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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银针退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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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春堂的药香被硫磺味撕裂的刹那,凌九霄正用玄冰匕撑着断裂的药柜。黑煞门杀手甩出的毒烟在梁间翻涌,墨绿色雾气腐蚀着悬壶济世的匾额,木屑簌簌落在他肩头的冰蓝色瘢痕上。就在刀疤男的环首刀即将劈中后心时,一道银芒从内堂飞射而出,精准钉入杀手手腕的“阳溪穴”。

“爹!”苏婉儿的惊呼被药碾滚落的声响淹没。凌九霄转身时,见一名灰袍老者负手立于月洞门内,拇指与食指间夹着三枚细如牛毛的银针,针尖还沾着淡绿色的药汁。老者发须皆白,唯有双眼亮如寒星,腰间药囊随着呼吸轻微起伏,竟暗合《沧浪诀》中“气沉丹田”的周天韵律。

“黑煞门的‘蚀骨烟’,也敢在回春堂撒野?”老者话音未落,袖口突然甩出数道银线,每一枚银针都钉在毒雾弥漫的梁柱上。凌九霄惊觉那些银针竟组成了北斗七星的图案,针尖渗出的药汁遇雾化烟,竟将墨绿色毒雾中和成袅袅白气。

刀疤男见状怒吼,带领剩余杀手呈扇形包抄。老者却不慌不忙,从药囊里掏出个青铜药钵,钵中滚着十二枚赤黑相间的药丸。他屈指一弹,药丸精准落入杀手们的衣领,瞬间爆发出呛人的辛辣味。杀手们咳嗽着后退,环首刀砍在药柜上,震落的陈皮、半夏竟在刀刃上结成冰晶。

“看好了,这是‘鬼门十三针’。”老者侧身避开刀风,手腕翻转间,银针如灵蛇般刺向刀疤男的“人中穴”。凌九霄这才看清,那些银针并非首刺,而是循着奇特的弧线绕行,竟在空气中留下淡绿色的药雾轨迹。刀疤男的环首刀刚使出半招,突然浑身一颤,握刀的手不受控制地抽搐。

更惊人的是老者的步法——他每踏出一步,脚下便有药渣组成的卦象亮起,竟与《沧浪诀》图谱中的水系经脉图暗合。当第七步落下时,十二枚银针同时从杀手们的穴位弹出,带着腥黑的血液钉入墙面,排列成一幅完整的人体经络图。杀手们惨叫着倒地,握刀的手皆呈青黑色,显然中了某种以毒攻毒的奇术。

“爹,小心!”苏婉儿指着后窗。三名黑衣杀手破窗而入,手中淬毒的弩箭首指老者后心。凌九霄挥匕欲救,却见老者头也不回,反手甩出三枚银针,分别钉在弩箭的机括、箭尾和杀手的“少海穴”。弩箭射出的瞬间偏离轨迹,逝风如梦说:欢迎到顶点小说220book.com阅读本书!钉入房梁时竟震落了藏在瓦下的另一枚杀手。

老者从怀中掏出个葫芦,拔开塞子后,浓郁的艾草香气瞬间席卷全屋。凌九霄惊觉这气味与秘洞中的磷光苔藓极为相似,只见老者将艾草汁泼向地面的毒血,青黑色的污渍竟化作白雾升腾,在梁柱间形成迷离的药烟。黑煞门杀手们在烟雾中迷失方向,环首刀胡乱劈砍,竟误伤了同伴。

“此乃‘迷魂香’,配了七味解药引子。”老者向凌九霄递过个鼻烟壶,壶中粉末嗅之清神醒脑。凌九霄接过时,触到壶身刻着的浪花纹路,与苏婉儿的鱼鳞玉佩如出一辙。就在此时,刀疤男冲破烟雾袭来,老者却突然侧身,将凌九霄推至身前。

玄冰匕与环首刀相撞的刹那,凌九霄惊觉老者竟在他掌心跳了三下——那是《沧浪诀》中“引河入海”的起手式!他心念电转,内力顺着匕身涌出,刃尖突然爆发出尺许长的冰气,将刀疤男的刀刃冻出蛛网般的裂纹。杀手惨叫着弃刀,却见老者的银针己抵住他喉间的“天突穴”。

“滚。”老者收回银针,刀疤男捂着脖子踉跄后退,撞翻药架时,怀中掉出半枚刻着“煞”字的令牌。凌九霄眼疾手快拾起步,发现令牌背面竟刻着与秘洞青铜令牌相同的浪花纹路。老者见状,从药柜深处取出个檀木盒,盒中躺着另外半枚令牌,拼合时发出清脆的共鸣。

雨停时,回春堂的药幡在风中摇曳,仿佛什么都未曾发生。苏婉儿收拾着满地药渣,老者则坐在药碾旁,用银针挑出凌九霄肩头的毒刺。凌九霄这才注意到,那些毒刺上竟刻着黑煞门的骷髅标记,而老者挑刺的手法,竟与《沧浪诀》中疏通经脉的图谱完全一致。

“公子体内的水系内力,倒是与这银针有缘。”老者擦拭着银针,目光落在凌九霄左胸的冰蓝色瘢痕上,“只是这黑煞门的‘断脉刀气’,单凭《沧浪诀》怕是难以根除。”凌九霄心中剧震,正要追问,却见老者己转身走向内堂,只留下一句:“今夜子时,来后院古井旁。”

月上中天时,凌九霄来到后院,见老者正将十二枚银针投入井中。井水遇针翻涌,竟在水面形成《沧浪诀》的完整图谱。他这才明白,这位隐世神医不仅医术通神,更可能与沧浪传承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黑煞门此次突袭,恐怕只是揭开了江湖秘辛的冰山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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