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画魂秘钥下的爱焰与禁忌深渊的召唤
银制画笔在夏语桐掌心微微颤动，散出的银灰色光芒像层薄纱，笼住她与陆承宇。陆承宇着她虎口薄茧的指腹突然一顿 —— 画笔纹路里渗出的银珠正在凝结，在她掌心拼出个诡异符号，与 1943 年实验记录里被涂黑的那页完全相同。那符号的线条扭曲如蛇，七道分叉的末端都顶着细小的银点，像七只窥视的眼睛，正随着他们的呼吸轻轻起伏。
“这符号……” 夏语桐的指甲掐进他手背，声音发颤得像风中残烛，“祖母日记里说看见这个的人，都会在七日内……” 话没说完，她突然倒抽口冷气，指尖死死按住掌心 —— 那银珠符号竟像活物般钻进皮肤，留下个淡红色的印记，边缘还在微微蠕动。画笔突然剧烈震颤，链环自动弹开，将两人手腕缠成死结，链扣上的 “宇” 与 “绾” 字相互咬合，像是要嵌进彼此的骨血里。
陆承宇低头用牙齿咬开链结时，犬齿刮过银链的瞬间，闻到股熟悉的金属腥气。余光瞥见画院深处的雾气正在翻涌，那团浓得化不开的白雾里，浮着个模糊人影。那人穿着件深色风衣，左手插在口袋里，右手缓缓抬起 —— 那身形、那抬手的弧度，与他父亲烟盒里那张泛黄照片上的身影完全重合。
“承宇你看！” 夏语桐拽着他转身的瞬间，人影突然消失，只留下串银链碎片在雾中闪烁。陆承宇捡起碎片的刹那，闻到股熟悉的松烟香 —— 是他父亲书房特有的徽墨味，混着淡淡的血腥味，像极了那年他打翻父亲砚台时闻到的气息。碎片在掌心慢慢融化，留下个极小的 “7” 字，刻痕深得能卡住指甲。
画笔光芒大盛时，空中画面突然多出帧诡异场景：王希孟将半块契约塞进苏绾掌心，另一只手却在她背后画着相同符号。苏绾的表情温柔得像幅工笔画，可垂在身侧的手却悄悄攥紧了银链，指节泛白得像要折断。夏语桐突然按住自己后颈，那里的皮肤正在发烫，“这里…… 好像有东西在爬。”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指尖划过的地方，浮起串细密的鸡皮疙瘩。
陆承宇扯开她衣领的瞬间，倒吸口冷气。她白皙的后颈浮出串淡红印记，形状与画笔银珠拼出的符号完全相同，只是线条更纤细，像用胭脂尖细细描过。那印记正随着呼吸慢慢变深，边缘渗出极细的银线，顺着脊椎往下爬，在尾椎骨处凝成个极小的银点。
“这是‘画魂噬主’的标记。” 他的拇指刚触到印记，夏语桐突然尖叫出声 —— 那印记像被烫到般猛地收缩，渗出的银血滴在画笔上，“滋啦” 一声腾起蓝烟。空中画面猛地定格在苏绾坠崖的瞬间，她白色的裙摆在风中展开如蝶翼，坠落的方向赫然是刚才那团白雾，崖边还残留着半截银链，链扣与夏语桐的完全相同。
黑影从深渊升起时，夏语桐的银链突然绷首，链环深深嵌进皮肉，勒出七道红痕。陆承宇将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时，摸到烟盒在口袋里发烫，像揣了块烧红的烙铁。盒盖缝隙渗出的银灰正在凝聚，在布料上印出个模糊的形状，与她后颈的符号如出一辙。他能清晰地感受到烟盒里有东西在跳动，频率与自己的心跳逐渐同步，像颗寄生的心脏。
“等解决这东西……” 他的话被黑影的咆哮打断，那声音裹着硫磺味砸过来，震得耳膜嗡嗡作响。余光瞥见烟盒表面浮现行新字，是用银灰写的：“她不是夏语桐”。字迹边缘还在往下淌银珠，滴在裤腿上烧出细小的洞，露出里面的皮肤己经泛出淡红。
夏语桐踮脚吻他唇角的瞬间，陆承宇突然尝到股铁锈味。她舌尖的甜混着血腥味漫开时，画院钟楼传来七声钟响 —— 正是 1943 年画魂焚发生的时刻。钟声沉闷得像敲在棺材板上，每声都震得地面发颤，藏在砖缝里的银链碎片纷纷弹出，在地面拼出个巨大的符号，将他们圈在中央。
“要走一起走。” 她的鼻尖抵着他的瞬间，后颈的符号突然发光。陆承宇在她瞳孔里看到自己的脸正在扭曲，眉骨变高，眼角多出颗泪痣 —— 变成了王希孟的模样。而她的倒影正慢慢长出苏绾的银饰，耳坠上的栀子花瓣垂在颊边，随着呼吸轻轻摇晃。
银链抽中黑影手臂的刹那，陆承宇摸到夏语桐腰间藏着的硬物。那东西棱角分明，隔着衣料硌得他掌心发麻，形状与 1943 年实验记录里失踪的样本箱完全相同 —— 长七寸，宽西寸，边角都有被银链勒出的凹槽。他突然想起昨夜帮她脱外套时，确实摸到过这个轮廓，当时以为是她随身带的画具盒。
“你藏了什么？” 他扣着她后颈的手突然收紧，指腹碾过那发烫的符号。吻里带着血腥味的质问，舌尖尝到的铁锈味越来越浓，像在舔舐新鲜的伤口。夏语桐的指甲猛地掐进他后背，呜咽声里混着陌生的冷笑，那笑声尖利得像指甲刮过玻璃：“承宇哥哥忘了？是你亲手交给我的呀。” 她的舌尖舔过他的唇角，带着股福尔马林的刺鼻味。
黑影黑雾缠上她脚踝时，陆承宇拽开她的瞬间，看到她裙摆下露出截银链 —— 链端拴着的铜钥，齿痕与隐塔地宫的契约锁孔完全吻合。钥柄上刻着的 “7” 字己经被磨得发亮，显然经常被触摸。而他父亲的烟盒正在口袋里剧烈震动，盒盖缝隙透出的红光，与夏语桐后颈的符号渐渐同步，像两颗跳动的心脏。
“我好像中了幻术……” 夏语桐软倒在他怀里时，陆承宇闻到的桂花油香突然变成福尔马林味。那气味浓得呛人，让他想起医学院解剖室的味道。她发间滑落张泛黄照片，边缘己经发脆，上面年轻的夏语桐站在画魂焚遗址前，白裙上沾着银灰，身边男人的脸被刻意划伤，纵横交错的划痕里嵌着银粉，只露出腕间熟悉的银链，链扣上的 “宇” 字正在反光。
他咬住她耳垂的瞬间，烟盒 “啪” 地弹开。里面除了半块契约，还躺着截干枯手指，指甲上的银漆与夏语桐后颈符号完全相同。指节处的皮肤己经干瘪发黑，却还保持着弯曲的姿势，像临死前正攥着什么东西。契约的边缘沾着几根灰白的头发，粗细与他父亲的完全一致。
“想想昨夜我怎么给你吹头发的……” 话没说完，陆承宇突然僵住 —— 他根本没给她吹过头发。那是王希孟日记里的细节，记载着某个雪夜，他给苏绾吹头发时，银链缠进吹风机的场景。这个认知像冰锥般扎进脑海，怀里人的体温突然变得滚烫，像团燃烧的火。
夏语桐的哭腔突然变成轻笑，掐进他后背的指甲弹出半寸银刃，尖端闪着冷光：“承宇哥哥连谎话都编不圆。” 她后颈的符号突然炸开红光，将两人罩进血色结界，结界内壁浮现出无数张脸，都是历代守院人的模样，“你猜，现在抱着的是谁？” 她的声音突然变成两个人的重叠，一个娇柔一个阴冷，像夏语桐和苏绾的声音在同时说话。
画笔射出银芒的刹那，陆承宇终于看清她瞳孔深处的倒影 —— 那团黑雾正从她喉间钻出，带着黏腻的拉丝，嘴角还挂着他父亲烟盒里的银灰。而他紧握的那只手，指尖正慢慢变成透明的画魂形态，能透过皮肤看到下面的骨骼，像幅活动的解剖图。
两人力量融合的光芒中，陆承宇摸到夏语桐腰间的样本箱正在发烫。箱锁上的刻痕与画笔纹路完全咬合，他用拇指按住锁孔的瞬间，箱子 “咔哒” 弹开。里面滚出七只银制眼球，每个瞳孔里都映着不同的死亡场景 —— 被画魂吞噬的、坠崖的、自焚的…… 最后一只里，他看到自己抱着夏语桐的尸体走向深渊，她后颈的符号亮得像团火，而他的手腕上，多了道相同的印记。
黑影消散时，夏语桐瘫在他怀里喘息，后颈的符号己经淡成浅红，像块快要褪色的胎记。陆承宇捡起她掉落的铜钥，发现钥齿正在融化，滴在地上的银珠拼出半句话：“第七个画魂是……” 最后几个字还没凝结就化作青烟，只留下股熟悉的松烟香。
“东街的红豆糕要双份。” 夏语桐突然抬头的瞬间，陆承宇看到她瞳孔里闪过不属于她的冷光，像冰面反射的阳光。而他父亲的烟盒正在口袋里发出滴答声，节奏均匀得像定时炸弹的倒计时，每声都敲在心脏上。
画笔再次震动时，夏语桐帮他理衣领的指尖突然停顿 —— 他颈侧动脉旁，不知何时多了个与她后颈相同的符号，正随着心跳微微发亮，温度烫得像块烙铁。她的指尖划过那符号的瞬间，他突然想起小时候生病，父亲给他贴的退烧贴，也是这样带着奇异的温热。
陆承宇弯腰抱起她的刹那，发现她裙角沾着的银灰正在移动，慢慢聚成个 “7” 字。而画院深处传来熟悉的咳嗽声，那断断续续的咳音，与他父亲临终前躺在病床上的声音一模一样，还夹杂着银链碰撞的轻响。
“后面的路，我背你走。” 他低头吻她的瞬间，烟盒的滴答声突然停了。夏语桐埋在他颈窝的脸，嘴角勾起抹与黑雾相同的冷笑，弧度精准得像用圆规画过。她的指尖轻轻按在他后心 —— 那里，正浮现出与契约相同的血色签名，笔尖的位置，刚好对着第七根脊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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