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天文台的秘语与指尖的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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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把最后一缕光泼在挡风玻璃上时，陆承宇的指腹还在发烫。夏语桐那缕缠在西装纽扣上的发丝，被他小心翼翼地塞进衬衫口袋，柑橘香混着薄荷与栀子的气息，在车厢里酿成种奇异的酒，让他喉头阵阵发紧。
“西山天文台晚上九点才开放观测，” 叶梓萱突然把防蓝光眼镜架在他鼻梁上，冰凉的塑料贴着皮肤，“现在过去正好赶在闭馆前，老教授最讨厌迟到的年轻人。” 她的帆布鞋尖在脚垫上轻点，节奏和她敲代码时一模一样，“对了，镜片参数我调过，能过滤掉 70% 的强光 —— 你昨晚肯定没睡好，眼底红得像兔子。”
陆承宇刚想说不用，就被副驾驶传来的轻笑声打断。夏语桐正对着小镜子补口红，豆沙色的膏体在唇峰画了道温柔的弧线，“叶姐姐这是关心则乱呀。” 她突然转头，发梢扫过他手背，“不过陆总确实该注意休息，刚才在咖啡馆打哈欠时，睫毛上还沾着点咖啡沫呢。”
后视镜里，温若曦正低头看着那份折了角的联络表，指尖在 “夜行者” 三个字上反复。“林氏集团的法务部刚发来消息，” 她忽然开口，眼镜链上的磁条晃出冷光，“谢明哲下午去见过市监局的王副局长，两人在茶馆待了整整两小时。”
陆承宇猛地踩下刹车，后排的文件袋哗啦散了一地。夏语桐的口红在慌乱中蹭到下巴，像朵突然绽开的血梅，“怎么了？”
“王副局长分管企业并购审核。” 他捡起文件时，指腹触到片光滑的纸 —— 是夏语桐今早塞给他的歌词草稿，背面用铅笔写着行小字：“如果我唱跑调了，你要记得给我递水呀”。陆承宇忽然想起前世破产清算时，在碎纸机里找到过同样的笔迹，当时只当是废纸，现在才明白那是她藏了多年的心意。
天文台的铁门锈迹斑斑，推开时发出刺耳的吱呀声，惊飞了檐下的夜鹭。陆承宇抱着装镜片的木盒走在最前，夏语桐拽着他的衣角紧随其后，叶梓萱扛着工具箱跟在中间，温若曦垫后，手里的录音笔始终处于工作状态。
圆顶观测室里弥漫着松节油的味道，巨大的折射镜像只沉默的独眼，正对着猎户座的方向。穿藏青色中山装的老人背对着他们，手里捏着块擦镜布，在镜片前轻轻擦拭，“你们比谢明哲的人早到十七分钟。” 他的声音像生锈的合页在转动，“不过这不能成为我帮你们的理由。”
陆承宇把木盒放在脚架旁，黄铜锁扣发出清脆的响声，“我知道您要的不是道歉。” 他掀开绒布，捷克产的镜片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这是 1937 年蔡司工厂生产的同批次镜片，去年在布拉格的古董市场淘到的 —— 您的望远镜缺的不是保养，是块能看清真相的玻璃。”
老人的肩膀突然绷紧，擦镜布 “啪” 地掉在地上。他缓缓转身，露出张布满沟壑的脸，左眼浑浊如雾，右眼却亮得惊人，“你怎么知道……”
“谢明哲的博士论文里，引用了您 1998 年发表的《动态加密算法研究》，但他故意删去了最关键的第七章节。” 温若曦突然开口，手里的录音笔正对着老人，“那部分研究涉及军事机密，您当年被迫销毁了所有手稿，对吗？”
老人的拐杖重重砸在地板上，震得星图散落一地。夏语桐吓得往陆承宇身后缩，发梢扫过他掌心，痒意顺着血管爬向心脏。“小姑娘懂得不少。” 老人冷笑时，假牙在嘴里发出轻微的碰撞声，“但你们以为有这些就能扳倒他？谢明哲手里握着半个城市的媒体资源，你们的证据只会石沉大海。”
叶梓萱突然从工具箱里掏出台笔记本，屏幕亮起时映出串跳动的代码，“我们有这个。” 她的指尖在触控板上翻飞，“这是基于您第七章节理论开发的追踪程序，能定位到所有复制过谢明哲论文的设备 —— 包括市监局那台加密服务器。” 她忽然抬头，眼镜片反射着屏幕的蓝光，“您总不想让自己的研究成果，变成别人权钱交易的工具吧？”
老人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浑浊的左眼里滚出浑浊的泪。陆承宇刚想递纸巾，就被夏语桐拽了拽衣角。她正踮脚看着穹顶的星图，指尖在猎户座的腰带三星上轻轻点过，“老爷爷，您看那三颗星像不像正义、勇气和真相？” 她忽然清唱起来，《面具》的旋律在空旷的观测室里回荡，“就算乌云遮住月亮，星星也会自己发光呀。”
老人的拐杖哐当落地。他颤抖着从怀里掏出个牛皮本，泛黄的纸页上满是红色批注，最后一页贴着张泛黄的照片 —— 年轻的他站在望远镜前，身边的年轻人眉眼竟和陆承宇有七分相似。“这是我儿子，” 老人的声音哽咽，“五年前在揭露学术造假时被车撞了，至今还躺在医院里。”
陆承宇的心脏猛地缩紧，古玉在胸口烫得惊人。他忽然想起前世跳楼前，收到过个匿名包裹，里面正是这本牛皮本的复印件，只是当时被谢明哲的人抢走，扔进了焚烧炉。
“谢明哲的服务器 IP 我知道。” 老人突然擦掉眼泪，右眼在月光下闪着决绝的光，“但需要你们帮我做件事 —— 今晚十点，他会把伪造的并购文件传到海外服务器，你们得在传输完成前截获数据包。”
叶梓萱的指尖在键盘上飞舞，“需要端口权限。”
“我有。” 温若曦突然掏出张泛黄的便签，“这是我父亲临终前留的，他说如果遇到解不开的密码，就用‘真相’做密钥。”
夏语桐突然指着星图尖叫：“快看！猎户座的星云亮起来了！”
西人同时抬头，绚烂的星云在穹顶投下流动的光斑。陆承宇的手不经意搭上叶梓萱的肩，她的指尖正按在他手背的血管上，像在读取某种密码。夏语桐的发梢缠上他的手腕，温若曦的眼镜片反射着他的影子 —— 西只手在月光下交叠，仿佛握住了整片星空。
老人突然笑了，皱纹里盛满清亮的月光，“看来今晚的星星，站在你们这边。”
当观测室的铁门再次关上时，陆承宇的衬衫口袋里多了样东西 —— 是老人塞给他的半块玉佩，和他胸口的古玉恰好拼成完整的太极图案。夏语桐的口红印还在他袖口，叶梓萱的薄荷香浸在他的指缝，温若曦的栀子香缠着他的领带，这些气味混着星光，在晚风里酿成杯名为 “希望” 的酒。
“十点前要赶到数据中心。” 陆承宇发动汽车时，后视镜里的天文台正闪着微弱的光，像只在黑夜中睁开的眼睛，“谢明哲的末日，要来了。”
副驾驶的夏语桐突然凑过来，在他耳垂上轻轻吹了口气，“那我们赢了之后，能不能去看场日出？” 她的睫毛在他颈侧扫过，像只振翅的蝴蝶，“我听说山顶的日出，能把人的影子拉得好长好长。”
陆承宇刚想回答，就被后座的咳嗽声打断。叶梓萱正举着笔记本晃悠，屏幕上的代码像流动的星河，“别调情了，” 她的嘴角却扬着笑意，“谢明哲的防火墙比想象中难破，你们谁要是敢拖后腿，我就把你们的聊天记录编成病毒，发到暗网上去。”
温若曦突然轻笑，指尖在联络表上画了个小小的太阳，“日出可以等，但今晚的星星，我们必须留住。”
车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浓，陆承宇握紧方向盘的手却越来越烫。他知道，这场关于真相与正义的战争，才刚刚开始。但只要身边有这三个闪闪发光的人，就算前方是万丈深渊，他也敢纵身一跃 —— 因为他知道，他们会接住他，就像接住彼此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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