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这一路,走得是真不容易。
不敢走大路,专挑荒山野岭、人迹罕至的小道。白天找背风隐蔽的地方猫着,晚上借着月色赶路。渴了就喝空间里存的凉白开(药房弄的纯净水瓶子装的),饿了就啃压缩饼干或者罐头。空间里物资充足,倒是不用担心饿肚子,但那份孤独和提心吊胆,是真熬人。
越往西走,地势越高,风也越硬,刮在脸上跟小刀子似的。沿途的村庄大多破败不堪,十室九空。偶尔遇到零星的老乡,也都是面黄肌瘦,眼神麻木,看到何雨柱这个生面孔,吓得跟鹌鹑似的,远远就躲开了。鬼子的炮楼和巡逻队倒是越来越密集,好几次,何雨柱都是靠着空间那十五米的“死亡半径”和远超常人的警觉性,提前躲开或者干脆悄无声息地“抹掉”小股巡逻队,才没暴露。
这天傍晚,他刚翻过一道光秃秃的山梁,正准备找个背风的地方歇脚,耳朵突然捕捉到一阵隐隐约约的枪声!不是零星的点射,而是炒豆子般的爆响,中间还夹杂着手榴弹的闷响和叫喊声!
“交火?!” 何雨柱精神一振!立刻伏低身子,像狸猫一样迅速朝枪声传来的方向潜行过去。跑了大概一里多地,趴在一处土坎后面往下看。
只见下面一处相对开阔的山坳里,正打得热闹!一边是穿着土黄色军服、依托着几块大石头和土坡在拼命射击的鬼子,大概有二三十号人,火力挺猛,歪把子机枪哒哒哒地扫射着。另一边…人数明显少很多,穿着灰扑扑、打满补丁的军装,被鬼子的火力压得几乎抬不起头,只能偶尔放两枪冷枪还击,处境相当不妙!
何雨柱眼神锐利,死死盯着那支被压制的队伍。装备太差了!枪少,子弹更少!但那股子宁死不退的狠劲儿,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
“是咱们的队伍!” 何雨柱心头一热。看这架势,再打下去,这支小部队非得被鬼子包了饺子不可!
“妈的,撞老子枪口上了!” 何雨柱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神里透出一股狠厉。他观察了一下地形,鬼子背对着他这边的山坡,注意力全在前面被压制的队伍身上。
机会!
他像条无声的猎豹,借助着沟壑和枯草的掩护,迅速向鬼子侧后方迂回。距离一点点拉近…八十米…五十米…三十米…
就在他快要进入十五米“死亡半径”的时候,一个趴在石头后面、正对着机枪手哇哇大叫、挥舞着指挥刀的鬼子军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猛地一回头!
西目相对!
那鬼子军曹脸上先是愕然,随即变成狰狞,张嘴就要大喊!
何雨柱意念早己锁定他周围几个鬼子!心念急转:“收!放!”
无声无息!那军曹和他身边的机枪手,还有两个步枪兵,瞬间消失又出现,变成了西具的尸体!指挥刀哐当一声掉在石头上。
这诡异的一幕让附近的几个鬼子都懵了!怎么人突然就倒了?!
“八嘎!后面!有敌人!” 终于有鬼子反应过来,惊恐地大叫着调转枪口。
但己经晚了!何雨柱如同鬼魅般又逼近了十几米!意念如同死神的镰刀,疯狂收割!
“收!放!收!放!…”
一个接一个的鬼子兵,毫无征兆地软倒在地!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他们甚至不知道敌人在哪,只看到身边的同伴莫名其妙地就死了!恐惧像瘟疫一样瞬间在鬼子队伍里蔓延开来!
“鬼!有鬼啊!”
“撤!快撤!”
剩下的鬼子彻底崩溃了,哪还顾得上压制前面的队伍,哭爹喊娘地掉头就跑,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山坳里,那支被压制的队伍也看傻了。刚才还把他们压得喘不过气的鬼子,怎么突然跟见了鬼似的,自己人莫名其妙倒了一片,然后撒丫子就跑?
一个身材粗壮、穿着同样打着补丁的灰布军装、手里拎着把鬼头大刀的汉子猛地从掩体后跳了出来,扯着破锣嗓子吼道:“他娘的!鬼子抽风了?!同志们!冲啊!别让狗日的跑了!”
“杀啊!” 绝处逢生的战士们爆发出惊人的气势,端着刺刀就追了上去!
何雨柱没去追那些溃散的鬼子。他站在山坡上,看着下面冲杀而去的队伍,长长舒了口气。刚才那一通意念爆发,虽然时间短,但目标多且分散,消耗也不小,脑袋又有点发晕。
就在这时,他感觉两道锐利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他转头看去。
只见山坡下,一个身材高大、同样穿着灰布军装、国字脸、浓眉大眼、气质沉稳干练的中年军人,正带着一个戴着眼镜、文质彬彬的军人快步朝他走来。那国字脸军人眼神如电,上下打量着何雨柱,带着审视和浓浓的探究。他旁边那个戴眼镜的,则是一脸震惊和难以置信。
何雨柱心里一动:这气度…难道正主儿来了?
那国字脸军人走到近前,声音洪亮,带着浓重的晋地口音:“老乡!刚才是你…帮的忙?” 他目光扫过地上那几个死状诡异的鬼子尸体,又紧紧盯住何雨柱的眼睛,似乎想从他脸上看出花来。
何雨柱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拍了拍腰间鼓囊囊的褡裢(其实里面没啥东西,枪在空间里):“路过,看小鬼子不顺眼,放了几个冷枪。长官,你们是…?”
那戴眼镜的军人忍不住插话,声音带着点激动:“冷枪?不可能!我们看得清楚,那些鬼子是…是突然倒下的!这…”
国字脸军人抬手制止了眼镜的话,依旧盯着何雨柱,忽然哈哈大笑起来,蒲扇般的大手用力拍在何雨柱肩膀上,差点把他拍个趔趄:“哈哈哈!好小子!不管你是咋弄死的鬼子,这份情,咱老李记下了!老子李云龙!新一团团长!这位是咱政委赵刚!小兄弟,怎么称呼?”
何雨柱心头一块大石轰然落地!终于找到了!他稳住身形,看着眼前这个一身匪气却又豪气干云的汉子,也笑了:“李团长!赵政委!我叫何雨柱!从京北来!专门给你们…送‘年货’来了!”
李云龙和赵刚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巨大的疑惑和震惊。京北来的?送年货?这小子,到底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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