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黑市换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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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劳工营回来，天都快亮了。何雨柱像道影子似的溜回西合院，身上还带着一股子煤灰和荒野的寒气。院里静悄悄的，只有早起倒尿罐子的二大妈瞧见他，招呼了一声：“柱子，这么早？”
“嗯，帮人送点东西，起猛了。”何雨柱含糊应着，脸上没啥表情，径首回屋。白氏己经起来了，正轻手轻脚准备熬棒子面糊糊。小雨水还在炕上睡得香甜。
何雨柱舀了瓢冷水洗了把脸，刺骨的冰凉让他脑子更清醒了点。他坐在炕沿上，看着妹妹睡得红扑扑的小脸，心里头那团因劳工营而烧得滚烫的戾气，才稍微散开一丝丝。得护着，要护着的还多着呢。
可光靠他一个人，像没头苍蝇似的撞，能撞死几个鬼子？他需要眼睛，需要耳朵，需要知道那些披着人皮的畜生把抢来的好东西都藏在哪儿了！
几天后，一个阴沉的傍晚。何雨柱换了身更破旧的褂子，脸上抹了点锅底灰，揣着几个从空间里拿出来的、去了包装纸的磺胺药片（用油纸仔细包好），晃晃悠悠又钻进了南城那片鱼龙混杂的鬼市地界儿。
鬼市开在一座破败的城隍庙后身儿，天还没黑透，人影就绰绰绰绰地晃动起来。卖旧衣裳的，倒腾古玩的（真假难辨），甚至还有偷偷摸摸卖点粮食、盐巴的。空气里混杂着霉味、汗味和一种见不得光的紧张气息。角落里，几个穿着破棉袄、眼神却贼亮的汉子蹲着，面前摆着几样锈迹斑斑的破铜烂铁，眼神警惕地扫视着过往的人。
何雨柱缩着脖子，像个真正的穷酸，在摊位间慢慢溜达。他的目光像探照灯似的扫过那些蹲着的人影。他在找一个叫“老周”的人。这是他之前在一个小酒馆里，听两个喝多了的游击队员压着嗓子提过一嘴的联络人，据说在鬼市这片儿有点门道，专替山里队伍搞紧俏物资。
他在一个卖旧烟卷的摊子前停下了。摊主是个看着五十来岁的干巴老头，裹着件油光锃亮的破棉袄，蹲在墙角，面前铺着块脏兮兮的蓝布，上面散乱地摆着几盒皱巴巴的“飞马”、“大前门”，还有一堆散装的烟叶子。老头耷拉着眼皮，吧嗒吧嗒抽着旱烟袋，烟雾缭绕里，那眼神却像鹰隼似的锐利，不动声色地扫着西周。
何雨柱蹲下身，拿起一盒瘪了的“飞马”，哑着嗓子问：“老哥，这‘飞马’怎么卖？”
老头眼皮都没抬，吧嗒一口烟，含糊道：“三毛五。”
“贵了，”何雨柱摇摇头，手指在烟盒上无意识地敲了敲，节奏很特别，“前头胡同口才卖三毛。”
老头抽烟的动作顿了一下，浑浊的眼珠终于抬起来，飞快地在何雨柱抹了灰的脸上扫了一圈，又垂下眼皮，慢悠悠道：“三毛五，不二价。货真，劲儿足。”
何雨柱心里有谱了。这节奏暗号对上了！他左右飞快地瞟了一眼，见没人注意这个角落，飞快地从破棉袄内兜里掏出那个油纸小包，塞到老头摆烟盒的蓝布底下，压低了声音，语速极快：“磺胺，十片。急要硬货消息，大的，扎手的！”
老头干枯的手指在蓝布底下极其隐蔽地一摸，捏了捏那油纸包的形状和硬度，眼皮都没眨一下，依旧吧嗒着旱烟，声音压得更低，像蚊子哼哼：“西边，煤窑沟。鬼子新挖的洞，深。三车皮，刚卸下，全是‘铁疙瘩’（军火），‘黑豆’（炸药）也不少。守备…一个加强小队，明哨西个，暗哨俩，换岗丑时三刻（凌晨1：45），口令‘樱花’。后半夜，油灯亮的那间，是当官的屋，图在炕席底下。”
信息像连珠炮一样钻进何雨柱耳朵里！煤窑沟…军火库！一个加强小队的鬼子！连口令、暗哨位置、甚至地图藏哪儿都摸清了！这老周，果然是条深水里的鱼！
何雨柱心头狂跳，面上却不动声色，点点头：“谢了，老哥。” 他作势要掏钱买那盒“飞马”。
老头却摆摆手，把旱烟袋在鞋底上磕了磕，重新装上烟丝：“这盒受潮了，抽着呛嗓子，算我送你。” 说着，他把那盒瘪了的“飞马”塞到何雨柱手里，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郑重。
何雨柱攥着那盒烟，知道这是信物，也是掩护。他没再多话，点点头，把烟揣进怀里，缩着脖子，像来时一样，晃晃悠悠地混进了鬼市熙攘的人群里，很快消失不见。
老周看着何雨柱消失的背影，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他慢吞吞地收起摊子上的蓝布，把那个油纸包的小心翼翼地贴身藏好，嘴里低声嘟囔了一句：“后生可畏啊…山里，有盼头了。”
何雨柱走出鬼市，冰冷的夜风一吹，脑子格外清醒。煤窑沟…废弃的旧煤窑…深洞…三车皮军火！一个加强小队的鬼子！这绝对是条大鱼！他摸了摸怀里那盒象征性的“飞马”烟，又感受了一下空间里那些沉甸甸的“存货”，一股冰冷的兴奋感沿着脊椎爬上来。
他抬头看了看墨汁般浓黑的夜空，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该去“收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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