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月圆夜的星轨与舌尖的朱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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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琉璃厂仓库出来时，夏语桐的白衬衫上还沾着辰砂的红痕。她把清代仿品紧紧抱在怀里，像护着块发烫的烙铁，青铜罗盘在帆布包里轻轻颤动，指针始终指着故宫的方向。
“下个月的文物交流会，得拿到入场证。” 陆承宇把裁纸刀塞进后腰，刀柄硌着脊椎骨，像根提醒清醒的刺。夏语桐突然踮脚替他理衬衫，指尖故意蹭过他的喉结：“我妈以前是交流会的修复顾问，她的工作证说不定还能用。” 她从包里翻出个皮质证件夹，照片上的女人眉眼弯弯，和夏语桐有七分像，“你看，这上面的钢印，到现在还清晰着呢。”
叶梓萱踩着滑板冲在前头，防蓝光眼镜反射着正午的阳光：“我查到交流会的安保系统是德国进口的！” 她突然转身，滑板在柏油路上划出道弧线，“不过他们的虹膜识别有漏洞 —— 我能伪造老教授儿子的虹膜数据，他不是去过好几次故宫修复室吗？” 她的指尖在陆承宇胳膊上轻轻戳了戳，薄荷香混着松节油的味道扑过来，“到时候我们兵分三路，我去控制室，若曦姐去展厅，你们俩……”
“我们去地库。” 温若曦突然接过话头，风衣口袋里露出半截录音笔。她把刚打印的交流会流程表递过来，红笔在 “《千里江山图》真迹展出” 下面画了波浪线：“晚上八点十五分有场修复演示，那时候展厅的监控会切换成预录画面 —— 只有七分钟窗口期。” 她说话时，指甲在 “七分钟” 上反复划着，纸页被戳出细小的洞。
老教授的病房里飘着中药味，他儿子正对着《宣和画谱》出神。看到清代仿品上的数字时，突然抓住陆承宇的手按在自己手腕上：“你摸这脉搏，过敏发作时就是这样乱跳的。” 他的指尖冰凉，“那天我在修复室发现颜料里的荧光粉，刚想取样就晕过去了 —— 醒来时己经在医院，他们说我是车祸……”
夏语桐突然把仿品贴在他胸口，辰砂的红痕在月光下渐渐变深：“我妈说过敏体质的人，能和荧光粉产生共振。”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种奇异的笃定，“你试着集中精神，想想那天在修复室看到的画面 —— 说不定能想起更多细节。” 她说话时，发梢扫过他的手背，痒得他突然咳嗽起来。
叶梓萱蹲在病房角落调试设备，突然 “呀” 了声。陆承宇凑过去才发现，她的平板屏幕上，故宫地库的三维模型正围着个红点旋转：“这里有个暗门！” 她把防蓝光眼镜往老教授儿子头上一扣，“你看这位置，是不是和你记忆里的修复室储藏柜对应？”
温若曦翻着交流会的嘉宾名单，突然在 “特邀鉴定师” 一栏停住：“谢明哲的资本方老板，化名叫‘孟先生’参会。” 她用红笔圈出这个名字，笔尖在纸上洇出个小墨点，“老教授说，当年举报信上的签名，就是这个‘孟’字 —— 只是最后一笔特别长，像把刀。”
接下来的两周，星火传媒成了临时作战室。叶梓萱在会议室搭起模拟安保系统，满地的电线像条发光的蛇；温若曦抱着文物法条文啃到深夜，咖啡渍在 “走私罪” 条款上晕开片褐；夏语桐则在陆承宇的书房里，用鱼鳔胶复刻交流会的入场证，指尖的辰砂蹭在他衬衫上，像朵永不凋谢的花。
交流会前一晚恰逢满月，夏语桐突然拽着陆承宇往故宫跑。她的帆布鞋在护城河沿上磕出轻响，青铜罗盘在掌心烫得惊人：“我妈说月圆时，真迹会显出第八颗星！” 她把清代仿品举过头顶，月光穿过绢本的瞬间，七个金色墨点突然连成线，末端多出个细小的红点 —— 像滴落在星轨上的血。
“是地库的密码锁！” 陆承宇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指腹触到她掌心的汗，“这八个点的坐标，刚好对应密码盘上的刻度！” 夏语桐突然踮脚咬住他的耳垂，声音带着月光的凉意：“答对了。” 她的唇擦过他的唇角，留下点辰砂的红，“不过要解开密码，得两个人的指纹一起按才行 —— 我妈手册里画着呢。”
叶梓萱是翻墙进故宫的，防蓝光眼镜在月光下闪着幽光。她把个微型摄像头往陆承宇衣领里塞：“这是用古玉碎料做的镜头，能穿透三米厚的混凝土！” 她突然搂住他的脖子，帆布鞋离地时踢到他的膝盖，“记住啊，密码错误三次就会触发警报，到时候我只能切断整个故宫的电源 —— 包括应急灯。”
温若曦站在角楼的阴影里，正对着月光调试录音笔。她把张故宫地库的老图纸塞进陆承宇口袋，边缘还留着烧焦的痕迹：“这是 1949 年的消防通道图，地库入口的通风管能容下一个人。” 她的指尖在他胸口轻轻按了下，风衣下摆扫过他的手背，“老教授的儿子想起件事 —— 孟先生的左手小指是假的，当年被颜料腐蚀掉的。”
交流会现场的水晶灯晃得人眼晕，陆承宇刚刷过老教授儿子的虹膜，就被夏语桐拽着往展厅跑。她的工作证在灯光下闪着光，照片上母亲的笑和她此刻的笑重叠在一起：“修复演示开始了！” 她突然转身，WT古哥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在他西装口袋里塞了颗栀子糖，“含着这个，紧张的时候就不抖了 —— 我妈说的。”
叶梓萱在控制室里敲代码的手突然顿住，防蓝光眼镜后的眼睛瞪得滚圆：“他们提前换了监控系统！” 她的声音透过耳机发颤，“我需要三分钟！你们先去通风管入口，就在《千里江山图》展柜的正下方！”
温若曦举着鉴定放大镜在展厅游走，突然撞在陆承宇身上。她把张纸条塞进他手心：“孟先生在和安保主管说话！” 纸条上的字迹潦草，“他们说要在修复演示结束后，用装有荧光粉的喷雾迷晕守卫 —— 那东西对普通人没事，对你这种……” 她的声音突然压低，“对有过敏体质家族史的人，会引发哮喘。”
陆承宇刚把栀子糖塞进嘴里，就被夏语桐拽着钻进通风管。狭窄的空间里弥漫着灰尘味，她的发梢扫过他的鼻尖，带着股混合了墨香与糖甜的气息：“还有五十秒。” 她突然抓住他的手按在密码盘上，两人的指纹重叠的瞬间，辰砂的红痕在月光下突然发亮，“我妈说，两个人的心跳频率一致，密码才能解开 —— 你听，我们现在的心跳是不是一样快？”
地库的铁门缓缓打开时，叶梓萱的声音突然从耳机里传来：“快！孟先生往地库来了！” 陆承宇刚抱起《千里江山图》真迹，就被夏语桐拽着躲进储藏柜。她的膝盖顶在他的腰间，呼吸在栀子糖的甜味里急促起伏，像只受惊的鹿。
孟先生的皮鞋声越来越近，陆承宇突然摸到夏语桐口袋里的青铜罗盘 —— 指针正疯狂转动，指向对方的左手。“他手套里藏着东西！” 夏语桐的声音压得很低，指尖在他掌心写着 “喷雾” 两个字，“我妈手册里画过这种装置，按下小指关节就能喷出荧光粉！”
叶梓萱突然切断了地库的电源，黑暗中响起孟先生的怒吼。陆承宇趁机扑过去，却被对方的假手指划伤了胳膊。荧光粉在空气中散开的瞬间，夏语桐突然拽着他滚到真迹展柜后，用自己的外套盖住他的脸：“屏住呼吸！”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把他抱得更紧，“我妈说过，辰砂能中和荧光粉的毒性 —— 你看我衬衫上的红痕，是不是变淡了？”
温若曦举着手电筒冲进来时，光束恰好照在孟先生的假手指上。“你的走私账本，我们己经交给国际刑警了。” 她的录音笔在黑暗中闪着红光，“包括你用《千里江山图》仿品洗钱的证据 —— 老教授儿子的过敏报告，可是最好的鉴定书。”
孟先生突然抓起真迹想砸，却被陆承宇一脚踹倒。夏语桐趁机夺过画卷，月光透过地库的气窗照进来，真迹上的第八颗星突然变得清晰 —— 那不是颜料，而是用王希孟的鼻血画的，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红，像滴凝固的朱砂。
“这才是真正的宝藏。” 老教授的儿子不知何时站在地库门口，声音带着激动的颤，“我父亲研究了一辈子，就是想证明王希孟在画里藏了抗金的军费地图 —— 这第八颗星，就是藏宝的坐标！”
叶梓萱突然从通风管掉下来，防蓝光眼镜挂在耳朵上晃悠：“我把坐标发给警方了！” 她举着平板笑出声，屏幕上的星轨图正和真迹上的星点重合，“而且我黑进了全球首播系统，现在全世界都知道《千里江山图》的秘密啦！”
陆承宇看着夏语桐指尖的辰砂，突然低头吻了上去。栀子糖的甜混着朱砂的腥，在舌尖漫开奇异的滋味。她的指甲在他后背抓出三道血痕，却把他抱得更紧，首到温若曦咳嗽着转过身，叶梓萱举着相机喊 “茄子”，两人才红着脸分开 —— 他唇角沾着的朱砂，像颗小小的星。
离开故宫时，天边己经泛起鱼肚白。夏语桐把真迹交给文物局的瞬间，突然拽住陆承宇的手：“我妈说，第八颗星出现时，相爱的人会永远在一起。” 她从帆布包里掏出个小瓷瓶，里面装着用辰砂和栀子汁调的颜料，“这是我给你的礼物 —— 以后我们一起修复古画，好不好？”
叶梓萱踩着滑板掠过护城河，防蓝光眼镜在晨光里闪着光：“我要去开发古画 AR 系统！” 她的声音远远传来，“到时候把我们的故事也编进去，就叫《星轨上的朱砂》！”
温若曦把那本《宣和画谱》放进陆承宇怀里，扉页上多了行小字：“真心即宝藏，何须问江山。” 她的眼镜片反射着朝阳，突然踮脚在他脸颊上印了个浅吻，像片飘落的银杏叶：“老教授说，他儿子想请我们去他家吃顿饺子 —— 用辰砂染红的那种。”
陆承宇握紧夏语桐的手，掌心的朱砂在晨光里闪闪发亮。他看着真迹被小心翼翼地抬进文物车，突然明白有些秘密之所以珍贵，不是因为藏着黄金，而是藏着无数人守护的真心。就像这月圆夜的星轨，就像舌尖的朱砂，就像身边三个眼里闪着光的人 —— 他们本身，就是比《千里江山图》更动人的宝藏。
护城河的水面映着朝阳，把西人的影子拉得很长。陆承宇低头看着夏语桐唇角的红痕，突然加快了脚步 —— 他想快点去老教授家吃那顿饺子，想看看辰砂染红的面团，是不是和她指尖的颜色一样，温暖而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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