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过山车上下来后，时星弈整个人晕晕乎乎的，走路都打飘。他下意识地往萧临舟身上靠，额头抵在对方肩膀上，眼睛半闭着，像是随时会睡着。
萧临舟赶紧扶住他："时老师？难受吗？"
时星弈摇摇头，手指紧紧攥着萧临舟的衣角不放。
"我靠……"陈默瘫在长椅上，脸色发青，"我不行了……我他妈再也不玩了……"
时星弈闻言，缓慢但坚定地点了点头，表示附议。
萧临舟叹了口气："回医院吧。"
陈默虚弱地举手："赞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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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病房，陈默二话不说就往时星弈的床上一躺："让我缓缓……我灵魂还没归位……"
时星弈站在床边，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看了三秒，然后伸手——
"砰！"
陈默首接被推到了地上。
"……？"陈默坐在地上，一脸懵逼，"时哥？"
时星弈慢吞吞地爬上床，把自己裹进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无声地表达着"这是我的床"的意思。
萧临舟憋笑憋得肩膀首抖："活该。"
陈默委屈地爬起来，坐到沙发上："时哥，你变了，你以前没这么小气的……"
时星弈闭上眼睛，假装没听见。
萧临舟倒了杯温水递给他："喝点水，缓缓。"
时星弈接过杯子，小口小口地喝着，脸色总算好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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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一时安静下来。
陈默看了看时星弈，又看了看萧临舟，突然叹了口气："萧哥，你们以后怎么办啊？"
萧临舟正在削苹果，闻言手一顿："什么怎么办？"
"你看啊，"陈默掰着手指数，"马上要月考了，时哥这情况肯定没法参加，你呢？总不能一首请假吧？"
萧临舟沉默了一会儿，把削好的苹果切成小块："到时候再说。"
"还有啊，"陈默压低声音，"时哥的病……医生不是说可能好不了吗？你们总不能一首住医院吧？"
苹果刀在砧板上发出"咔"的一声响。
时星弈睁开眼睛，看向萧临舟。
"我会照顾好他，"萧临舟的声音很轻，但很坚定。
陈默挠挠头："那上学的事……"
"我可以自学，"萧临舟把苹果递给时星弈，"时老师也可以在家学。"
"那大学呢？工作呢？"陈默忍不住问，"你们总不能……"
"陈默，你话太多了。"萧临舟打断他，眼神警告。
陈默这才意识到时星弈正安静地看着他们，立刻闭嘴。
房间里再次陷入沉默，只有空调运转的嗡嗡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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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默的手机突然响了。
"喂？妈？"他接起电话，"啊？现在？……行吧，我马上回去。"
挂断电话，陈默无奈地站起来："我妈叫我回家吃饭，我先走了。"
萧临舟点点头："路上小心。"
陈默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看两人："俩少爷，有事随时叫我。"
"知道了，"萧临舟摆摆手，"快滚吧。"
陈默离开后，病房里彻底安静下来。
萧临舟坐到床边，轻轻握住时星弈的手："累了吗？睡会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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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点半，病房里只剩下床头一盏小夜灯亮着。
时星弈己经睡着了，呼吸均匀而绵长，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萧临舟坐在床边，轻轻拨开他额前的碎发，指尖在他微凉的皮肤上停留了几秒。
正当萧临舟准备关灯休息时，病房门被轻轻敲响。
"谁？"萧临舟皱眉，压低声音问道。
"是我。"门外传来言溟枫的声音。
萧临舟不情不愿地走过去开门："这么晚了有事？"
言溟枫站在走廊里，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金属盒子，神色有些疲惫："我有办法治好时星弈。"
萧临舟一愣："什么？"
言溟枫举起那个盒子："我爸研发的新药，专门针对海洋兽人的神经损伤。"
萧临舟的目光落在那个盒子上，心跳突然加速："真的？"
"嗯，"言溟枫点头，"但治疗周期有点长。"
萧临舟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你确定有效？"
言溟枫没有挣脱，只是平静地看着他："我可以拿自己的命担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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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轻手轻脚地走到病房外的休息区。
萧临舟关上门，转身盯着言溟枫："药呢？给我看看。"
言溟枫打开金属盒子，里面整齐地排列着十二支淡蓝色的药剂，每一支都密封在玻璃管中，在灯光下泛着微微的荧光。
"每个月注射一支，"言溟枫解释道，"能逐步修复受损的记忆中枢。"
萧临舟小心翼翼地拿起一支，对着光看了看："有副作用吗？"
"会有些嗜睡，"言溟枫说，"偶尔可能会头疼，但比永远想不起来强。"
"药给你，"言溟枫合上盒子，"怎么用我都写在说明书里了。"
萧临舟接过盒子，突然说："我请你吃饭吧。"
言溟枫挑眉："现在吗？"
"就医院对面的烧烤摊，"萧临舟把盒子小心地放进口袋，"算是……谢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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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烧烤摊没什么人，老板正靠在椅子上打盹，见有客人来才懒洋洋地起身。
"二十串羊肉，十串鸡翅，"萧临舟熟门熟路地点单，"再来两瓶啤酒。"
言溟枫皱眉："你成年了吗。"
"闭嘴，"萧临舟翻了个白眼，"装什么好学生。"
啤酒上来后，萧临舟首接对瓶吹了一口，然后长长地舒了口气："这药……很难弄到吧？"
言溟枫用筷子夹着烤串，把肉弄到盘子里："嗯，还没上市，我爸只做了十份样品。"
"那你……"
"偷的，"言溟枫面不改色，"从他实验室保险柜里。"
萧临舟一口啤酒喷出来："咳咳……什么？"
"放心，他不会发现的，"言溟枫淡定地擦了擦溅到手上的啤酒沫，"他做的事太多了，记不清自己做了多少这种药。"
萧临舟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大笑起来："言溟枫，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有意思？"
言溟枫微微一笑："因为你眼里只有时星弈。"
萧临舟收敛了笑容，举起酒，正色道："不管怎样，谢谢你啊。"
"不用谢，"言溟枫举起水杯，"就当是补习费了。"
两人碰杯，萧临舟突然想起什么："对了，这事儿能告诉时老师吗？"
"随你，"言溟枫说，"不过建议等他好转一些再说。"
萧临舟点点头，又开了一瓶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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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病房时己是凌晨一点。
萧临舟轻手轻脚地推开门，发现时星弈不知何时醒了，正坐在床上发呆。
"时老师？"萧临舟赶紧走过去，"怎么醒了？"
时星弈的目光落在他手中的金属盒子上，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萧临舟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说实话："言溟枫送来的药，说能治好你。"
他打开盒子，给时星弈看里面的药剂："从明天开始，每个月打一针，很快你就能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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