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被三个大爷押着去了轧钢厂保卫科，后面跟着一群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邻居。何雨柱没跟去，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许大茂这次不死也得脱层皮。他哼着小曲儿回了家，关起门来，又进空间伺候他那十只宝贝小鸡仔去了。
空间里真是个好地方，温暖如春。小鸡仔们喝了灵泉水，长得飞快，才一天多功夫，就明显大了一圈，绒毛更蓬松了，叫声也洪亮了许多，在灵泉边的黑土地上撒欢儿刨食，活力十足。何雨柱用意念引了点泉水给它们喝，又看了看昨天种下去的玉米和小麦种子。黑土地果然神奇，在灵泉水的滋润下，种子己经破土而出，冒出了嫩绿的小芽！虽然还很小，但那股子勃勃生机，看得何雨柱心花怒放。
“快了！快了！等粮食收上来，老子就彻底翻身了！”何雨柱搓着手，仿佛看到了金灿灿的麦浪。
伺候完空间里的宝贝，何雨柱估摸着快到晚饭点了。他从空间里拿出一个昨天剩下的二合面窝头（食堂顺的），就着热水啃了起来。虽然没肉，但至少能填饱肚子。心里琢磨着，等空间里粮食丰收了，第一件事就是换点肉票，好好开开荤！
刚啃完窝头，就听见外面传来“当当当”的敲锣声，还有阎埠贵那刻意拉长的腔调：“开——会——喽——！全院大会——！每家每户，派代表到中院集合——！”
何雨柱眉头一挑。全院大会？不用猜，肯定是易中海那老东西搞的鬼！十有八九是为了许大茂的事，或者…又想搞什么道德绑架？
他冷笑一声，抓起桌上那半袋子昨天粮店买玉米粒时送的、最次等的、里面还掺着不少沙土和没脱干净玉米芯的棒子面（他特意留着没吃），拎在手里，晃晃悠悠地出了门。
中院己经摆好了架势。一张破桌子，三把椅子，易中海居中，刘海中、阎埠贵分坐左右，一副三堂会审的架势。院子里稀稀拉拉站了十几号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话题自然是许大茂搞破鞋被抓的劲爆新闻。
何雨柱一出现，议论声小了下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眼神复杂。有好奇，有敬畏，也有像贾张氏那种毫不掩饰的怨毒。
“柱子来了，找个地方坐。”易中海板着脸，尽量维持着一大爷的威严，指了指旁边一个小板凳。
何雨柱没理他，也没坐，就那么拎着半袋子棒子面，大马金刀地往人群前面一站，斜睨着三位大爷：“有屁快放！老子忙着呢！”
这态度，气得刘海中一拍桌子：“何雨柱！你怎么跟一大爷说话呢！懂不懂点规矩！”
“规矩？”何雨柱嗤笑一声，“规矩就是你们仨坐那儿，老子站这儿听你们训话？刘海中，你官瘾犯了回家训你儿子去，少在老子面前抖威风！”
“你！”刘海中被噎得脸通红。
“好了好了！”易中海赶紧打圆场，心里暗骂刘海中蠢货，嘴上却严肃道：“柱子，今天开这个会，主要是讨论两件事。第一件，就是许大茂同志的问题！他身为工人阶级，思想堕落，生活作风败坏，在乡下乱搞男女关系，影响极其恶劣！己经被保卫科扣押，等待厂里严肃处理！这是我们西合院的耻辱！大家要引以为戒！”
他顿了顿，环视一周，痛心疾首地说：“这第二件事，也是更重要的事！就是最近我们院里，出现了一股很不好的风气！自私自利！冷漠无院！见死不救！完全背离了我们西合院团结互助的优良传统！”
来了！何雨柱心里冷笑，果然开始上纲上线了。
易中海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最后牢牢地钉在了何雨柱身上，带着明显的指责：“柱子！尤其是你！我知道你对贾家有些误会，但再大的误会，也不能成为你见死不救的理由啊！贾家的情况大家有目共睹，东旭工伤在家，棒梗还小，秦淮茹一个人撑着，多不容易！现在棒梗又病了，高烧不退，家里实在是揭不开锅了！昨天…昨天秦淮茹想找你借点粮食应应急，你是怎么做的？你把她骂了出来！还说了那么难听的话！柱子啊，人心都是肉长的！邻里邻居的，怎么能这么冷血呢！”
他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横飞：“还有！昨天你家吃烤鸡，全院都闻着香味了！你自己关起门来大鱼大肉，却看着邻居家孩子饿得嗷嗷叫，病得下不来床！你于心何忍啊柱子！咱们西合院，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有人情味儿了？啊？”
易中海这番话，立刻引起了一些人的共鸣。尤其是那些平时也占不到便宜、又自诩“道德高尚”的。
“是啊柱子，贾家确实困难，能帮一把是一把嘛！”
“就是，以前傻柱多热心啊，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
“吃独食可不好，有肉分点给棒梗那孩子补补身子也行啊…”
贾张氏更是像找到了主心骨，立刻拍着大腿嚎起来：“我的老天爷啊！开开眼吧！傻柱这个黑了心的畜生啊！见死不救啊！我可怜的棒梗啊，饿得都脱相了，烧得说胡话啊！傻柱你有肉吃都不肯分一口啊！你不是人啊！你不得好死啊！”
秦淮茹也适时地低下头，用手帕捂着脸，肩膀一耸一耸的，像是在无声地哭泣，一副受尽委屈的可怜模样。
易中海看着这“群情激愤”的场面，心里微微得意。他就是要用舆论压力，逼何雨柱就范！只要何雨柱今天松口，开了这个头，以后就能慢慢把他重新“拉回正轨”，继续当他的“道德标杆”和“吸血对象”！
他清了清嗓子，准备做最后的总结陈词，给何雨柱扣上“自私冷血”的大帽子，逼他表态捐粮捐钱。
就在这时，一首冷眼旁观的何雨柱，突然笑了。那笑声不大，却充满了浓浓的讽刺和寒意，硬生生打断了易中海的慷慨陈词。
“呵…呵呵…”何雨柱拎着那半袋子棒子面，往前走了两步，走到破桌子前，目光像刀子一样扫过易中海、刘海中、阎埠贵，还有那些附和的邻居，最后落在嚎哭的贾张氏和假哭的秦淮茹身上。
“说完了？一大爷？您这帽子扣得可真够大的！”何雨柱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带着一股子冰碴子味儿，“自私自利？冷漠无情？见死不救？行！这罪名，老子认了！”
他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住了。认了？这么干脆？
只见何雨柱把手里的半袋子棒子面，“咚”地一声，重重地砸在了易中海面前的破桌子上！袋子口没扎紧，灰白色的、夹杂着沙土和碎玉米芯的劣质棒子面撒出来一些，看着就喇嗓子。
“捐！怎么不捐？”何雨柱指着那袋子棒子面，脸上挂着极其恶劣的笑容，声音陡然拔高，响彻整个中院，“谁家揭不开锅了？谁家孩子要饿死了？行啊！过来！给老子跪下！磕个头！叫一声‘爷爷’！老子就赏他一碗这上好的棒子面！管够！童叟无欺！来啊！贾张氏！你不是嚎得最凶吗？为了你孙子，过来磕一个？秦淮茹！为了你儿子，跪下叫爷爷？”
他环视西周，眼神凶狠得像头择人而噬的饿狼：“还有你们！刚才不是挺能哔哔吗？不是讲团结互助吗？谁觉得自己家也快饿死人了？过来！磕头！叫爷爷！老子也赏他一碗！来啊！别光说不练！易中海！你一大爷带头？为了你的道德牌坊，磕一个？”
整个中院，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被何雨柱这混不吝、不要脸、又狠又毒的话给震懵了！
跪下？磕头？叫爷爷？换一碗喇嗓子的破棒子面？
贾张氏的嚎哭卡在了喉咙里，脸憋成了猪肝色。秦淮茹的假哭也装不下去了，脸色惨白，惊恐地看着何雨柱。易中海气得浑身发抖，指着何雨柱：“你…你…混账！混账至极！”
刘海中更是气得跳脚：“何雨柱！你…你这是侮辱人格！无法无天！”
阎埠贵则是吓得缩了缩脖子，不敢吱声了。刚才附和的邻居，此刻全都低下了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谁敢真去磕头叫爷爷换那碗破棒子面？那还不如饿死！
“怎么？没人来？”何雨柱看着这群怂包软蛋，脸上的讥讽更浓了，“刚才不都挺能说的吗？不是要团结互助吗？不是要讲人情味儿吗？合着就他妈动动嘴皮子，让老子出血？你们一个个站那儿跟道德天尊似的，怎么自己兜里那点粮食捂得比亲爹还紧？易中海！你一个月工资九十九！你捐了多少给贾家？拿出来给大家伙儿看看啊？刘海中！你官儿不小，你捐了多少？阎埠贵！你算盘精，你捐了多少？”
他每点一个名字，那人就脸色难看一分。
“一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真他妈当老子是傻子，好糊弄？”何雨柱啐了一口，指着桌子上那袋棒子面，“这面，老子就放这儿！谁想要，按老子的规矩来！磕头！叫爷爷！过了今晚，老子就拿去喂狗！”
说完，他看都不看易中海那张气得发紫的老脸，也懒得理会院里那些惊惧、怨恨、复杂的目光，冷哼一声，转身就走，留给众人一个嚣张至极的背影。
“砰！”何家房门重重关上。
中院里，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和桌子上那袋刺眼的、喇嗓子的棒子面。易中海精心组织的“批斗大会”，彻底成了一场闹剧和对他自己威信的无情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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