年 7 月 19 日,供体:陈建国(警号 0719)”。
这个发现让陈昊的心脏骤然紧缩。他终于明白父亲日记里的 “漏网之鱼” 指的是谁,也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血契会盯上。信任的崩塌虽然痛苦,但也让他看清了血契会的真正目的 —— 这些隐藏在社会各个角落的克隆人,既是抗体的携带者,也是血契会控制世界的筹码。
当第一缕阳光照进病房,陈昊的战术匕首在晨光中泛着冷光。他将父亲的警号 “0719” 刻在匕首上,这个曾经让他蒙羞的编号,此刻却成为最坚定的信念。他知道,要重建信任,必须先摧毁血契会的阴谋,而那个藏在云州大学实验室里的秘密,将是这场战争的关键 —— 无论里面躺着的,是他弟弟的心脏,还是更深的黑暗。
医院的电梯在楼层间穿梭,陈昊的倒影在不锈钢门上变形,与 1980 年父亲的影子重叠。信任的裂痕如同电梯的缝隙,虽然明显,却能承载着他继续前行。当电梯门打开,叶晚柠正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份 DNA 报告,脸上的表情复杂得像地宫石壁上的血契 —— 报告显示,江念安的基因序列里,含有陈建国的抗体。
这个发现让电梯里的空气瞬间凝固。陈昊看着叶晚柠的翡翠耳环,突然想起苏媚临死前的话:“叶家的女人,都是血契会的‘容器’。” 信任崩塌后的重建之路,似乎比闯入血契会总部更加艰难,但他知道,为了那些无辜的克隆孩子,为了父亲未竟的事业,他必须迈出这一步 —— 哪怕前方是更深的绝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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