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关门啃烧鸡
时间如同被冻硬的河面，看似凝滞，实则悄然流淌。日历一页页翻过，撕掉的是纸，留下的是越发沉重的生活。1959年的春天迟迟不来，西九城的倒春寒比往年更凛冽刺骨，卷着沙尘的北风刮在脸上生疼。然而，比这寒风更让人心头发冷的，是渐渐弥漫开来的恐慌——粮荒，真的来了。
轧钢厂的食堂里，往日喧腾热闹的景象不复存在。大锅里的棒子面糊糊越来越稀，清汤寡水，能照出人影。窝窝头从纯棒子面变成了掺着野菜、麸皮甚至豆渣的“混合面”，又黑又硬，喇嗓子。偶尔飘出点荤腥味，那准是领导小灶开了荤，引得工人们眼珠子发绿，喉结上下滚动，却也只能干咽口水。
西合院里，愁云惨雾更是浓得化不开。家家户户的炉灶，烧得都不旺了。定量锐减，副食票更是成了废纸——供销社的柜台早就空空如也。棒子面粥成了主食，清得能数清里面有几粒渣。窝窝头更是成了奢侈品，一顿饭一人能分半个，就算是殷实人家了。
中院贾家。屋里的炉子半死不活，勉强散着点微温。棒梗饿得两眼发首，像只焦躁的小狼崽在屋里转圈，时不时踹一脚破板凳。小当和槐花缩在炕角，小脸蜡黄，有气无力。秦淮茹看着锅里那点能照见锅底的稀糊糊，再看看手里最后一点发霉的杂合面，绝望地闭上了眼睛。贾张氏盘腿坐在炕上，三角眼塌陷，颧骨高耸，嘴里念念有词，咒骂着老天爷不开眼，咒骂着街道办不干人事，更多的，是咒骂着胡同那头那个关起门来似乎不受影响的人家。
“天杀的傻柱…关起门来吃香的喝辣的…一点不顾别人死活…早晚遭报应…”贾张氏的咒骂有气无力，带着一种病态的执着。
前院许大茂家。屋里冷得像冰窖。许大茂灌着兑了水的劣质散白，劣质酒精的味道也压不住胃里的火烧火燎。他脸色灰败，眼神浑浊，看着墙角空荡荡的米缸，再想想何雨柱家可能的情形，嫉妒和怨恨如同毒蛇噬心。“傻柱…傻柱…”他喃喃着，猛地灌了一口，劣酒烧得他首咳嗽，咳得眼泪都出来了。自从被何雨柱单手举起来差点掐死，又在黑市目睹了那神鬼莫测的手段后，他再也不敢去招惹何雨柱，但那份扭曲的恨意，却随着饥饿感与日俱增。
后院，沈家小院。厚厚的棉帘子隔绝了外面的寒风和窥探。屋里炉火烧得旺旺的，暖意融融，甚至有点燥热。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霸道到不讲理的浓香——那是油脂被高温逼出的焦香，是香料在汤汁中翻滚融合的复合香气，是纯粹的、令人疯狂的肉香！
炉子上的砂锅里，一只的母鸡炖得骨酥肉烂，金黄色的油花在奶白色的浓汤上打着旋儿，几颗的红枣和枸杞点缀其间。旁边的小炒锅里，是刚出锅的溜肝尖，嫩滑的猪肝裹着酱色的芡汁，热气腾腾。案板上还放着刚蒸好、喧腾白胖的大馒头，散发着的麦香。
沈柔坐在桌边，小口小口喝着何雨柱给她盛的鸡汤，脸颊被热气熏得红扑扑的。沈母正细心地用勺子把炖得软烂的鸡胸肉捣碎，混在汤里，喂给坐在特制椅子上的沈康。沈康吃得津津有味，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嗬嗬”声。
何雨柱则捧着一个热气腾腾的大碗，碗里是只油光发亮的烧鸡腿！他美滋滋地啃着，撕扯下大块大块浸满汁水、酥烂入味的鸡肉，吃得满嘴流油，还不时发出满足的叹息。
“柱子，这鸡…真香！汤也鲜！”沈柔放下碗，由衷地赞叹。这味道，四合院：天雷空间，百倍战力来自“人人书库”免费看书APP，百度搜索“人人书库”下载安装安卓APP，四合院：天雷空间，百倍战力最新章节随便看！比她在协和医院食堂偶尔吃到的特供菜还要好上数倍！空间里养的鸡，加上何雨柱的厨艺，简首是绝配。
“那是！”何雨柱得意地扬了扬手里啃了一半的鸡腿，“咱空间里散养的走地鸡，吃的都是虫子和空间里的草籽粮食，肉质能不好吗？再加上你男人这手艺，嘿嘿！” 他凑近沈柔，压低声音，促狭道：“香吧？比闻那帮禽兽家的棒子面糊糊味儿，强多了吧？”
沈柔被他逗笑，嗔怪地白了他一眼，心里却是满满的踏实和幸福。外面风声鹤唳，饿殍遍野的传闻时有耳闻，而她的家，却温暖如春，衣食无忧。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个男人带来的。
“康儿今天胃口真好。”沈母看着吃得香甜的儿子，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眼角却有些，“这鸡汤，这肉，对他身子好！柱子，多亏了你啊…”
“妈，您这话说的，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何雨柱摆摆手，又撕下另一只鸡腿，放到沈母碗里，“您也多吃点，补补身子。这年头，咱关起门来把自个儿顾好，比什么都强！”
他咬了一大口烧鸡腿，浓郁的肉香在口腔里爆开，幸福感油然而生。混吃等死？这就是他想要的日子！有娇妻在侧，家人安康，空间在手，美食管够！外面那些破事，那些禽兽，爱咋咋地！
何雨柱家门窗紧闭，但那霸道无比的肉香，却如同长了翅膀的无形妖精，顽强地穿透了厚厚的棉帘，钻过门缝窗隙，毫不留情地弥漫在西合院冰冷的空气中，钻进每一个饥肠辘辘的邻居鼻子里。
中院贾家。棒梗像被这香味点了穴，猛地停止了转圈，鼻子像狗一样使劲抽动着，眼睛死死盯着何雨柱家的方向，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肉！是肉！傻柱家又在吃肉！妈！我要吃肉！我要吃烧鸡！”
这声嘶吼如同点燃了炸药桶！小当和槐花也哭了起来：“妈！我也要！好香啊！我要吃肉！”
贾张氏猛地从炕上跳下来，冲到门口，三角眼通红，指着后院的方向破口大骂，声音因为饥饿和愤怒而尖利扭曲：“挨千刀的傻柱！绝户玩意儿！关起门来啃烧鸡！香死你！噎死你！天打雷劈啊！不得好死！一点邻里情分都不讲！丧良心啊！”
秦淮茹看着哭闹成一团的孩子，听着婆婆恶毒的咒骂，再闻着那无孔不入、勾魂夺魄的肉香，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怨恨和绝望涌上心头。她死死咬着嘴唇，尝到了血腥味。凭什么？凭什么他何雨柱就能关起门来大鱼大肉？凭什么她的孩子就要饿得首哭？她看着后院的方向，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嫉妒，有怨恨，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深深的无力感。她不敢再去招惹何雨柱，那单手举人的恐怖景象和黑市里关于“柱爷”的可怕传闻，像两座大山压在她心头。
前院许大茂，被那肉香勾得胃里翻江倒海，劣酒也压不住那股火烧火燎的饥饿感。他听着中院贾家的哭闹和咒骂，脸上露出扭曲的快意和更深的怨毒：“吃吧！吃吧！傻柱！我看你能得意到几时！撑死你个王八蛋！” 他猛地灌了一口酒，却呛得剧烈咳嗽起来，咳得眼泪鼻涕横流，狼狈不堪。
易中海站在自家门口，看着后院那紧闭的房门，听着中院的喧嚣，闻着空气中那又刺鼻的肉香，脸上沟壑纵横，写满了愁苦和茫然。他引以为傲的“道德”、“互助”、“一大爷的威信”，在饥饿面前，在何雨柱那绝对的力量和油盐不进的态度面前，彻底崩塌了。西合院，这个他苦心经营多年的“和谐”小社会，正无可挽回地滑向分崩离析。而那个关起门啃烧鸡的身影，成了这绝望图景中最刺眼、也最让人无可奈何的存在。
(http://www.220book.com/book/RY9M/)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220book.com。顶点小说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220book.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