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的早朝总是弥漫着一股肃穆的气息,百官身着朝服,按品级分列两侧,靴底踏在金砖上的声响整齐划一,却掩不住空气中暗流涌动的紧张。
魏庸站在文臣之首,紫袍玉带在晨光下泛着冷光。他清了清嗓子,出列跪拜:“陛下,臣有本要奏。”
皇帝正翻看着江南送来的奏折,闻言抬眼:“魏爱卿请讲。”
“臣要参奏前镇国元帅萧惊寒!” 魏庸的声音陡然拔高,在大殿中回荡,“萧惊寒自请辞兵权后,便携妻居于江南,不思为国效力,反倒沉迷儿女情长。近日江南举办‘倾国最佳美人’选举,其妻苏似水竟报名参选,而萧惊寒不仅不加以劝阻,反倒日日陪伴左右,真是贪恋美色,不思进取!长此以往,恐损我朝颜面!”
这话一出,朝堂上顿时一片哗然。
武将们大多面露不忿,萧惊寒当年为国立下赫赫战功,如今不过是想过几天安稳日子,怎就成了不思进取?
文臣中则有人窃窃私语,目光在魏庸和空着的萧惊寒位置间来回游移。
“魏宰相此言差矣!” 镇国大将军出列反驳,“萧元帅戎马半生,伤痕累累,如今稍作歇息,何错之有?再说苏夫人参选,不过是江南一地的寻常赛事,与贪恋美色何干?”
魏庸冷笑一声,转向皇帝:“陛下,大将军有所不知。萧惊寒手握重兵时便功高震主,如今虽卸甲归田,却在江南广结善缘,其心可诛!更何况其妻参选,名为娱乐,实则是想借此机会重回长安,扰乱朝纲!”
他话音刚落,又有几位依附于他的官员出列附和:“魏相所言极是,请陛下明察!”
大殿内的气氛瞬间凝固,连呼吸声都仿佛被放大了数倍。
皇帝指尖敲击着龙椅扶手,目光沉静地扫过殿内,最终落在魏庸身上:“魏爱卿,你说萧惊寒贪恋美色,可有证据?”
魏庸胸有成竹地答道:“江南巡抚密报,萧惊寒连日陪伴其妻参加选举,对军务置之不理,这便是铁证!”
“荒谬!” 皇帝猛地一拍龙椅扶手,声音陡然严厉,“萧元帅早己卸去兵权,何来军务之说?江南巡抚的奏折朕也看过,不过是说他们夫妇在江南闲居,与民同乐,何来扰乱朝纲之言?魏爱卿,你这帽子扣得未免太大了!”
魏庸没想到皇帝会如此首白地驳斥自己,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梗着脖子,语气带着几分不甘:“陛下,臣乃当朝宰相,位列百官之首,所言句句属实!萧惊寒不过一介卸任元帅,臣的官职比他高,为何陛下偏要护着他?”
这话一出,满朝文武都倒吸一口凉气。哪有臣子在朝堂上如此质问皇帝的?
皇帝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却很快平息下来。他站起身,龙袍下摆扫过龙椅,发出簌簌声响:“魏庸,你以为官职高便能肆意妄为吗?萧惊寒为我大启立下的汗马功劳,岂是你几句谗言能抹杀的?他夫妇二人品行端正,朕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魏庸还想争辩,却被皇帝厉声打断:“朕今日便告诉你,为何护着他!”
皇帝走到大殿中央,目光落在空着的位置上,仿佛萧惊寒就站在那里,“萧惊寒战功赫赫,忠君爱国,朕早己将他视为兄弟。今日,朕便认萧惊寒为义弟,封其为【萧王爷】,赐金册金宝,食邑三千户!”
此语一出,满朝震惊。百官纷纷跪倒在地,山呼万岁。魏庸更是如遭雷击,在地,半天说不出话来。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不仅没能扳倒萧惊寒,反而让他一步登天,成了皇亲国戚。
皇帝看着魏庸失魂落魄的模样,语气冰冷:“魏爱卿,往后行事,还需谨言慎行。莫要再以官职压人,忘了为官的本分!”
魏庸浑身颤抖,只能伏在地上,连声道:“臣…… 臣遵旨。”
早朝散去,消息很快传遍长安。人们都在议论着这位新封的靖安王,赞叹皇帝的英明。
而远在江南的萧惊寒和苏似水,还不知道长安的这场风波,更不知道他们的命运,在这一刻又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此时的他们,正陪着念安在桃花坞的溪边放风筝。看着风筝越飞越高,几乎要融入蓝天白云,苏似水靠在萧惊寒肩头,轻声笑道:“你看,像不像我们现在的日子,自由自在。”
萧惊寒握紧她的手,眼中满是温柔:“嗯,会一首这样自由自在下去的。”
他们还不知道,长安的那道圣旨,正快马加鞭地向江南赶来,即将为他们的生活,带来新的篇章。
而魏庸在朝堂上的失利,也让他对萧惊寒的恨意更深,一场新的阴谋,或许正在暗中酝酿。
但无论如何,有皇帝的认可与庇护,他们往后的路,似乎会平坦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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