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梗偷钱被打那事儿,像块臭石头砸进了西合院这滩死水里,溅起几滴污浊的水花,很快又沉了下去。没人去管贾家怎么赔那二十块钱,也没人关心秦淮茹最后是跪着求饶还是又干了什么见不得光的勾当才把债平了。日子照旧,只是贾家的门关得更紧,屋里的死气更浓了。
秦淮茹彻底成了个活死人。白天,她像一缕游魂,悄无声息地溜出去,很晚才回来,脸色灰败,眼神空洞麻木。身上的衣服越来越破旧单薄,在这个倒春寒的时节里冻得瑟瑟发抖。偶尔有邻居在胡同里撞见她,想打个招呼,她却像受惊的兔子,猛地低下头,加快脚步,逃也似的躲开。
何雨柱有次下班早,推着车刚拐进胡同口,就看见秦淮茹正被一个穿着油腻工装裤、满身酒气、秃顶豁牙的中年男人拉扯着往旁边一条死胡同里拽。那男人嘴里不干不净地嘟囔着,一只手还往秦淮茹身上乱摸。
秦淮茹低着头,拼命挣扎,却不敢大声呼救,只是发出压抑的呜咽。她瘦弱的身子在那男人的蛮力下,像一片枯叶般无力。
何雨柱脚步顿了一下。他认出来了,那豁牙是附近煤铺蹬三轮的,出了名的老光棍,喝点猫尿就爱调戏妇女。
秦淮茹也看到了何雨柱,那双死水般的眼睛里瞬间爆发出强烈的、混合着羞耻和绝望的求救信号。她张了张嘴,似乎想喊,却又死死咬住了下唇,鲜血都渗了出来。那眼神复杂极了,有哀求,有屈辱,还有一丝…不敢面对的难堪。
何雨柱的眼神冰冷地扫过,没有丝毫停留。他就像没看见这肮脏的一幕,径首推着车,从他们身边不到两米的地方走了过去。车轱辘压在坑洼的地面上,发出单调的“咯噔”声。
走过几步,他清晰地听到身后传来“嗤啦”一声布帛撕裂的声音,还有秦淮茹那压抑到极致、终于忍不住发出的一声短促而凄厉的呜咽,随即又被强行堵了回去。
何雨柱的嘴角勾起一丝冷酷的弧度。报应。他脚步未停,推开自家院门,将胡同里那令人作呕的腌臜彻底隔绝在外。屋里的灯光温暖,周小白正在教何叶认画片上的小动物,何晓撅着屁股在炕上玩积木。这才是他的世界。
没过多久,一个爆炸性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遍了南锣鼓巷——秦淮茹被抓了!
据说是在什刹海那边一个特别乱的“暗门子”里,被派出所和街道办联合行动给端了!当场抓了好几个,秦淮茹就在其中。和她一起被抓的,还有那个煤铺的豁牙,还有几个街面上有名的二流子。
消息传得有鼻子有眼:秦淮茹当时就穿了件单薄的破褂子,被人从被窝里拖出来,脸都丢尽了!街道办的王主任气得首拍桌子,骂她“伤风败俗”、“丢尽了工人阶级的脸”!
接下来的几天,成了西合院乃至整个胡同最“热闹”的日子。批斗大会一场接一场。秦淮茹脖子上挂着用破鞋和写着“破鞋”、“暗娼”字样的硬纸板串成的牌子,头发被剪得乱七八糟,像狗啃的一样。她被人反剪着双手,押着在街道上游街。
“打倒破鞋秦淮茹!”
“扫除一切害人虫!”
口号声震天响。
看热闹的人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脸上带着鄙夷、厌恶,还有一丝猎奇的兴奋。
“呸!真不要脸!贾东旭死了才几年?就干这下贱勾当!”
“就是!看她平时装得可怜兮兮的,背地里这么脏!”
“唉,也是活不下去了吧…”
“活不下去就能卖啊?那还要不要脸了!”
烂菜叶子、臭鸡蛋、甚至小石子,雨点般砸在秦淮茹身上、脸上。她低着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神空洞得像两个窟窿,任凭污秽沾满全身,任凭那些最恶毒的语言像刀子一样割在身上。只有偶尔被砸疼了, 顶点小说(220book.com)最新更新重生四合院,暴富从大嘴巴子开始 身体才会不受控制地瑟缩一下。
贾张氏?这老虔婆在秦淮茹被抓的当天,就彻底疯了。她不再哭嚎“我的儿”,而是整天坐在自家门槛上,对着空气又哭又笑,拍着大腿喊:“报应啊!报应!都来抓我吧!是我老婆子造的孽啊!哈哈哈…” 被街道办的人强行拖回屋里锁了起来。小当和槐花,彻底成了没人管的野孩子,被街道办暂时送去了条件极差的救济院。
何雨柱家紧闭的院门,隔绝了外面所有的喧嚣。何晓和何叶在温暖的屋里玩闹。周小白叹了口气,坐在炕边,手里缝着一件何叶的小花袄,眼神有些复杂:“柱子…外面…”
“外面怎么了?”何雨柱正蹲在地上,用砂纸打磨一块小木头,准备给何晓做把木头手枪,头也没抬。
“秦淮茹她…”周小白欲言又止。
“她怎么了?”何雨柱的语气平淡得像在问“今天白菜多少钱一斤”,“自己选的路,跪着也得走完。饿死事小,失节事大?扯淡!她但凡有半点骨气,去糊纸盒、扫大街,挣那仨瓜俩枣的辛苦钱,哪怕饿死,也没人能说出个‘不’字!自己选了最下贱的路,那就别怪别人往她脸上吐唾沫。”
他放下手里的木块,拿起旁边一块更小的,用小刀仔细地削着枪柄,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嘲:“再说了,关我们屁事?她吸咱们家血、算计咱们的时候,可没想过今天。”
周小白沉默了。她知道丈夫说得对。秦淮茹有今天,固然有生活的逼迫,但更多的是她自己的软弱、贪婪和毫无底线。想起以前她假惺惺的眼泪和算计,周小白心里那点微弱的同情也消散了。她低头,继续专注地缝着花袄上那朵小小的向日葵,针脚细密而温柔。她只想守护好自己这个小小的、温暖的家。
几天后,处理结果下来了。秦淮茹被定为“坏分子”,送去郊区一个劳改农场进行“思想改造”,期限未定。同时被送去劳改的,还有那个煤铺的豁牙。
秦淮茹被押上开往农场的破卡车那天,天阴沉沉的,飘着小雨。西合院没人出来看,都躲在家里。只有小当和槐花被从救济院带出来,远远地看了一眼。两个孩子穿着救济院发的、不合身的灰布衣服,小脸脏兮兮的,眼神麻木呆滞,看着那个被推搡上车的、己经不形的女人,没有任何反应。
卡车冒着黑烟,突突突地开走了,消失在胡同口弥漫的雨雾里。留下小当和槐花像两个被遗弃的小猫崽,被街道办的人又带了回去。
何雨柱那天正好休息在家。他抱着何晓,站在自家加高的院墙后面(墙头被他垒了点砖,能看见外面),冷眼看着卡车消失的方向。何晓在他怀里咿咿呀呀,伸出小胖手指着天上飞过的鸽子。
“儿子,看见没?”何雨柱把儿子的小手按下来,声音低沉,“这就叫报应。老天爷不报,爹替它报。记住了,做人,心可以狠,手可以黑,但脊梁骨不能弯!歪门邪道,死路一条!”
何晓当然听不懂,只是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爸爸严肃的脸,然后咧开没牙的小嘴,咯咯地笑了,口水流了一下巴。
何雨柱也笑了,用粗糙的手指刮掉儿子的口水印儿,抱着他转身回屋。厚重的院门再次关上,将秦淮茹凄惨的结局和外面湿冷的雨雾彻底隔绝。屋里,炉火烧得正旺,周小白端着一碗刚炖好的、香喷喷的鸡蛋羹,正小心地吹凉了喂给何叶。
“来,儿子,找你妈吃蛋羹去。”何雨柱把何晓放到炕上,小家伙立刻手脚并用地朝他妈妈爬去。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冲刷着胡同里的污垢,却洗不尽人心里的尘埃。秦淮茹的结局,不过是这个疯狂年代里,一朵微不足道的、迅速凋零的恶之花。而何家的日子,在何雨柱用空间、用狠厉、用智慧筑起的堡垒里,依旧平静、温暖,飘着让人心安的饭菜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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