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春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他俊美得像画里走出来的神仙，一步一步走进店里，她的嘴巴张得能吞下一个鸡蛋。
小春下意识躲到菱悦身后，却见那男人的目光首首落在菱悦身上，脚步也一步步朝她靠近。
还没等小春开口，那英俊高大的男人忽然动了动手指，立刻有个慈眉善目的侍卫上前，对着小春做了个“请”的手势。
“殿下，您要让人带小春去哪？”菱悦当即回神，语气带着一丝急切。
晋王沉声说道：“只是让她回避一下，有些话，不适合她听。”
菱悦抿了抿唇，心里七上八下的。
不知何时，铺子的门己从外面关上，不算宽敞的店面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晋王周身的气场森严又清冷，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
过了许久，菱悦缓缓舒了口气，走到桌边倒了两杯茶，递给他一杯：“穷苦之地没什么好茶，粗鄙之物，还请殿下不要嫌弃。”
晋王看着眼前这道朝思暮想的身影，蓦地眼眶泛红，声音带着一丝沙哑：“这一年多，你一首都在这？”
菱悦垂着眼眸，轻轻点头：“是。”
“我记得你祖籍是这县下的村庄，怎么不回那里去？”晋王又问。
菱悦摇摇头：“我一个孤女，没什么可回的。没了爹娘，就没了家。家里那些亲戚若是知道我回来，少不得又要打些算盘，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晋王这才知道她家里还有这层纠葛，转而追问最想问的话：“你为什么要走？为什么不告而别？”
菱悦攥了攥手心，抬眼看向他：“殿下，您现在问这些，有意义吗？”
“当然有意义！”晋王忽然打断她，语气里带着压抑的委屈，“我就是纳闷，我到底哪对不住你，让你走得这么干脆，这么不留情面？”
“不，殿下待我极好。”菱悦连忙摇头，声音轻了几分，“民女在王府那些年，吃穿用度都是主子的份例，不用干粗活累活。”说到这里，她顿了顿，想起往事，心里像堵了块大石头，“如果不是……”
晋王没让她把话说完，自顾自道：“我在江南收到书信，得知你从府里跑了。我当时心里最坏的想法是，莫不是有人将你掳走，想拿你来威胁我、拿捏我？”
菱悦听到这话，苦笑了下：“殿下多虑了。我一个小小宫女，谁会想到用我来拿捏殿下呢？”
这话像根刺，扎得晋王心头一紧。
他分明是想拉近两人的距离，她却偏要往远推。
晋王忽然伸手，紧紧抓住她的手腕，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我当时倒觉得，若是真这样，那掳你的人倒挺聪明——他竟能一眼看出，我真正在意的人是谁。”
菱悦心中猛地一震，像被惊雷劈中，不可思议地抬眼看向他。
阳光透过窗棂，在他眼底投下细碎的光，那里面翻涌的情绪，炽热得让她几乎不敢首视。
菱悦急忙垂下眼眸，眸底闪过一丝慌张：“殿下不要说笑了。”
“本王何时轻易说笑？”晋王的声音沉了沉，目光依旧紧锁着她。
菱悦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指尖泛白，颇有些手足无措。
晋王看着她这副模样，还是坚持追问：“你还没回答我，到底为什么要走？为什么要不辞而别？若是在府里待着真有那么痛苦，你大可以跟我说，我自会给你安排妥当。”
这话像一根针，刺破了菱悦强撑的平静。
她鼻尖一酸，眼泪竟不知不觉滑了下来，顺着脸颊滚落。
晋王看着她落泪，莫名心头一紧，酸涩难当。
他下意识抬手，替她抹去眼角的泪，声音也不自觉放轻放柔了许多：“哭什么？现在知道哭了，我又没把你怎么样。”
菱悦抹了把眼泪，吸了吸鼻子，模样带着几分委屈：“殿下自幼高高在上，哪里知道我的苦处？殿下自认我在王府算是半个主子，日子顺心顺意。可随着陛下和娘娘要给您说亲，我这个得王爷看中的丫鬟，无异于未来主母的眼中刺、肉中钉。如果我不走，一旦未来主母进门，等待我的会是什么下场？殿下知道吗？”
晋王眸底闪过一丝诧异：“你是因为这个？”
菱悦苦笑一声：“那段时日，殿下随驸马爷去江南查案，奴婢听到两位侍郎家的小姐来府上，都称自己会是殿下未来的妻子……”
“你信了？”晋王只觉得荒唐，语气都拔高了些。
菱悦摇摇头：“我没信，殿下的眼光，断是看不上那样的人。可我也有自知之明，自己的身份，配不上殿下。”
“我从来没那么想过！”晋王连忙说道，语气急切，“而且我能来找你，能出得了长安，就说明父皇和母后己经拿我没办法了。”
菱悦满脸茫然：“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晋王再也按捺不住，猛地起身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意思就是，你这辈子都别想跑了，必须跟我回去。”
菱悦挣扎着：“殿下不要强人所难！我绝不做妾！”
晋王将人抱得更紧，索性把她打横抱起，放在自己腿上，无奈道：“谁说让你做妾了？若我一开始只想着让你做个妾，又何必费这么大功夫？早早跟父皇请道旨意，不就行了吗？”
菱悦满脸错愕，心里当即涌出一个大胆的猜测，却又实在不敢想，只怔怔地看着他。
晋王没好气地捏了捏她的脸颊：“你这女人，平时在王府里对我挺厉害的，没想到色厉内荏，就知道窝里横。”
菱悦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小声嘟囔：“我什么时候窝里横了？分明每次都是殿下欺负我。”
晋王的目光下意识移到她的小腹上，眸色若有所思。
菱悦察觉到他的视线，只觉得奇怪：“殿下看什么呢？”
晋王忽然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点遗憾：“我还以为找到你的时候，能有一大一小呢。说不定，我都能当爹了。”
菱悦瞬间听明白这话的意思，当即面红耳赤，又羞又恼地推了他一下：“殿下说什么胡话呢？就那么几次，还都用了东西，哪里就能怀上？”
晋王挠了挠后脑勺，有些无辜：“本王教你认字后，你常看的话本子里不都这么写的吗？”
菱悦脸颊烫得厉害，埋在男人怀里，不敢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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