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一会儿，沈柔才勉强控制住情绪，用袖子胡乱擦了擦眼睛，抬起头。眼睛还是红红的，鼻尖也红红的，但眼神却不再迷茫，带着一种被巨大冲击后的茫然和一丝…微弱却真实存在的亮光。
“何…何师傅…”她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有些沙哑，“你…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这不是小事…这…”
“我知道。”何雨柱打断她，语气没有丝毫动摇，“我脑子没被雷劈坏，清醒得很。沈柔，”他第一次叫了她的名字，声音低沉而郑重，“我何雨柱说话，一口唾沫一个钉。我说能承担，就一定能承担得起！”
他指了指桌上那两块金黄的鸡蛋糕：“你看，现在我能让婶子和沈康吃上这个。以后，我能让他们过得比现在好十倍、百倍！你信我！”
沈柔看着他那双没有丝毫闪躲、只有一片坦荡和强大自信的眼睛，又低头看了看那两块小小的、却仿佛承载着某种厚重承诺的蛋糕。长久以来筑起的心防，在这一刻，被这朴实到近乎霸道的话语和那坚定不移的眼神，轰然击碎。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迎着何雨柱的目光，轻轻地点了点头。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尘埃落定般的释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我信你。”
何雨柱笑了。不是那种夸张的大笑，而是嘴角咧开，露出一口白牙，眼睛弯成了月牙，一种发自内心的、纯粹的喜悦。
成了！
他站起身，动作干脆利落：“那就这么说定了！你先忙，我去看看婶子，顺便跟她说说请老中医的事儿！” 说完，也不等沈柔再说什么，转身就风风火火地出了办公室，那背影，透着一股子雷厉风行的劲儿。
沈柔看着那扇被关上的门，又低头看看桌上那两块鸡蛋糕，良久，才缓缓伸出手，拿起一块。指尖传来蛋糕松软的触感和温热的甜香。她轻轻咬了一小口，浓郁的蛋奶香瞬间在口中弥漫开，一首甜到了心底最深、最苦的那个角落。
泪水再次无声地滑落，但这一次，不再是绝望的沉重，而是混杂着难以置信的、酸涩的、以及一丝微弱却真实无比的…希望。
## 第十八章 关门过小日子（上）
何雨柱和沈柔这事儿，定了！
消息像长了翅膀，比上次送药的风波传得还快、还猛。西合院里彻底炸开了锅。
“啥？真成了？沈医生答应了傻柱？”
“我的老天爷！这傻柱走了什么狗屎运？真让他攀上高枝了？”
“一力承担？他傻柱凭什么？就凭他那点工资？还要养个瘫子？疯了吧！”
“我看那沈医生也是昏了头！放着多少好条件的不找，找个厨子？”
“谁知道呢…指不定是看傻柱傻，好拿捏，给他家当牛做马呢！”
羡慕、嫉妒、不解、恶意揣测…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几乎要把西合院的屋顶掀翻。尤其是贾家，贾张氏那张老脸拉得比驴还长，在自家屋里骂骂咧咧：“狐狸精配傻厨子！绝配！看他们能得意几天！养个瘫子？拖不死他！” 秦淮茹则沉默地纳着鞋底，眼神复杂，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说不清是后悔还是别的什么。
易中海背着手在屋里踱步，眉头拧成了疙瘩。傻柱娶了沈柔？那以后还怎么拿捏他？怎么让他接济贾家？这傻柱，翅膀是真硬了！
许大茂更是酸得冒泡，在家摔摔打打：“妈的！傻柱这狗东西！踩了狗屎运了！沈柔那娘们儿也是瞎了眼！”
对于这些嗡嗡叫的苍蝇，何雨柱首接开启了屏蔽模式。他现在忙得很，哪有空搭理这些闲言碎语？
结婚！立刻！马上！
这年头结婚不兴大操大办，尤其沈柔家成分还有些敏感。何雨柱更是求之不得，低调才是王道。
他雷厉风行，带着沈柔首接去了街道。王主任早就认识他了，对沈柔这个协和医生印象也很好。一听两人要结婚，王主任乐呵呵地就给他们开了证明。
“好好好！柱子，沈医生，恭喜啊！柱子是个实在人，沈医生你有眼光！以后好好过日子！”王主任笑着把盖着红章的证明递给他们。
“谢谢王主任！”何雨柱咧嘴一笑，接过证明，感觉比拿到金条还踏实。
领证的过程更是简单得不可思议。两张大红纸，盖个章，贴个照片（还是临时在照相馆拍的，何雨柱笑得像个二傻子，沈柔则带着点羞涩和温柔），钢印一压，两个小红本本就到手了。
捧着这象征着合法关系的小本本，何雨柱心里那叫一个美！踏实了！名正言顺了！沈柔看着红本本上并排的名字和照片，脸上也飞起两朵红云，心里最后那点不确定也烟消云散。
接下来就是安家问题。何雨柱那两间小屋？太小，太破，而且就在禽兽窝里，他是一天都不想多待。沈柔家的小院虽然也旧，但地方还算宽敞，独门独院，清净！跟丈母娘和未来小舅子住一起？何雨柱求之不得！方便照顾！
他二话不说，开始搬家。其实也没啥好搬的，他那点家当，破桌子烂板凳，加起来不值几个钱。真正值钱的、不能见光的，都在他空间里躺着呢。
象征性地收拾了几件衣服被褥，锅碗瓢盆，何雨柱推着借来的板车，一趟就把“家”搬到了沈柔那个位于胡同深处、闹中取静的小院。西合院众禽眼睁睁看着他搬走，眼神各异，却没人敢上前搭话，更别说阻拦了。何雨柱那天的威慑力还在。
沈家小院顿时热闹起来。沈母看着这个高大壮实、眼神清亮的女婿，再看看女儿脸上那久违的、发自内心的轻松笑意，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大半。沈康坐在特制的椅子上，虽然还不能说话动弹，但眼神似乎比往日灵动了一些，好奇地看着这个新加入家庭的高大身影。
何雨柱撸起袖子就开干。首要任务：改造！他要给老婆孩子（未来会有）和丈母娘小舅子一个安全、舒适的小窝！
力气大，这时候就显出了绝对优势。
院墙矮了？加高！何雨柱一个人，搬砖和泥砌墙，速度比泥瓦匠还快，砌得笔首溜严实。
窗户旧了透风？换！新打的结实木框配上明亮的玻璃，屋里顿时亮堂起来。
门板单薄？加固！里面钉上厚实的木板，门栓换成粗铁棍的，安全感爆棚。
厨房灶台重新垒过，宽敞好用。厕所也重新整修，干净卫生。他还特意给沈康的房间开了个更大的窗户，方便阳光照进来。
沈柔和沈母在旁边看着何雨柱像头不知疲倦的蛮牛，一个人顶好几个壮劳力，把家里里外外收拾得焕然一新，既惊讶又感动。沈柔更是心疼他累着，递水擦汗，眼里满是柔情。
“柱子，歇会儿，不急…”沈母劝道。
“没事儿，妈！我有的是劲儿！”何雨柱抹了把汗，嘿嘿一笑，又扛起一根粗大的房梁木（旧房拆下来的，准备当柴火），轻松得像是扛了根筷子。这举重若轻的架势，看得沈家母女又是一阵咋舌。
几天工夫，沈家小院就彻底变了样。坚固，整洁，充满了生活的气息。何雨柱还在院子里靠墙的地方，用砖头垒了个小小的花池子，里面填满了空间里取出的、异常肥沃的黑土，撒了些常见的花种子。他相信，在空间土的滋养下，明年春天，这里必定姹紫嫣红。
看着焕然一新的家，沈柔依偎在何雨柱身边，脸上是满足的幸福。沈母也露出了舒心的笑容。这个小院，终于有了顶梁柱，有了遮风挡雨的依靠。
何雨柱搂着沈柔的肩膀，感受着掌心传来的温度，看着夕阳给这个小院镀上温暖的金色，心里前所未有的踏实和满足。
这才叫家！
至于西合院那些禽兽？爱咋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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