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数据迷宫里的心跳密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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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引擎的轰鸣撞在山壁上弹回来时，陆承宇袖口的口红印正慢慢晕开。夏语桐刚才凑过来的瞬间，他闻到她发间混着星光的柑橘香，比天文台穹顶的星云更让人心头发烫。
“还有十七分钟。” 叶梓萱突然把笔记本电脑怼到他眼前，屏幕上的倒计时红得刺眼，“数据中心的备用发电机每三分钟切换一次电源，我们只有西十秒窗口期能突破防火墙。” 她说话时，防蓝光眼镜滑到鼻尖，露出眼底熬夜留下的红血丝 —— 像极了她写代码时，屏幕反射在瞳孔里的光轨。
陆承宇猛打方向盘，轮胎碾过碎石路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后排的温若曦突然抓住前排座椅靠背，眼镜链上的磁条扫过他后颈，带着丝凉意：“谢明哲的车刚经过山脚收费站，比我们快八分钟。” 她手里的联络表被夜风掀起，“夜行者” 三个字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荧光。
夏语桐突然从包里掏出个粉色 U 盘，塞进陆承宇衬衫口袋：“这是我录的和声小样，里面藏着段白噪音密码，叶姐姐说能干扰服务器的声波探测。” 她指尖在他胸口轻轻按了下，像在输入某种私密指令，“要是被发现了，就说是我不小心掉进去的录音笔。”
数据中心的铁门像头沉默的巨兽，陆承宇用老人给的磁卡刷开时，警报器突然发出刺耳的尖啸。叶梓萱反应极快，拽着他往安全通道冲，帆布鞋踩在台阶上发出急促的声响：“备用电源启动了！快！” 她的掌心全是汗，却把他的手抓得死紧，像握着救命的绳索。
地下机房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成排的服务器指示灯闪烁如星。夏语桐刚找到市监局的专用机柜，就被突然亮起的应急灯晃了眼 —— 她的影子投在金属柜门上，恰好和陆承宇的重叠在一起，像幅被拉长的双人剪影。
“开始破解防火墙。” 温若曦把录音笔放在服务器顶端，按下播放键。电流声里混着她清冷的声音，正在念诵那段 “真相” 密钥，眼镜片反射的红光在机柜间跳跃，“谢明哲的加密算法用了三重嵌套，梓萱负责外层，我破解中层，陆承宇盯紧传输进度条。”
叶梓萱的指尖在键盘上翻飞如舞，屏幕上的代码瀑布般倾泻而下。她忽然偏头避开陆承宇递来的矿泉水，鼻尖几乎蹭到他下巴：“别打扰我，出错一个字符就得重来。” 话虽如此，却在他收回手时，悄悄咬住了他刚才碰过的瓶盖。
倒计时跳到 “00:05:23” 时，服务器突然发出刺耳的蜂鸣。夏语桐吓得抱住陆承宇的胳膊，发梢扫过他手背的旧伤 —— 那是前世跳楼时被碎玻璃划的疤，此刻竟微微发烫。“传输通道被远程锁定了！”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死死按住机柜侧面的紧急制动阀，“我爸以前修服务器时说过，这个按钮能强制切断外部连接！”
陆承宇看着她因用力而发白的指节，突然想起前世破产那天，也是这样双倔强的手，攥着他的衣角说 “我们再试试”。古玉在胸口灼热如焰，他猛地抓住夏语桐按在阀门上的手，两人合力往下按 —— 金属摩擦声里，传输进度条奇迹般地停在了 99%。
“找到了！” 叶梓萱突然尖叫，屏幕上弹出谢明哲与王副局长的转账记录，时间戳恰好是今天下午两点，“还有伪造的并购审核文件，签名是合成的！” 她兴奋地拍了下陆承宇的肩膀，却在看清他和夏语桐交握的手时，突然转过头去整理数据线，耳尖红得像熟透的樱桃。
温若曦正把文件拷贝到移动硬盘，应急灯的红光落在她侧脸，睫毛投下细密的阴影。“谢明哲的人应该快到了。” 她把其中一个硬盘塞进陆承宇口袋，另一个揣进自己怀里，“我从消防通道引开他们，你们带着证据从后山走，林氏集团的车在那里接应。”
陆承宇刚想说 “一起走”，就被她用眼神制止。温若曦突然踮脚，飞快地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气息带着栀子香钻进耳道：“记得看联络表背面，我画了逃生路线。” 她转身时，眼镜链勾住他的领带，扯出个暧昧的弧度。
机房外突然传来脚步声，叶梓萱拽着陆承宇和夏语桐躲进服务器后面的检修通道。狭窄的空间里，三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夏语桐的发梢蹭着他下巴，叶梓萱的后背紧贴着他胸口，能清晰地感受到彼此加速的心跳。
“他们过去了。” 叶梓萱低声说，指尖在陆承宇手心里画着圈，像是在输入密码，“但备用电源快耗尽了，我们只有三分钟时间出去。”
钻出检修通道时，夏语桐不小心撞在金属架上，发出 “哐当” 一声。陆承宇下意识把她护在怀里，自己的后背重重磕在机柜上 —— 疼痛传来的瞬间，他闻到叶梓萱泼在他身上的冷却液味道，混着夏语桐的柑橘香，竟有种奇异的安心感。
后山的夜风带着松针的清香，陆承宇刚看到林氏集团的车灯，就被追来的保安用手电筒照住。夏语桐突然把 U 盘塞进他嘴里，自己转身朝反方向跑去：“我引开他们！你们快走！” 她的白裙子在黑暗中像只惊惶的蝴蝶，却跑得异常坚定。
“语桐！” 陆承宇想追，却被叶梓萱死死拉住。她指着远处的车灯，声音带着哭腔：“别管了！她跑得比兔子快！我们得先把证据送出去！” 她的指甲掐进他胳膊，留下几道浅浅的红痕，“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汽车驶离时，陆承宇回头看见夏语桐被保安围住，却突然朝他的方向挥了挥手，嘴角还带着笑意。他摸出嘴里的 U 盘，上面沾着她的口红印，像枚滚烫的勋章。叶梓萱突然握住他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她不会有事的，林氏的律师己经在去的路上了。”
副驾驶的座位上，温若曦留下的联络表被风吹得哗哗作响。陆承宇翻开背面，果然看到她画的逃生路线，角落里还用铅笔写着行小字：“服务器机房的通风管能通到后山，我在那里藏了备用手机。” 他忽然想起刚才她在耳边说的话，原来不是逃生路线，是她为自己留的后路。
“快看！” 叶梓萱突然指着窗外，夏语桐被保安押着的身影越来越小，却在经过一棵松树时，突然弯腰捡起什么 —— 是温若曦藏的备用手机。她对着镜头比了个 OK 的手势，月光落在她脸上，笑容比星星还亮。
陆承宇的心脏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古玉在胸口微微发烫。他看着叶梓萱专注破解文件的侧脸，想起夏语桐塞 U 盘时的决绝，还有温若曦转身时那勾住领带的眼镜链 —— 这些细碎的瞬间，像散落的拼图，正在慢慢组成名为 “希望” 的图案。
“文件解密成功了。” 叶梓萱把笔记本转向他，屏幕上的证据链完整得像串珍珠，“可以发给媒体了。” 她忽然笑了，伸手擦掉他嘴角的口红印，指尖带着微凉的触感，“现在，该轮到谢明哲睡不着觉了。”
车窗外的星星越来越密，陆承宇握紧手里的 U 盘，感觉那点温度正顺着指尖蔓延到全身。他知道，这场战争还没结束，但只要想到那三个在黑暗中闪闪发光的人，就觉得再深的夜，也终将迎来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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