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哭滩的石阶在风沙中时隐时现,阿依莎腰间的双鱼玉佩突然泛起微光。凌九霄握剑的手紧了紧,察觉到脚下的沙粒正以诡异的节奏震动——那是机关启动前的征兆。
“退后!”阿依莎突然拽住凌九霄的手腕。话音未落,前方石阶突然塌陷,露出深不见底的流沙坑。老胡急忙吆喝骆驼后退,却见坑中伸出数条青铜锁链,链端的倒钩死死勾住头驼的鞍具。凌九霄挥剑斩断锁链,火星溅在沙地上竟燃起幽蓝火焰。
“这是楼兰的‘噬沙锁’,”阿依莎捡起一截锁链,上面刻着的太阳纹与残卷暗纹如出一辙,“秘窟入口每隔十二年才会显露,看来我们赶上了。”她从牛皮袋里掏出一把骨锥,顺着石阶缝隙轻敲,每敲三下便有沙砾簌簌落下,露出隐藏的符文。
凌九霄注意到阿依莎敲击的节奏与商队驼铃的韵律相似,心中一动:“这是‘流沙阵’的破解法?”阿依莎点头,指尖划过一块凸起的星纹石:“当年楼兰人用星辰轨迹设阵,唯有按北斗七星的顺序触碰符文,才能打开通路。”
当第七块符文石被点亮时,整面岩壁突然向内凹陷。一股混杂着尘土与朽木的气息扑面而来,凌九霄借月光望去,只见密道内插满锈迹斑斑的青铜矛,矛尖凝结着墨绿色的毒锈。
“屏住呼吸,”阿依莎掏出浸过药水的纱巾,“这里的毒气能让人在幻觉中自相残杀。”她取出一枚羊脂玉镜,借着反光观察密道顶部——无数细如牛毛的丝线垂落,线端系着淬毒的铁针。
凌九霄握紧陨铁重剑,内力灌注剑身,剑尖挑起一缕丝线。那丝线竟如活物般缠绕上来,剑刃瞬间蒙上一层黑锈。“小心,这是‘牵机丝’,”阿依莎用骨锥挑开丝线,“当年我爹就是……”她话音一顿,迅速用匕首在石壁上刻下记号,“跟着我的标记走,别踩任何带花纹的石砖。”
密道尽头是座圆形石室,十二根石柱上刻着不同的星象图。阿依莎绕室一周,突然停在刻着“心宿二”的石柱前:“凌公子,帮我顶住石门!”凌九霄这才发现身后的岩壁正在缓缓合拢,急忙用剑抵住石门缝隙。
阿依莎将双鱼玉佩嵌入石柱凹槽,石室地面突然裂开,露出向下延伸的螺旋阶梯。阶梯两侧的壁龛里摆放着陶俑,每个陶俑的手势都指向不同方向。“这是‘星轨迷梯’,”阿依莎指着最顶端的陶俑,“手势对应子时的星象,走错一步便会触发落石。”
凌九霄跟着阿依莎的脚步,每一步都踩在陶俑手指所指的石砖上。行至第七阶时,身后突然传来异响,回头只见一尊陶俑竟转动头颅,空洞的眼窝中射出毒箭。他挥剑格挡,毒箭钉入石壁,溅起的粉末让附近的陶俑纷纷睁开眼睛。
“别碰粉末!”阿依莎抛出一枚硫磺球,火光中陶俑纷纷碎裂,露出墙壁上的完整星图。她取出骨锥按图敲击,阶梯尽头的石门应声而开。一股更浓烈的腐朽气息涌出,凌九霄借阿依莎手中的萤石看去,只见石室内遍布蛛网,中央的石台上摆放着半卷竹简。
“那是……”阿依莎的声音带着颤抖。凌九霄正要上前,脚下的地面突然塌陷,他下意识抓住阿依莎的手,两人一同坠入暗坑。坠落中,他瞥见坑壁上刻满残缺的符文,与怀中残卷的纹路相互呼应,而坑底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黑暗中闪烁着幽光。
风沙在秘窟外呼啸,凌九霄握紧阿依莎的手,感觉到她掌心的汗湿。石室顶部的星图正在缓缓转动,仿佛无数双眼睛在黑暗中注视着他们。而那卷躺在石台上的竹简,以及坑底未知的光芒,似乎正等待着他们去揭开楼兰古国尘封千年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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