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内务府的蛀虫
有时候，你需要的，不是敌人的口供，而是，他为何，会成为你的敌人。
夜，己经深了。
养心殿的偏殿之内，却灯火通明。
气氛，比殿外的寒夜，还要冰冷，还要压抑。
五名偷吃御赐糕点的奴才，像五条死狗一样，被扔在冰冷的地砖上。
他们的嘴被堵着，身体被捆着，眼中充满了无尽的恐惧。
在他们的面前，是面无表情，手按剑柄，如同一尊杀神的冰月。
还有，智珠在握，眼神沉静，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素心。
而在最上首的软榻之上，斜倚着的，是他们的，最终审判者。
华玟。
她看起来，还是那么虚弱，那么苍白。
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可是在这五名奴才的眼中，她，比传说中，能将人化为血水的厉鬼，还要可怕一万倍。
华玟的目光，缓缓地，从他们身上扫过。
最后，定格在了那个刀疤脸太监的身上。
“把他的嘴，打开。”
她轻声吩咐道。
冰月上前，一把，就将那块塞得满满当当的麻布，给扯了出来。
刀疤脸太监，立刻像一条离了水的鱼，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下一秒，他便涕泗横流地，开始磕头求饶。
“小主饶命！小主饶命啊！”
“奴才不是人！奴才不是东西！奴才是被猪油蒙了心啊！”
“奴才再也不敢了！求小主看在奴才伺候了宫里二十年的份上，饶了奴才这条狗命吧！”
他把地板，撞得砰砰作响。
华玟，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不说话。
也不叫停。
就让他，那么磕着。
首到他的额头，己经磕出了血，声音，也变得嘶哑。
华玟，才终于，再次开口。
她问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问题。
“你的月钱。”
“己经被克扣了，六个月零七天了。”
“对吗？”
这句话，不是疑问。
而是一个，陈述。
一个，冰冷而精准的，陈述。
刀疤脸太监的哭嚎声，戛然而止。
他猛地抬起头，那张布满了鼻涕和眼泪的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
她……她怎么会知道？
这件事，他只在心里，默默地计算过！
连他身边最亲近的人，都不知道！
她，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就在他心神剧震，大脑一片混乱的瞬间。
华玟的眼前，那属于【言灵·破绽】的，无形的信息洪流，轰然涌现。
无数破碎的，充满了怨恨的画面，闪过了她的脑海。
一个肥胖的，油光满面的管事。
一只戴着翡翠戒指的，的手。
一本被故意做错了的，账本。
一句充满了轻蔑和不耐烦的话语：“嚷嚷什么？上头的意思，要精简用度，你们的月钱，先押着！”
还有……
在那肥胖管事转身时，腰间挂着的一块小小的，刻着一个“吴”字的，家族腰牌。
以及，他那根的手指上，那枚翡翠戒指的内环，作者“低配细狗”推荐阅读《宫斗？灵言异能！冷宫废妃崛起！》使用“人人书库”APP，访问www.renrenshuku.com下载安装。所雕刻着的，属于皇后母族的，一个极其隐秘的，分支家族的徽记。
所有线索，在一瞬间，串联成线。
华玟，笑了。
她看着刀疤脸太监，继续，用那种平淡到令人发指的语气，说道：
“每一次，你去内务府的账房，领月钱。”
“你看到的，都是吴管事那张，油腻的，肥脸。”
“他总是告诉你，是宫里要节俭，是皇后娘娘的意思。”
“所以，你们这些最下等的奴才，就要，为宫里，分忧。”
刀疤脸太监的眼睛，己经瞪得，如同铜铃！
他看着华玟，像是在看一个，活生生的，妖怪！
恐惧，己经攥住了他的喉咙，让他发不出一点声音。
华玟，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她，在用语言，为他，重现地狱。
“可是，你分明看到，他上个月，刚换了一只，镶金的鼻烟壶。”
“你还看到，他手指上那枚，你一辈子工钱都买不起的，翡翠扳指。”
“你知道，他在说谎。”
“你知道，是他，像一只的蛀虫一样，在啃食着你们的血肉，在吞掉你们那点，可怜的，养家糊口的银子。”
“你恨他。”
“你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
“但你，不敢。”
“因为你知道，他是皇后娘娘母家的，一个远房亲戚。”
“你得罪不起。”
“所以，你只能把这股恨意，转嫁到，那些你根本接触不到的，更高贵的东西上。”
“你掰断御赐的珊瑚，就像，掰断了吴管事那肥胖的手指。”
“你觉得，很痛快。”
“对不对？”
当华玟说出最后一句话时。
刀疤脸太监，那根紧绷到了极点的神经，终于，“啪”的一声，断了。
“啊！”
他发出了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的尖叫！
他看着华玟，眼神中，己经没有了恐惧。
只剩下了，一种，凡人仰望神明般的，彻底的，崩塌！
“你……你到底是谁？！”
“你为什么会知道！你为什么会全都知道！”
“你是魔鬼！你一定是魔鬼！”
他语无伦次地，嘶吼着。
他彻底，被击溃了。
不是被严刑拷打。
而是被那，无所不知的，神一般的预言，给活生生地，碾碎了所有的，意志！
素心和冰月，站在一旁。
她们看着眼前这诡异的一幕，只觉得一股寒气，顺着脊椎骨，疯狂上涌。
她们知道小主很聪明。
可她们，也从未想过，小主的手段，竟能，通神至斯！
不问，不审。
只凭几句诛心之语，就让一个顽固的罪犯，自己，吐露了所有的，秘密！
华玟，对于刀疤脸太监的崩溃，视若无睹。
她只是，淡淡地，看向了素心。
然后，她用那最温柔的语气，下达了，最冰冷的，命令。
“素心。”
“把他的话，都记下来，让他，画押。”
“然后，再去，把那个镶着金边的食盒，给我仔仔细细地，擦干净。”
她顿了顿，嘴角，勾起了一抹，嗜血的，微笑。
“我们，该带着这份‘供状’，和这份‘赃物’。”
“去替陛下，剔一剔，他骨头缝里，那些，让人心烦的，蛀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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