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风声时紧时松,何雨柱的黑市买卖也愈发谨慎。协和张姐那条线成了“特供”主力,鸽子市的老孙头也只在急需硬通货时才去碰个头。何雨柱现在的心思,除了闷声发大财,就是给一双儿女的未来铺路。
他深知,光有钱不行,这年头,有知识、有技术、有人脉才是硬道理。自己这代吃了没文化的亏,下一代绝不能走老路。何叶的聪慧让他惊喜,何晓的力气也得往正道上引。他开始琢磨着,能不能给俩孩子寻摸点“高人”指点?不求现在学多少,埋个种子也好。
机会很快就来了。这天下午,何雨柱去协和医院给周小白送她忘带的饭盒。刚走到医院后门那条相对僻静的小胡同,就看见一个穿着洗得发白、打着补丁的蓝布中山装,头发花白、身形佝偻的老头,靠墙根坐着,脸色蜡黄,双眼紧闭,嘴唇干裂得起皮,呼吸微弱。旁边放着一个瘪瘪的破帆布包。
一看就是饿晕的。这种事儿,这两年不新鲜。何雨柱本打算绕过去,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就在他经过老头身边时,老头似乎被脚步声惊动,眼皮艰难地掀开一条缝,浑浊的目光扫过何雨柱拎着的饭盒(里面是周小白中午没吃完的俩白面馒头和一点咸菜),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渴望的声音。
何雨柱脚步顿了一下。这老头…看着有点眼熟?他仔细看了看那张憔悴枯槁的脸,脑子里灵光一闪!想起来了!这不是以前在轧钢厂技术科挂过名的陈教授吗?搞机械设计的!听说前两年因为“历史问题”被下放到郊区农场了,怎么跑这儿来了?还混成这惨样?
何雨柱对知识分子没啥偏见,反而觉得有真本事的人都值得尊重。这陈教授,当年在厂里搞技改,是真有两把刷子,就是脾气有点倔,不招领导待见。看着他这副随时要断气的样子,何雨柱心里那点算计的小九九又冒出来了。
他左右看看,没人。蹲下身,打开饭盒,拿出一个还温乎的白面馒头,掰了一小块,凑到陈教授嘴边。
“陈教授?醒醒,吃点东西。”
陈教授闻到馒头的麦香,像是回光返照般猛地睁开眼,浑浊的眼里爆发出强烈的求生欲。他哆嗦着手想去抓,却没什么力气。
何雨柱把那一小块馒头塞进他嘴里。陈教授几乎是本能地、贪婪地咀嚼起来,干裂的嘴唇被馒头屑沾住,看着可怜又狼狈。
一个馒头下肚,陈教授的脸色似乎缓过来一点,眼神也有了点焦距。他认出了何雨柱,声音嘶哑微弱:“何…何师傅?谢…谢谢你…”
“甭客气。”何雨柱把剩下的那个馒头也递给他,又把那点咸菜拨到他手里,“您老这是…从农场跑出来的?”
陈教授捧着馒头,像捧着什么稀世珍宝,小口小口地咬着,闻言苦笑了一下,没说话,算是默认了。他这种身份,私自离开农场,被抓回去后果不堪设想。
何雨柱心里有了计较。他压低声音:“陈教授,这馒头不白吃。我有个事儿想请您帮个忙。”
陈教授警惕地抬起头。
“放心,不犯法。”何雨柱指了指自己,“您看我,大老粗一个,没啥文化。可我有一双儿女,都还小。闺女聪明,爱看书认字;儿子力气大,皮实。我就琢磨着,能不能请您…得空的时候,指点指点他们?也不用教啥高深的,就认认字,讲讲道理,或者…讲讲您捣鼓的那些机器玩意儿?给我儿子解解闷也行。”
他顿了顿,看着陈教授的眼睛:“当然,不白教。管饭。您这身子骨,得好好养养。”
陈教授愣住了。他没想到何雨柱会提这个要求。看着何雨柱那张带着市侩精明却又透着点真诚的脸,再看看手里救命的馒头,陈教授枯槁的脸上闪过一丝复杂。他现在是丧家之犬,朝不保夕。教孩子?听起来像天方夜谭。可这“管饭”二字,对他而言,是实实在在的诱惑,是活下去的希望!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何雨柱以为他要拒绝。终于,他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点了点头,声音干涩:“…好。只要…只要何师傅肯收留我这把老骨头几天…教孩子…没问题。只是…”他看了看自己这身破衣裳,面露难色。
“住处您甭操心。”何雨柱立刻接话,“我知道个地方,绝对安全。您先跟我来,把肚子填饱再说。”
何雨柱没敢把人首接带回家。他带着陈教授七拐八绕,来到鸽子市附近一个极其偏僻、几乎废弃的小院。这是他之前为了黑市交易方便,用假名偷偷租下的“安全屋”,除了他自己,鬼都不知道。
推开吱呀作响的破木门,里面就一间小屋,一张破炕,一张瘸腿桌子,落满灰尘。但遮风挡雨没问题。
何雨柱让陈教授在炕上歇着,自己出去了一趟。再回来时,手里多了个沉甸甸的布袋子。里面是半袋子棒子面,一小罐猪油,一小包盐,还有几个空间里拿出来的、蔫了吧唧但还能吃的土豆萝卜。甚至还有一小包治疗风寒咳嗽的草药——这年头,药比金子还难弄。
“您先在这儿将就几天。”何雨柱把东西放下,“吃的用的,缺了跟我说。这地方绝对安全,您安心养着。等过几天风声不那么紧了,我再想办法。”
陈教授看着炕上那些在别人眼里可能寒酸、在他眼里却如同救命稻草的粮食和药,又看看何雨柱那张没什么表情却透着股不容置疑的脸,老眼一热,差点掉下泪来。他挣扎着想起身道谢,被何雨柱按住了。
“甭谢我,陈教授。”何雨柱摆摆手,语气平淡得像在谈一笔交易,“咱说好的,您帮我教孩子,我管您饭。公平买卖。”
接下来的日子,何雨柱隔三差五就往小破院送东西。有时是几个掺了白面的二合面馒头,有时是一小碗炖得烂乎乎的土豆萝卜(里面偷偷加了点空间肉末),偶尔还有一小块珍贵的红糖。药也按时送。陈教授的身体在食物和药物的滋养下,肉眼可见地好了起来,蜡黄的脸上有了点血色。
何雨柱没急着让陈教授教孩子,只是让他先养好身体。偶尔,他会抱着何叶,或者领着何晓,来小破院“串门”。何叶怯生生地叫“陈爷爷”,何晓则好奇地围着陈教授转悠,看他花白的胡子。
陈教授看着这对粉雕玉琢、眼神清澈的孩子,尤其是何叶那双充满求知欲的大眼睛,心里那点知识分子的傲气和死寂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轻轻拨动了。他开始主动教何叶认些简单的字,用树枝在地上画些有趣的图形。何晓对机械天生感兴趣,陈教授就给他讲些齿轮、杠杆的简单原理,用破木头片儿给他做个小风车,把小家伙高兴得首蹦。
何雨柱每次都站在门口看着,不插话。看着闺女认真写字的小模样,看着儿子拿着小风车傻乐,再看看陈教授脸上久违的、属于教书育人的光彩,他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
这笔“投资”,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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