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玩意儿真的能吃？"杨奕用棍子戳着那条三米长的变异鳕鱼，鱼鳃还在微微张合，"我打赌它的肉里全是辐射。"
林晚蹲下来检查鱼腹，晶体右手泛起的蓝光在鱼身上扫过："辐射值0.12毫西弗，比基地罐头还低。"她掰开鱼嘴，露出两排闪着寒光的利齿，"就是处理起来有点费刀。"
三天前那场海上遭遇战后，基地派出了专业捕捞队。此刻他们正在渤海湾边缘的废弃码头休整，面前堆着小山似的海货——有正常体型的海鲈鱼，也有长着骨刺的变异带鱼，甚至还有几只磨盘大的螃蟹。
"分类标准很简单。"陆沉在清单上勾画，"能吃的放左边，能用的放右边，能杀人的单独装箱。"
疤脸中尉举起一只螃蟹，它的螯足进化成了剪刀状："这算能吃的还是能杀人的？"
"看你怎么烹饪。"杨奕一本正经，"清蒸算海鲜，油炸算武器。"
码头仓库里传来欢呼声。一个士兵跑出来，激动得语无伦次："上校！我们发现冷藏区了！里面全是——"
没等他说完，所有人都冲了过去。推开锈蚀的金属门，寒气扑面而来。排列整齐的集装箱上印着日文和俄文，透过结霜的玻璃窗能看到里面冻得硬邦邦的海产。
"三文鱼...帝王蟹...还有北极甜虾！"杨奕趴在集装箱上，哈喇子都快结冰了，"这够整个基地吃半年！"
赵上校用枪托砸开锁链，检查生产日期："末日前的存货，冷冻保存至今。"他转向林晚，"能装多少？"
林晚估算着空间剩余："二十个集装箱，再多会影响武器存取。"
"优先装高蛋白的。"赵上校下令，"动作快，两小时后涨潮。"
士兵们像发现松露的猎犬般散开。林晚穿梭在集装箱之间，右手轻触金属表面，整箱货物就消失不见。自从晶体纹路重新活跃后，她的空间容量恢复到了西立方米，但每次使用都会让蓝光更明显些。
"嘿，看我发现了什么！"杨奕从最里面的仓库拖出几个密封桶，"酱油！芥末！还有...这是什么？清酒？"
陆沉检查标签："纯米大吟酿，末日前的珍品。"他冲林晚眨眨眼，"某些人值勤时偷喝的就是这个牌子。"
"那是医疗用途！"苏木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手里拿着采样工具，"高浓度酒精可以..."
他的话被突然响起的警报声打断。对讲机里传来侦察兵变调的声音："大量热源接近！从海上！"
所有人立刻进入战斗状态。林晚刚把最后一箱三文鱼收进空间，码头就传来冰层碎裂的巨响。透过仓库的破窗，她看到至少二十条变异带鱼在冰窟窿里翻腾，而指挥它们的赫然是那条被金属环控制的章鱼！
"它来报仇了！"杨奕抄起火焰喷射器。
赵上校却盯着章鱼腕足上的新鲜伤痕："不...它在逃跑。"
果然，章鱼身后浮现出更大的阴影。随着一声破冰巨响，个前所未见的怪物跃出水面——像是鲸鱼和鳄鱼的杂交体，体长超过十五米，全身覆盖着骨板，嘴里长着三排旋转的利齿。
"新物种！"秦教授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检测到超高载体浓度！"
林晚的右手突然剧烈刺痛，蓝光不受控制地扩散到整个右臂。更可怕的是，那怪物似乎感应到了，竟然调头首冲仓库而来！
"分散！"赵上校大喊。
骨板鲸鳄撞穿墙壁的瞬间，林晚扑向右侧货架。怪物甩头撕开两个集装箱，冻成块的鳕鱼像炮弹般西射。杨奕的火焰喷射器在骨板上只留下道焦痕，陆沉的穿甲弹更是被弹飞。
"眼睛！打眼睛！"疤脸中尉刚喊完就被鱼尾扫飞。
林晚尝试用载体手枪，但蓝光射在骨板上毫无效果。怪物似乎早有防备，专门用护甲最厚的部位对着她。千钧一发之际，那条章鱼突然用腕足缠住鲸鳄的尾巴！
两个巨兽的搏斗让整个仓库摇摇欲坠。章鱼明显处于下风，但它巧妙地把鲸鳄引向承重柱。随着一声巨响，天花板轰然塌陷，钢筋水泥全砸在鲸鳄头上。
"现在！"赵上校带头集火。
穿甲弹、燃烧弹、甚至杨奕自制的声波炸弹全往怪物暴露的腹部招呼。林晚趁机绕到侧面，载体手枪对准它鳃部那条发光的蓝线。
枪响的瞬间，鲸鳄全身抽搐，骨板间的蓝光急速闪烁。它发出震耳欲聋的啸叫，扭头撞碎墙壁逃回海里。章鱼也趁机溜走，临走前还用腕足指了指某个方向。
"它在...帮我们？"陆沉不可置信地看着满目疮痍的仓库。
林晚走向章鱼指示的角落。掀开破碎的集装箱，下面露出个防水保险箱。箱子里是套完整的实验数据，首页印着《食用型变异体培育计划》。
"见鬼..."赵上校翻看文件，"日本人在筛选可食用的变异体！这些集装箱是他们故意留下的！"
回程的车队比来时壮观许多。除了幸存的两辆雪地摩托，还有十二辆满载海产的雪橇车——章鱼最后的"礼物"包括五吨经过检疫的安全海产。
基地门口，严锋亲自带队迎接。看到这么多新鲜食材，连这位铁血指挥官都罕见地露出笑容："食堂今晚加餐！"
庆功宴比想象中还热闹。主厨把多年珍藏的香料都拿出来了，三文鱼刺身、炭烤鳕鱼、甚至还有简易海鲜火锅。杨奕抱着清酒桶到处劝酒，最后被苏木以"医疗物资"名义没收。
"最新检测结果。"秦教授递给林晚一份报告，"食用组变异体的载体序列被特意删除了毒性片段，就像..."
"就像转基因作物。"林晚恍然大悟，"所以他们要测试哪些变异体可以安全食用。"
宴会进行到一半，严锋敲杯宣布："本次行动共收获安全海产42吨，军用物资15箱。按贡献分配，林晚小组获得5800积分！"
掌声中，后勤官送来新的积分卡。林晚的数字变成了惊人的8920点——足够在基地最繁华的"末日商业街"买下半间店铺。
"想好怎么花了吗？"陆沉凑过来，带着淡淡的清酒香。
林晚晃了晃卡片："先给诺诺换套画具，再..."她突然压低声音，"我留了箱三文鱼在空间里，等会儿去你宿舍？"
陆沉的独眼亮了起来："我有瓶私藏的威士忌。"
两人的约会计划被突如其来的警报打断。广播里传来急促的通报："所有作战人员注意！雷达检测到北海道方向的变异体集群正在集结！预计48小时内抵达渤海湾！"
宴会厅瞬间安静下来。林晚的右手不受控制地刺痛，晶体纹路组成一个陌生的符号——像是警告，又像是倒计时。
严锋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这不是普通的迁徙...是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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