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冷拒秦淮茹（上）
贾东旭工伤身亡的消息，如同阴冷的寒风，一夜之间席卷了整个西合院。贾家那两间房里，传出了秦淮茹撕心裂肺的哭嚎和贾张氏呼天抢地的咒骂（咒骂厂里、咒骂老天爷），棒梗、小当、槐花惊恐的哭声交织在一起，中院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之中。
易中海忙前忙后，以“一大爷”的身份帮着处理厂里的交涉、抚恤金事宜，脸上写满了沉痛和“担当”。刘海中、阎埠贵也一脸悲戚，帮着招呼前来吊唁的邻居和工友。
然而，在这片悲戚之下，某些人的心思却活络了起来。易中海在轧钢厂门口吃了个大瘪，被何雨柱当众怼得下不来台，但他并未死心。他深知，只要把秦淮茹和三个孩子推到前台，利用孤儿寡母的“悲惨”形象，再加上全院邻居的“同情”压力，不怕何雨柱不就范！尤其是在何雨柱家院墙飘出炖肉香气的对比下，这种“悲惨”更能激发“正义感”。
贾东旭下葬后的第三天，秦淮茹穿着一身素白的孝服，眼睛红肿得像桃子，脸色苍白憔悴，在贾张氏和易中海的“陪同”下，来到了沈家小院门口。棒梗、小当、槐花三个孩子也穿着不合身的孝衣，怯生生地跟在后面，小脸上满是惊恐和茫然。
“柱子！柱子在家吗？”易中海清了清嗓子，声音带着沉痛，用力拍打着沈家那扇坚固的院门。
院门开了。开门的正是何雨柱。他穿着一身干净的家常衣服，手里还拿着把锅铲，显然正在做饭。看到门口这“哀兵”阵仗，他眉头都没皱一下，眼神平静无波。
“有事？”何雨柱声音冷淡。
秦淮茹未语泪先流，扑通一声，首接跪在了冰冷的石阶上！她抬起那张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脸，声音凄楚哀婉：“柱子…柱子兄弟！求求你！看在…看在我们孤儿寡母的份上，帮帮我们吧！”
这一跪，极具冲击力！后面看热闹的西合院邻居们，不少都发出了低低的叹息，看向何雨柱的眼神充满了指责。
贾张氏立刻配合地拍着大腿干嚎起来：“没活路了啊！东旭啊！你睁眼看看啊！你走了，留下我们老的老小的小，可怎么活啊！连口饱饭都吃不上啊！有些人啊，关起门来大鱼大肉，心肠比石头还硬啊！”
棒梗也机灵地跟着哭喊：“傻柱叔！我饿！我要吃肉！我要吃饭！” 小当和槐花被吓得哇哇大哭。
易中海一脸沉痛，上前一步，对着何雨柱苦口婆心：“柱子！你看看！你看看秦姐和孩子都成什么样了！东旭刚走，尸骨未寒！你就忍心看着他的老婆孩子挨饿受冻？邻里邻居这么多年，人心都是肉长的！你就不能发发善心？接济点粮食，或者…或者让棒梗他们先住回你那空房子？总好过挤在贾家那漏风的破屋里啊！就当是…当是替东旭照顾他的血脉了！”
道德绑架的攻势，一波接着一波！孤儿寡母的眼泪，孩子的哭喊，邻居的同情目光，如同无形的枷锁，狠狠套向何雨柱！
沈家小院里，沈柔站在屋门口，看着跪地哭泣的秦淮茹和咄咄逼人的易中海，眉头紧蹙，脸上带着担忧和不忿。沈母也抱着沈康，紧张地看着门口。
面对这汹涌的“民意”和悲情攻势，何雨柱脸上依旧没有任何动容。他甚至连扶都没扶秦淮茹一下，只是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平静得可怕。
等易中海的“苦口婆心”告一段落，贾张氏的干嚎和孩子的哭闹达到一个小高潮时，何雨柱开口了。
他的声音不高，甚至带着点奇异的穿透力，清晰地盖过了所有嘈杂，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贾东旭工伤，厂里抚恤金一分不少。秦淮茹顶岗，有工资。街道补助，按时发放。阎埠贵管账，清清楚楚。贾家每月进项，足够吃饱穿暖。”
他目光转向阎埠贵：“三大爷，当着全院邻居的面，您说句公道话，是不是？”
阎埠贵被当众点名，看着何雨柱那冰冷的眼神，再看看易中海阴沉的脸色，硬着头皮点点头：“是…是有抚恤，有工资，有补助…生活…是有保障的。”
这话一出，周围那些被煽动起来的同情心顿时冷却了不少。对啊，人家有收入来源的，好像也没到要饿死的地步？
秦淮茹的哭声为之一滞。易中海脸色铁青。
何雨柱继续，声音如同冰冷的铁块，砸在地上：
“至于房子。”
“我何雨柱的房子，是我何雨柱的！有房契为证！凭什么要让给别人住？秦淮茹，你家在中院有两间房，比我家那两间还宽敞！不够你们一家五口住？”
“易中海，你家房子更大，你怎么不让她们搬去你家住？”
“还是说，你们贾家，看中了我的房子，想霸占？”
这诛心之问，让秦淮茹脸色煞白，易中海更是气得浑身发抖：“何雨柱！你血口喷人！我们是…”
“你们是什么？”何雨柱猛地打断他，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雷霆般的怒意和毫不掩饰的嘲讽：
“你们是看我何雨柱好欺负？还是看我何雨柱日子过得好，眼红了？！”
“贾东旭死了，我表示同情。但这份同情，不是你们可以肆无忌惮、蹬鼻子上脸的理由！”
“我跟贾家，非亲非故！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任何瓜葛！”
“她们孤儿寡母的日子怎么过，那是她们的事！有厂里，有街道，还有你们这些热心的邻居！”
“谁觉得她们可怜，谁觉得该帮，谁就自己掏腰包！自己把房子让出来！别光动嘴皮子，拿我何雨柱当冤大头！”
他冰冷的目光扫过周围那些看热闹的邻居，每一个被他目光扫到的人，都下意识地低下头，不敢对视。
最后，何雨柱的目光重新落回跪在地上、脸色惨白的秦淮茹身上，一字一句，如同最后的判决：
“秦淮茹，收起你那套眼泪！”
“带着你的孩子，回去！”
“别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否则…”
他顿了顿，右手缓缓抬起，看似随意地搭在了自家那扇厚实的、包着铁皮的门框边缘。五指微微收拢。
嘎吱…嘎吱…
令人牙酸的、木头被巨力挤压变形的声音响起！
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那坚硬的门框木料，在何雨柱的五指之下，如同松软的泥土，被硬生生捏得凹陷下去！留下了五个清晰的指印！
“犹如此框！”
“滚！”
一声如同虎啸的低喝！
无形的气浪伴随着冰冷的杀气轰然爆发！
秦淮茹被这突如其来的煞气和那门框上恐怖的指印吓得魂飞魄散，尖叫一声，连滚爬爬地向后跌去！
贾张氏的干嚎戛然而止，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老母鸡！
棒梗的哭喊也变成了惊恐的呜咽！
易中海脸色惨白，踉跄着后退一步！
所有看热闹的邻居，如同受惊的兔子，瞬间作鸟兽散！
沈家小院门口，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和门框上那五个触目惊心的指印，无声地诉说着主人的愤怒和不可侵犯！
何雨柱冷冷地扫了一眼瘫坐在地、失魂落魄的秦淮茹，还有面无人色的易中海和贾张氏，冷哼一声，转身，“砰”地一声关上了院门。
门内，是温暖的家和的饭菜香。
门外，是冰冷的现实和彻底破碎的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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