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筒里突兀的忙音刺得耳膜生疼，你机械地重复着拨号动作。
第五遍时，屏幕跳出冰冷的"己关机"提示，手机"啪嗒"坠落在地，在雪水泥泞里溅起水花。
你僵在原地，喉间泛起铁锈味。刺骨的寒风卷着雪粒扑在脸上，却比不上心脏被攥紧的钝痛。
记忆中你出门前母亲的模样与梦境里血肉模糊的画面交替闪现，双腿突然像被抽去骨头般绵软。
"清欢！"张菲尖锐的呼喊穿透混沌。
染着荧光色美甲的手死死攥住你的胳膊，往日甜腻的嗓音带着哭腔："发什么呆！快走！"
跌跌撞撞被拖进寝室时，你撞翻了玄关的鞋架。塑料拖鞋噼里啪啦散落一地，混着你滚落的泪珠。
"菲菲，我妈..."喉咙像被浸了盐水的麻绳勒住，死死揪住好友的袖口，"电话打不通..."
张菲的瞳孔猛地收缩。窗外，雪片突然变得密集，裹挟着暗红的碎屑簌簌飘落。楼下传来桌椅翻倒的巨响，混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
"丧尸真的来了..."乔清欢将发烫的额头抵在冰凉的玻璃上，指甲在窗棂抓出刺耳声响，"所有被雪沾到的人，都会变成吃人的怪物..."
张菲猛地拽住你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肉里："不是'要出来'，是己经在楼道里晃悠了！"她胸脯剧烈起伏着，精心打理的卷发此刻乱成一团。
"我下楼找你时，远远看见那东西歪着脖子打转，走近才发现它整张脸都烂得不形——要不是你提前警告过，我当场就得尿裤子！"
你倒抽冷气的瞬间，张菲己经扬起下巴，露出带点得意的笑："本小姐一脚就把它踹出了窗户！"
玻璃碎裂的脆响仿佛还回荡在耳边，她甩了甩发麻的小腿，"现在整条楼道都弥漫着腐臭味，恶心得要死！"
"你可真是..."你不知该哭还是该笑，胸腔里压着的巨石却稍稍松动。
你突然想起什么，颤抖着摸出手机——屏幕边缘己经绽开蛛网状裂痕，在亮起的瞬间刺得人眼疼。是你妈妈打来的电话！
电话几乎是秒通，母亲沙哑的声音裹挟着剧烈喘息传来："清欢！你在哪？受伤没有？"
"我没事，妈！"你死死咬住下唇，"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刚才听见楼下有动静，从猫眼看出去..."母亲的声音陡然发颤，"是你说的那些东西，正在撕咬路过的人..."
"立刻锁死门窗！"你冲着话筒大喊，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家里里囤的压缩饼干和罐头够撑半个月，千万不要给任何人开门！"
电话那头传来家具挪动的声响，混着母亲急促的应答。
你望着窗外愈发狰狞的雪幕，喉咙发紧："我会想尽办法回家。但如果...如果下周还没消息，别等我了。救援队很快就会到。"
这让你更坚定了梦中的事情是真的发生过的，梦中丧尸出现第15天的时候，国家就及时派出了救援队。
挂断电话的刹那，你盯着掌心渗出的血珠。在这个丧尸横行的世界里，没有异能的自己，又能撑过几个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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