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的“营生”像一层遮羞布，勉强糊住了贾家那口破锅，但也让贾家在西合院彻底臭不可闻。棒梗更是成了过街老鼠，连以前跟着他混的半大小子都嫌他丢人，躲着他走。他整天阴沉着脸，拖着那条瘸腿在胡同里晃荡，眼神怨毒得像条毒蛇。
易中海的“病”，在棒梗断腿、秦淮茹堕落这两记重锤下，似乎又“加重”了。他咳得更厉害，脸色灰败，整天歪在冰冷的炕上，望着糊着旧报纸的顶棚发呆。八级工的工资不算低，可架不住他以前为了维持“一大爷”的面子，接济这个帮衬那个（主要是贾家），家底早就掏空了。现在孤家寡人一个，连口热乎饭都吃不上，天天靠二大妈偶尔送过来的、清汤寡水的糊糊吊着命。巨大的落差和晚景的凄凉，像毒藤一样缠绕着他。
这天下午，难得有点惨淡的阳光。何雨柱抱着刚睡醒、精神头十足的何晓在院子里溜达，晒晒太阳。小家伙长得虎头虎脑，小胳膊小腿儿蹬得特有劲儿，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光秃秃的院子。周小白抱着文静些的何叶，坐在门口的小凳子上，微笑着看着父子俩。
易中海拄着棍子，一步三晃地从后院挪了出来。他显然是看到何雨柱在院里，特意过来的。他走到离何雨柱几步远的地方停下，努力想挺首腰板，却咳得像个破风箱。
“咳咳…柱子…带孩子晒太阳呢？”易中海挤出一点笑容，声音沙哑干涩，带着刻意的“慈祥”，“这孩子…长得可真壮实…虎头虎脑的，像你…”
何雨柱眼皮都没抬，继续逗着怀里的儿子：“嗯，我儿子，当然像我。” 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易中海碰了个软钉子，脸上的笑容僵了僵。他看着何雨柱怀里那健康活泼的胖小子，再看看周小白怀里那个粉雕玉琢的小丫头，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和渴望猛地涌上心头！他易中海辛苦了一辈子，攒下个好名声（自认为），到头来无儿无女，孤苦伶仃！凭什么傻柱这种混不吝的玩意儿，就能儿女双全？！
那点压下去的“养老”心思，像野草一样在绝望的土壤里疯长。他往前蹭了一小步，声音带着点哀求：“柱子…你看…你现在多好…有媳妇儿，有儿子闺女…一家人和和美美的…一大爷我…咳咳…我这身子骨是一天不如一天了…身边也没个知冷知热的人…”
他顿了顿，浑浊的老眼充满“期盼”地看着何雨柱，终于图穷匕见：“柱子…咱爷俩…以前是有点误会…可打断骨头连着筋，咱们毕竟是一个院住了几十年的老邻居啊！你看…等你家晓晓、叶叶长大了…能不能…能不能让他们…给我这孤老头子…端个茶，倒个水…送个终？我也…我也把他们当亲孙子孙女疼啊！”
这话一出口，连坐在门口的周小白都皱起了眉头，眼神冷了下来。这老东西，算计到孩子头上了？
何雨柱逗弄儿子的动作停了下来。他慢慢抬起头，脸上那点漫不经心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到极致的、带着浓浓嘲讽和厌恶的神情。他像看一坨恶心的垃圾一样看着易中海，嘴角咧开一个毫无温度的笑容：
“易中海，”他连“一大爷”都懒得叫了，声音不大，却像冰锥子一样扎人，“你他妈做什么春秋大梦呢？！”
易中海被这毫不留情的斥骂骂得一愣，老脸瞬间涨红：“柱子！你…你怎么说话呢！我…我这不也是…”
“闭嘴！”何雨柱厉声打断他，往前一步，高大的身影带着巨大的压迫感，将易中海笼罩在阴影里。他指着易中海的鼻子，声音陡然拔高，如同炸雷，响彻整个西合院：
“想让我儿子闺女给你这老绝户养老？！”
“你他妈也配？！”
“以前拿我当傻子，用那套狗屁不通的‘道德’绑架我，让我接济贾家那窝子白眼狼！吸我的血！养肥了他们，饿瘦了我跟我妹！现在看我儿女双全了，又想来算计我的孩子？！”
“易中海！我告诉你！你这辈子，就是断子绝孙的命！死了都没人给你摔盆的命！”
“还想让我孩子给你养老？呸！做你娘的清秋大梦！”
“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等你蹬腿儿那天…”
何雨柱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个极其残忍、快意的笑容，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砸在易中海脸上：
“老子买挂一万响的鞭炮！在你坟头放！庆祝西合院少了个道貌岸然的老棺材瓤子！庆祝老天爷开眼，收了你这个祸害！”
“噗——！！！”
易中海浑身剧烈地颤抖起来，指着何雨柱的手指抖得像风中的枯叶，脸由红转紫，由紫转黑！一股腥甜猛地涌上喉咙！他再也忍不住，猛地喷出一口暗红的鲜血！身体像被抽掉了骨头，软软地瘫倒在地，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老易！老易！” 闻声赶来的二大妈和刘海中吓得魂飞魄散，手忙脚乱地去扶。
何雨柱看都没看地上吐血抽搐的易中海，抱着被吓得瘪嘴要哭的儿子何晓，轻轻拍着后背哄着：“儿子不怕，爹在呢！爹把坏蛋打跑了！乖！” 他转身，走到周小白身边，揽住她的肩膀，眼神冰冷地扫过混乱的现场，声音清晰地传开：
“都看见了？这就是算计我何雨柱家人的下场！”
“我儿子闺女，金贵着呢！谁再敢打他们的主意…”
他冷哼一声，抱着儿子，搂着媳妇女儿，转身回屋。
“砰！”
那扇隔绝了肮脏算计的门，再次重重关上！门外，只剩下易中海压抑痛苦的呻吟和二大妈惊恐的哭喊。何雨柱那番诛心之言和最后那句“放鞭炮庆祝”，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了每个人的心上！西合院最后一点虚伪的“人情味”，被何雨柱彻底撕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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