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滑入1959年的深秋。干旱持续,灾情非但没有缓解,反而愈演愈烈。城里的供应越来越紧张,轧钢厂的食堂也快撑不住了。棒子面糊糊稀得能照见人影,里面掺的麸皮和豆饼渣子硌得人嗓子疼。咸菜成了奢侈品,一点油星都看不见。工人们怨声载道,干活都没力气。
西合院里的日子更是难熬。家家户户都勒紧了裤腰带,脸带菜色。阎埠贵家的算盘珠子打得噼啪响,恨不得一粒米掰成两半吃。刘海中家也断了荤腥,两个半大小子整天喊饿。贾家更是惨不忍睹,棒梗病病歪歪,小当和槐饿得皮包骨头,秦淮茹每天下班回来,累得跟散了架似的,眼神都是木的。贾张氏也骂不动了,整天有气无力地瘫在炕上哼哼。
整个院子,弥漫着一股绝望和压抑的气息。唯独中院何雨柱家,依旧房门紧闭,悄无声息。但越是安静,越显得可疑。尤其是有时候,夜深人静,似乎能隐约闻到从他家方向飘来的一丝……肉香?虽然很淡,转瞬即逝,但在饥饿的人们鼻子里,这味道简首如同惊雷!
嫉妒、怨恨、猜测,像毒草一样在禽兽们心里疯长。但何雨柱的凶名太盛,没人敢去招惹。于是,所有的压力,都集中到了“德高望重”的一大爷易中海身上。
这天傍晚,易中海拖着疲惫的身子下班回来(他也饿),刚进前院,就被阎埠贵和刘海中堵住了。
“老易!你可得管管了!”阎埠贵苦着脸,压低声音,“这日子没法过了!再这么下去,非得饿死人不可!”
“就是!老易!你是院里的一大爷,得为大家伙儿做主啊!”刘海中挺着饿得小了一圈的肚子,一脸义愤,“你看看傻柱!关起门来过的是什么日子?咱们都吃糠咽菜,他家里隔三差五就飘肉香!他哪来的钱?哪来的肉?这里头肯定有问题!指不定是偷厂里的,还是投机倒把弄来的!”
易中海本来就因为饥饿和劳累心烦意乱,又被两人这么一拱火,心里那股对何雨柱的怨气和“主持公道”的责任感又冒了上来。是啊,凭什么全院都挨饿,就他何雨柱关起门来吃香的喝辣的?这不公平!他这个一大爷,不能不管!
“你们说的…也有道理。”易中海皱着眉,“柱子最近是有点不像话,太独了!一点邻里情分都不讲!”
“可不是嘛!”阎埠贵赶紧添油加醋,“老易,你是长辈,又是领导,你去说说他!让他拿出点粮食来,救济救济困难户!比如贾家,棒梗那孩子病着,都快不行了!傻柱他不能见死不救啊!”
“对!让他捐粮!”刘海中挥舞着拳头,“他食堂大师傅,肯定有门路弄到粮食!藏着掖着吃独食,太自私了!”
易中海被两人架得下不来台,又觉得自己确实该出面“主持大局”。他沉吟了一下,点点头:“行!我去找他谈谈!都是一个大院的,不能看着邻居饿死!”
易中海回到自己屋,没急着去找何雨柱。他琢磨着,空着手去说,效果不大。得装装样子,卖卖惨!他老婆一大妈前阵子受了风寒,刚好点,还有点咳嗽。易中海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他先是故意在院里唉声叹气,跟邻居诉苦,说老伴儿病又重了,吃不下东西,身体虚得很。然后,晚饭也没做,就熬了一小碗稀得不能再稀的棒子面糊糊,端到一大妈面前,自己则坐在门口的小板凳上,唉声叹气,捶着腰,一副愁云惨淡、心力交瘁的样子。一大妈虽然不明所以,但也配合地咳嗽了几声。
这番做作,自然被有心人看在眼里,传了出去。很快,院里人都知道,一大爷家也揭不开锅了,一大妈病重,易中海愁得不行。
易中海估摸着戏做得差不多了,这才站起身,脸上带着悲天悯人又忧心忡忡的表情,一步三晃地朝着何雨柱家走去。那步伐,那神态,活脱脱一个为了全院操碎了心、自己家还遭了难的模范大爷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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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何雨柱刚在空间里巡视完他的“王国”,宰了只肥鸡炖上,正准备出来。听到易中海这装腔作势的声音,他眉头一皱,脸上露出不耐烦的神色。这老东西,又想出什么幺蛾子?
他拉开门,看到易中海站在门口,脸色蜡黄(饿的),眉头紧锁(装的),腰也微微佝偻着(累的),一副风烛残年、忧心忡忡的模样。
“一大爷?有事?”何雨柱堵在门口,没让他进屋的意思,语气冷淡。
“柱子啊…”易中海叹了口气,声音更加“虚弱”了几分,还捂着胸口咳嗽了两声,“唉,一大爷…一大爷也是没办法了,才厚着这张老脸来找你…”
他顿了顿,偷眼观察何雨柱的表情,见他无动于衷,只好继续表演:“你一大妈…你也知道,前阵子受了风寒,这身子骨一首没利索…这灾年闹的,家里…家里实在是没什么能给她补身子的了…眼瞅着人一天比一天虚…我这心里…我这心里难受啊!”
易中海说着,眼圈还真有点红了(主要是饿的),声音也哽咽起来:“柱子,一大爷知道…以前有些事,可能让你心里不痛快…但…但看在我和你一大妈这么多年,对你也算…也算有几分照顾的份上…你能不能…能不能借我一点…一点细粮?不用多,就一小碗,给你一大妈熬点糊糊,补补身子…一大爷求你了…” 他作势就要弯腰。
何雨柱冷眼看着易中海这影帝级别的表演,心里跟明镜似的。照顾?狗屁的照顾!不就是想道德绑架,让他当冤大头吗?还细粮?想得美!
他脸上露出一丝极其古怪的笑容,像是嘲讽,又像是怜悯:“哟,一大妈病重了?那可真是…太不幸了。”
易中海心中一喜,以为有门,连忙点头:“是啊是啊,病得不轻,吃不下东西…”
“行啊!”何雨柱打断他,转身进了屋。
易中海一喜,以为何雨柱去拿细粮了。
谁知,何雨柱很快又出来了,手里拎着个破旧的小布袋,最多能装个二三两的样子。他把布袋往易中海手里一塞。
易中海感觉入手轻飘飘的,不像是白面。他疑惑地解开袋扣一看,脸瞬间就黑了!
袋子里装的,是灰扑扑、粗糙无比、还夹杂着不少没脱干净的麸皮和细小沙石的陈年糙米!这玩意儿,比现在供应的棒子面还差!喇嗓子不说,还没什么营养!
“柱子…这…这是…”易中海拿着这袋糙米,手都在抖。
“借您的啊!”何雨柱脸上挂着极其恶劣、毫不掩饰的讥笑,“一大爷,您可拿好了!这可是我压箱底的好东西!特意孝敬您和一大妈的!”
他凑近一步,压低声音,语气充满了戏谑和恶意:“省着点吃,老易。别死太快了。”
他拍了拍易中海的肩膀,眼神冰冷:“我还等着看戏呢。看您这道德天尊,怎么带着满院子的‘团结友爱’,一起啃树皮呢!”
说完,何雨柱“砰”地一声,重重关上了房门。留下易中海一个人,拎着那袋喇嗓子的破糙米,站在冰冷的院子里,脸色由黑变紫,由紫变青,浑身气得像筛糠一样抖个不停!一股腥甜涌上喉咙,差点当场喷出一口老血!
羞辱!这是赤裸裸的、毫不留情的羞辱!比打他一顿还让他难受!他精心设计的苦肉计,在何雨柱眼里,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何…雨…柱!”易中海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声音充满了怨毒。他看着手里那袋刺眼的糙米,再看看何雨柱紧闭的房门,第一次感到了彻骨的寒意和无力。他知道,自己这个一大爷的威信,在何雨柱这里,彻底成了一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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