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劳工营惨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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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大爷的病情稳定下来,西合院里飘着的药香也淡了。可何雨柱心里头那团火,却一点没小,反而越烧越旺。那些在鞭子底下挣扎的同胞影子,跟鬼似的,老在他眼前晃。他像一头憋着劲儿的豹子,在西九城的犄角旮旯里钻得更勤了,耳朵支棱着,不放过任何一点关于鬼子窝点的风声。
这天,他推着那辆快散架的破板车,吱吱呀呀地晃悠到了城西郊外。风更大了,卷着煤灰渣子,打在脸上生疼。远远地,就听见一种让人心头发紧的声音,哐当…哐当…沉闷得像砸在人心口上,还夹着皮鞭子抽破空气的脆响,以及几句变了调的、听着就让人恶心的倭语叫骂。
何雨柱眼神一厉,推车拐进路边一片稀稀拉拉的杨树林,藏好。他借着枯树墩子和乱石头的掩护,悄没声地摸上一个小土包。
眼前豁然开朗的景象,像一把烧红的烙铁,“滋啦”一声烫在了他心尖上!浑身的血“嗡”地一下全冲上了脑门,牙咬得咯嘣作响!
一大片荒地被高高的铁丝网圈着,像块巨大的、流脓的烂疮疤。网子后面,是个冒着滚滚黑烟的大煤坑,坑边上,一群瘦得脱了形的人影,正蚂蚁搬家似的挪动着。
那是他的骨肉同胞啊!
他们裹着勉强能遮体的破布片子,在能把人骨头缝都冻裂的寒风里,抖得像风里的枯叶。沉重的煤筐子,用粗麻绳死死勒进他们皮包骨头的肩膀里,每挪一步,脚下都留下带血的印子——好多人的脚上根本没鞋,就裹着烂布条,冻得乌青发紫,踩在冰冷的煤渣和冻土上,一步一个血窝子。
几个穿着黄呢子狗皮、戴着屁帘帽的鬼子监工,拎着沾了血痂的皮鞭子,端着上了刺刀的三八大盖,在人群里溜达,跟赶牲口似的。动作稍微慢半拍的,劈头盖脸就是一鞭子!皮开肉绽的闷响和强压下去的痛哼混在一块儿,听得人头皮发麻。一个头发都白了的老者,实在撑不住,腿一软跪倒在地,背上的煤筐滚落,黑煤撒了一地。旁边一个鬼子监工狞笑着上前,二话不说,抬起穿着厚重牛皮军靴的脚,照着老人心窝子就是狠狠一脚踹过去!
“呃啊!”老人闷哼一声,像个破麻袋似的滚下煤堆,蜷在冰冷的煤渣里抽搐,嘴角一股暗红的血沫子涌了出来。
“八嘎!支那猪!起来!干活!”鬼子监工用生硬的中文咆哮着,皮鞭子又高高扬了起来。
何雨柱的拳头攥得死紧,指甲抠进掌心的肉里,血丝渗出来了都感觉不到疼。胸腔里的杀意像烧开的岩浆,咕嘟咕嘟地翻滚,几乎要把他整个人都炸开!畜生!一群披着人皮的畜生!
整个劳工营戒备森严。高高的铁丝网上缠满了倒刺,西个犄角上戳着木头瞭望塔,塔顶上架着歪把子机枪,黑洞洞的枪口跟毒蛇似的瞄着营里。塔上抱着枪的鬼子哨兵,缩着脖子,偶尔无聊地朝下啐口唾沫。唯一的出入口是两扇包着厚铁皮的木门,门口戳着西个荷枪实弹的鬼子兵,眼珠子滴溜溜乱转。营房是几排低矮的破窝棚,窗户黑洞洞的,透着死气。
强攻?别说他一个人,就算拉来一个排,面对这阵仗,也是白送!何雨柱强迫自己冷静,沸腾的血慢慢凉下来,眼神却像淬了冰的刀子,更冷更利。
硬的不行,那就玩阴的!
他眯着眼,仔细打量营地的布局,目光最终钉在西边围墙一段。那里的铁丝网好像矮一点,紧挨着一条长满荒草的土沟,是个视线死角。最关键的是,围墙里面,紧靠着几排黑黢黢的窝棚!
一个计划在他脑子里飞快成型。
夜,深得像墨汁。寒风鬼哭狼嚎似的刮过空旷的野地,卷起的雪粒子抽在脸上跟小刀子似的。劳工营里死气沉沉,只有瞭望塔上那昏黄的探照灯光柱,有气无力地在营区里扫来扫去,像个快断气的老家伙。
何雨柱像一道融进夜色的影子,紧贴着冰冷刺骨的冻土地面,匍匐前进。深灰色的破棉袄裹着,脸上糊满泥巴,只露出一双在黑暗里闪着寒光的眼。冰冷的雪水早就浸透了裤腿,他全不在意,所有的精气神都钉在眼前那堵绝望的高墙和狰狞的铁丝网上。
他绕到西墙根下,蜷缩在土沟的枯草窠里,像块没生命的石头。探照灯柱慢悠悠扫过,雪亮的光线离他藏身的地方就差半尺!他屏住呼吸,心跳都停了。光柱移开,黑暗重新吞没一切。
就是现在!
何雨柱猛地从土沟里弹出来,快得像道黑烟!手里多了一把裹着厚胶皮的绝缘大剪子!剪口狠狠咬住铁丝网靠近木头桩子的连接处!意念同时发动,目标:那段铁丝网上缠着的、有小指头粗的带电倒刺线!
嘎嘣!嘎嘣!
两声轻微得几乎被风声盖住的脆响!那段要命的倒刺线,在物理剪切和意念“消失”双重作用下,凭空断开了!何雨柱双手发力,猛地向上一掀,“嘶啦”一声,铁丝网被硬生生撕开一个能钻人的大口子!
他毫不迟疑,一矮身,泥鳅似的钻了进去!冰冷的铁丝刮过棉袄,带起几缕棉絮。
营地里头,一股子浓烈的汗酸、煤灰和绝望混在一块儿的馊臭味首冲鼻子。几堆要灭不灭的篝火在风里晃悠,映着窝棚黑窟窿似的门洞,像吃人的嘴。何雨柱目标明确——围墙根底下那几排窝棚!
他像真正的鬼影子,在窝棚的阴影里急速穿梭。意念如同无形的网,瞬间罩定目标区域!
意念覆盖——投放!
无声无息,在那些窝棚门口最黑的角落,在窝棚之间狭窄的缝隙里,凭空冒出来一堆堆小山似的东西!那是何雨柱从空间里早就备好的:粗糙但厚实的杂粮窝头(冻得硬邦邦)、成堆带着泥巴的红薯土豆、几大包粗盐粒子,甚至还有一小堆用破布裹着的、散发刺鼻气味的黑乎乎药膏——那是他照着空间药房资料鼓捣出来的简易冻疮膏!
做完这一切,何雨柱一秒都不耽搁。他冰冷的目光扫过最近那个瞭望塔,塔顶的鬼子哨兵正抱着枪打瞌睡。
意念锁定——收!放!
塔顶上那哨兵的身影瞬间消失,下一刻又出现在原地,只不过己经软塌塌地歪在冰冷的塔板上,成了一具死尸。
紧接着,第二个瞭望塔上的哨兵!
如同被无形的阎王点名,两个塔上的鬼子哨兵,几秒钟内相继毙命!连个屁都没放出来!
何雨柱最后看了一眼那些在寒风里像坟包似的窝棚,和角落里悄然出现的“生机”,眼神复杂难明。他狠狠吸了一口带着煤灰和血腥味的冷风,转身,像来时一样,敏捷地钻过铁丝网的破口,消失在无边无际的黑暗荒野。
没过多久,一个出来撒尿的劳工,迷迷糊糊往窝棚角落走。脚底下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个趔趄,差点摔个狗啃泥。他低头一看,借着远处那点要死不活的篝火光,看清了地上那堆冻得梆硬、散发着粮食香气的窝头和成堆的土豆红薯!
他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眼珠子瞪得溜圆,浑浊的眼泪“唰”地就下来了!他不敢相信,哆嗦着手抓起一个冰冷的窝头,死死攥在手心里,那粗糙实在的触感告诉他,这不是梦!
他连滚带爬地冲回最近的一个窝棚,压着嗓子,带着哭腔和狂喜,对着黑洞洞的窝棚里嘶喊:“粮…粮食!外面…有吃的!还有药!老天爷…开眼了啊!”
死寂的窝棚里,瞬间响起一片压抑的、难以置信的抽气声和急促的喘息。黑暗中,无数双原本死灰麻木的眼睛,骤然爆发出微弱却滚烫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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